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珩一副被负心人抛弃了的模样,楚楚可怜。
江佩离差点一口气没提上来。
他大爷的!
刚刚在船上和山脚拦她的时候,可不是这个鬼样子!
“你走吧。”
秦珩广袖一挥,转身而去。
江佩离:“……”
她看了看身后崎岖坎坷的山路,心里盘算着方才一路走来的弯弯绕绕和穿过的浓密树林,然后默默地跟上了秦珩的脚步。
秦珩听到脚步声,抿唇低笑起来。
江佩离闷闷不乐地跟着秦珩七拐八绕,终于在绕过了一片深深竹林之后,看到了人家。
“这你寨子?”
江佩离指着面前白墙黑瓦的山间别院,“现在的山贼都住这么高级了?还有牌匾呢,思远堂?”
秦珩已经默认了江佩离给他贴的这个标签了,不做解释,直接上前去敲了敲大门。
江佩离内心:原来山贼也住院子的吗?
“吱呀”一声,院门打开,里面迎上来一个长相清秀的少年,一看到秦珩,惊喜喊道:“您回来了啊,公——”
“子”字还卡在喉咙里,秦珩就伸手捂住了这人的脸,阻了他的话头,淡道:“去把最大的厢房整出来。”
“哦……”
徐来被秦珩推了个趔趄,站直后方才看到秦珩身后同是少年打扮的江佩离。
他忙朝江佩离点头哈腰。
江佩离扯了扯嘴角,也点了点头算作回礼。
“可是最大的那间厢房以往不都是留给沈公子住的吗?”
徐来扶了扶被推歪的帽子,“他东西都在那屋里呢。”
“扔出去。”
秦珩不由分说,“多熏点香,门窗敞开,等他的味道都散了再把我的东西搬进去。”
“啊?”
徐来一脸茫然,“厢房不是要给这位……公子的吗?”
“她住我屋里。”
徐来:“……”
虽然不是很明白,但徐来也不敢多问,赶紧去照做了。
“喂。”
目睹了全程的江佩离忍不住有些别扭,“我不喜欢住别人住过的屋。”
“我知道。”
秦珩领着她进到院子里面,温和笑道:“所以你住我的。”
江佩离:“……”
最大的厢房和秦珩原来的屋是挨着的,隔壁间。
江佩离知晓这个安排之后,整个人都抑郁了。
想她好赖也是太湖一带的混混头子,名震江南的吴兴小霸王,在道上颇有些声望,如今竟然被个披着谪仙外衣的衣冠禽兽给抓过来当压寨夫人了。
江佩离坐在院子里的树杈上,抱着双臂,一脸的苦大仇深。
虽然这个寨主长得是好看,甚至可以说是百年难得一遇的美男子,如果命中注定她要献身报恩,那也总比献给那种满脸络腮胡长得凶神恶煞的人好。
她闭着双目,深吸了几口气,努力给自己做着心理建设。
屋里,徐来一边收拾着秦珩的卧房,一边小声问旁边的人,“清风,你说公子今儿带回来这人什么来头啊?公子那么洁癖又认床的人,居然就这么把自个儿房间让出来了。”
清风一面换着床单,耸肩应了声:“总之这个人,来头定要比沈公子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