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佩离没想到阿芜会问出这样的话,气笑了声:“废话!我自个儿怎么去?瘸着腿跳过去吗?”
阿芜犹豫了一下,还是上前搀扶着江佩离往凉亭走去。
见到来人后,萧年微微惊讶,随即琴声戛然而止,他立刻站起身要去帮忙搀扶。
“得得得,不过是瘸了条腿,倒不至于搞得像七老八十一样。”
江佩离变相地拒绝了萧年的好意。
坐下来后,她才问:“云琛哥,你伤得怎么样?不碍事吧?”
“哦……不怎么碍事。”
萧年明显感觉到江佩离的疏离,一时有些心不在焉,“轻微烫伤而已,比起秦公子而言,算不得什么。”
江佩离“哦”了一声,两人便无下文。
气氛一时有些尴尬。
便是作为旁观者的阿芜,都感到了一阵难言的窒息。
“阿芜。”
萧年突然开口,轻声问询:“我想跟阿离单独说几句话,可以吗?”
阿芜看了眼江佩离,见她不做声,一时也有些拿不准。
“那……我就在前面路口等,阿离你到时候直接叫我?”
“去吧。”
江佩离声音很淡,“别走太远就行。”
阿芜走后,萧年沉默半晌,在江佩离对面坐下,给她倒了一杯茶。
江佩离看了眼那杯淡绿色的茶水,就想到了在媚香楼里喝的茶。
她没动,只轻声问:“云琛哥,你要跟我说什么?”
“我……”
萧年有些局促地摩挲着大腿,轻咳一声:“也没什么,就是想为昨天的事情向你道个歉。”
“有什么好道歉的?”
江佩离笑起来,从桌上拿起一块点心捻成两半,“我同阿涣天天吵架,也不见谁向谁道过歉。”
“云琛哥。”
江佩离送了小块点心进自己嘴里,笑了句:“不过一两年没见,你变婆妈了啊。”
“是吗?”
萧年也笑起来,“我还觉得,是你对我生疏了。”
“毕竟人长大了,不能再像小时候那般不依规矩了啊。”
江佩离笑,“你乐意,你家老爷子不乐意啊。”
萧家最是注重礼仪门风,萧肇对子女的管束更是严苛,小时江佩离一见着他就发怵,立马端正坐得规规矩矩。
萧年想起这事,不由有几分好笑,“你还怕他呢?”
“那当然啊!”
江佩离身子往前倾了倾,压低声音哀怨道:“他当初打我的那顿板子,我现在想起来都觉得掌心疼。”
两人谈论起小时候的事情来,倒也颇觉有趣。
江佩离打开了话匣子,说得眉飞色舞起来,但眼前的茶水,她硬是丁点都没碰。
萧年起初也没在意,毕竟阿离从小也不怎么爱喝茶。
他安静听她说着话,时不时应上一声,这才觉得两人之间的距离没那么远了。
“呀,太阳都出来了。”
江佩离看着洒进凉亭的日光,撑着石桌站起来,“云琛哥,时候不早了,我得回去了。”
说完,她有些紧张地问了句:“那个……萧世伯不在吧?栖云居被烧的事情,我还没想好怎么跟他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