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珩和沈时迁在程府附近的街道溜达的时候,被刚跑出来的袁向敏迎面撞了个正的。
沈时迁捂着胸口,吃痛了一下,然后就认出来这是昨儿在湖边和江佩离发生冲突的那个人。
他和秦珩对看了一眼,立马抓住了这人道:“小兄弟,我跟你打听点事情啊,那个……”
岂料,袁向敏跟受了刺激似的,一把甩开沈时迁,大声喊道:“我什么都不知道!别问我了!”
就跑了。
秦珩和沈时迁面面相觑。
“哎,那不就是江自思吗!”
沈时迁眼尖地发现正在街边小摊旁挑着不知晓什么东西的江佩离,一把将秦珩推进了巷子。
秦珩无语,“你那么激动做什么?”
“废话!我这不是担心你吗?”
沈时迁趴在围墙的边沿,小心翼翼地探出半张脸。
秦珩虽觉无奈,但迟疑了片刻后,也同他做起了一样的动作。
毕竟如今特殊时期,而江自思这个人……还不知晓究竟是敌是友。
江佩离蹲在一个摊前挑着面具,拿一个,便要在阿芜脸上比划一下,然后摇摇头,换下一个。
这般闲情逸致,让巷子里的两人都有些摸不着头脑。
阿芜倒是见怪不怪,她像个木头桩子似的蹲那儿,任由江佩离给她试面具。
“他这是做什么呢?”
沈时迁一脸茫然,“弟弟被关着,他还逛起街来了?”
秦珩抿了抿唇,看着江佩离的背影,又看向离得并不远的程府大门,道:“他应该是在等什么。”
“等什么啊?”
“昨儿程运弗不是在望江楼打死了人?”
秦珩看到这时候突然慢慢聚齐在程府大门的人群,“你看。”
江佩离听到动静的时候,正把一个银灰色的面具扣在阿芜脸上。
她满意地笑起来,“就这个了。”
而后她扔了碎银子给摊主,帮阿芜把面具戴上。
昨儿程运弗在望江楼一共打死了四个人。
有两个壮汉,一个老头,还误伤了一个小孩。
如今这些人的家属抄着家伙围在程府大门前,大喊着要程运弗出来偿命。
江佩离和阿芜往正门前看了一眼,朝混在人群里面的弟兄点了个头,便绕到后边翻墙进了程府。
不到半个时辰,江佩离就拎着江涣站在围墙上,一脚把他踹了下去。
江涣鼻青脸肿的,摔了个狗吃屎,闷哼了一声。
而后江佩离跳了下来,把他嘴里的布扯掉,不等人开口,就说:“快走,阿芜撑不了多久。”
吴兴一带多水路。
江佩离拎着一瘸一拐的江涣直接跑到了水渠边上,一回头,就见程府的人追了过来。
“糟糕。”
江佩离眼疾手快,抬脚把江涣踹进了水里。
跟着她就往另一个方向上了木栈道,给江涣争取时间。
然而这时,江涣在水里扑腾了几下,沉下去了。
江佩离:“……”
她心里暗叫不好,光想着逃命,忘记江涣是个旱鸭子了。
暗处的秦珩见了,二话不说就冲了出去。
“你去捞人,我去划船。”
说完,他也没给沈时迁反应的时间,一掌把人推进了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