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见阿离戴过的。
在上一世他和她初见时,以及后来,她决心离开他,回到萧年身边的时候。
那是萧年送她的定情信物。
一瞬间,秦珩忽然觉得像是有什么东西被生生撕裂开来。
他看着江佩离弯身去捡那根发簪,下意识喊了声:“别动!”
江佩离吓了一下,还是将东西捡了起来。
秦珩看着她小心将发簪裹好的样子,一阵难言,不由沉声质问了句:“那是谁给你的?”
“你这是什么口气?”
江佩离皱眉,“难不成你救我两次,我的私事都需要时时跟你报备了?”
“你答应他了?”
秦珩死死盯住江佩离,伸手扣住她手腕,颤着声音问:“你是不是答应他了?”
“你在说什么啊?放开我,你弄疼我了!”
江佩离两只手都被秦珩扣住。
这人的力道全然不像是受了伤的,勒得她手腕生疼。
一时,江佩离也就忘了顾及秦珩的伤,用了狠劲挣脱开来。
挣开的那一瞬,她的伤脚踩在地上,痛得倒抽一口冷气。
“莫名其妙!”
江佩离被秦珩突然的发疯气到,又生怕这人扑过来,骂了一句后,便一瘸一拐出去了。
阿芜在门口听到动静,正要问询,就见江佩离拉开门,脸色铁青,一瘸一拐地往外边走去。
她忙上前搀扶。
坐在外边的江涣看江佩离的神情,哼了一声,幸灾乐祸道:“就跟你说了吧,哪怕是家养的狗疯起来也乱咬人,更何况这还是只野狗。”
“你闭嘴!”
江佩离憋了一肚子气没地儿撒,就冲江涣吼了句:“过来!背我!”
“怎么了?你们动手了?”
江涣走近看到江佩离脸色苍白,额头上还冒了虚汗,一时火气上来,撸起袖子就要冲进去打人。
“兔崽子!居然敢跟你动手!老子这就去废了他!”
话音落,他后脑就挨了一巴掌。
“别耽误时间了,快去看崔舒元那里打听得怎么样了!”
江涣摸了摸脑袋,“哦”了一声,乖乖蹲下把江佩离背起来。
江佩离她们走后,沈时迁进到秦珩房间,看到秦珩失魂落魄地坐在床头,而那碗他一开始死活不肯喝的药已经见底。
“什么情况?”
沈时迁一脸莫名其妙,端起空碗,“这是砸了还是喝了?”
秦珩没说话,脸色苍白至极。
沈时迁皱眉,“这姑娘是不是……”
他刚要数落江佩离的不是,就见秦珩抬眼,一记眼刀扔过来。
沈时迁立马改口:“性子过于刚烈了,不太好……不太好相处,嘿嘿。”
秦珩收回目光,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道:“我记得你在州府里有些人脉,看能不能打听到,程运弗是不是把阿离娘关在府衙了。”
“不是吧?”
沈时迁惊讶看着他,“你还打算掺和这事?你嫌自己伤得不够是不是?”
“这本也不是谁一个人的事,这事关整个江南。”
秦珩平静说了句。
迟疑片刻后,他克制着声音补道:“顺便关注一下,萧家最近有没有什么喜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