既然陆景深都这么笃定的回答了,她也不好再怀疑。
毕竟这是他们的家里事,就算真的是因为她,她也无能为力。
陆景深好像看出她心中的担忧,伸出手唤她过来。
顾蓁蓁疑惑,但还是唯命是从的走到他身边,问他:“你叫我过来,有什么事吗?”
陆景深看着深邃的夜晚,微凉的繁星拼命的亮着,想要被人察觉。
这种坚强的生命力,让他觉得很有动力。
不知是自语,还是说给她听,但是一句很老套的激励话。
“你看,连星星都那么努力想要被人发现,作为人类又何必自叹不如呢?”
顾蓁蓁闻声,有些尴尬的笑着,不太懂他的隐意到底是何意,反正让人百思不得其解。
她直言道:“陆总,我并没有自叹不如呀!”
她就这么简单的一句话,让陆景深气得郁结于心,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最后几次怒不可言的样子,只说了一句特别像出家人,才说得出的话来。
“你……你……你朽木不可雕也。”
顾蓁蓁被陆景深这副样子惊喜到了,眼神看着他的背影,也是满满的洋洋自喜。
这仿佛还是第一次,陆景深被她气得说不出来了。
如此一看,还的感谢这次突如其来的感冒了。
不然他怎么会没有话堵噎她呢?
这一夜,顾蓁蓁睡的格外香甜,梦中的梦都甜的发齁。
反而是陆景深,虽然无眠但总觉得顾蓁蓁最近有些猖狂,总在他脑袋乱出现。
不知盯了顾蓁蓁多久,陆景深才入眠睡去。
翌日清晨,鸟儿刚刚开始忙碌觅食,叽叽喳喳的叫个不停。
菊香就被吵醒,也许是因为套间里的休息室的床不熟悉,让她睡的不沉。
但陆元元是个孩子,走到哪里都睡的很甜,依旧在梦乡中游玩。
菊香刚推开陆景深的病房门,准备叫顾蓁蓁准备早餐,就发现病房里空无一人……
她以为陆景深已经出院,无奈下只能唤醒陆元元带他回家换身衣服去幼儿园。
可谁知,顾蓁蓁只是下楼去买早餐而已。
结果因为一大早,有一家酒吧使用假酒导致众人酒精中毒,被送往医院。
电梯一时间人满为患,为了救治病人,暂停其他人使用。
顾蓁蓁只能步行到手扶梯处,一层层下楼,却在二层的急诊CT、验血室处,遇到熟人。
她看了一眼,准备无视离开,结果……
“顾蓁蓁!”
躺在手推病床上的董哲,一眼就认出她了。
闻声后,护士也认出顾蓁蓁,立马将她抓住道:“你和病人认识?”
顾蓁蓁听到董哲是病人,这才有些为难的点了点头,解释道:“我们就见过两次面。”
这边董哲喊道:“是三次,至少三次面!”
她有些不解和无奈的说:“有什么区别吗?”
董哲突然又难受不已,吐在护士拿着的垃圾桶里,脸色更加难看苍白无血色。
护士见顾蓁蓁有些不愿,这才晓之以情动之以理的说:“现在不是纠结这个的时候,不管你们是不是朋友,但是现在病人酒精中毒厉害,病人的家属都在外国,我们得到家属同意洗胃,不过这边的有人签字才行,事后必定有需要人在身边……”
护士的话还没说完,顾蓁蓁不想与他有过多的纠缠,就算他真的可怜。
可是想到之前的种种误会,她还是心有忌惮。
“不好意思,我也是在医院照顾病人,就在顶楼的VIP病房。”
护士一听,更加惊喜的说:“那么正好,这位董先生也是VIP病房的病人,放心有护士照顾,不是必要时刻我们不会去打扰您的。”
都已经如此说了,护士也面色难为,她只能心软一咬牙,一跺脚的说:“那……好吧。”
说着,她就被护士拉着在洗胃手术外等候,而她手里还是空荡荡的,一份早餐也没有。
但在不远处的扶梯旁,一个高大帅气的身影,一直站在原地看着她和董哲的一举一动。
最后因此失去了散步的心情,带有愤怒的双眸转身上楼,回到了病房。
“顾蓁蓁,你还真是和他有缘呀!”
……
忙活了两个小时,才将董哲的入院手续和一系列的诊断书和治疗方案,全部搞定。
她终于匆忙的赶到早餐的,结果已经没有什么吃的了,只能买点儿粥和小菜。
好心的她还给董哲带了一份,只是放在了护士站,让护士帮忙送去。
她不想在和董哲有什么不必要的纠缠了。
叩叩叩……
她轻轻的敲了敲病房门。
只听到里面传来冷厉的怒气声,“进来吧。”
顾蓁蓁陪着笑容走进病房,将粥和小菜放在了病床的饭桌上。
然后还细心体贴的解释,自己为何只买了白粥和小菜。
“那个这是护士叮嘱的,说你现在刚退烧,不适合吃太油腻的……”
陆景深明显不买账,只是冷声提醒她。
“我看是为了陪你的情人,才忘记时间去买早餐的吧?”
“情人?什么情人?”顾蓁蓁不解,看样子不像是说谎。
但如果不是陆景深亲眼所见,还真的能被她孟获过关。
“那天董哲要拿白芹芹绯闻幕后主使者,和你换上车的机会,结果被我阻拦,今天你就为了工作不惜出卖色相去照顾别的男人?”
突然被不分青红皂白的羞辱,顾蓁蓁也是有脾气和自己的底线的。
她蹙眉,一副对他失望透了的表情,轻嗤自嘲道:“真没想到陆总这么看得起我,居然觉得我有色相可以出卖。”
陆景深依旧怒目,没有觉得她丝毫值得可怜委屈的,因为那是他亲眼亲耳,所见所听。
“你还想狡辩?”
顾蓁蓁摇头,“没有,我怎么能有资格狡辩呢?您是我的上帝,是我老板,您说什么就是什么好了!”
说完,原本就无可奈何的心软,还有对他自责的愧疚,可这一切也抵不过此时此刻的委屈。
她二话没说,忍着眼泪就冲出病房,一个人坐在长椅上带了很久。
突然一串陌生的号码响起,她咽下哽咽接起电话,“您好,请问您找谁?”
对方冷言道:“是顾小姐吗?我是陆景深的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