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佩离这话一出,程运弗脸色瞬间铁青!
她这话分明是在明着讽刺他失贞失节,偏生当着汪科林的面,他还不能辩解。
最后还是汪科林斥了程运弗一句:“江淮府让你来招安贤士,你非逮着人小姑娘不放做什么?”
程运弗肺都快气炸了!
他也就是不能明说江佩离的身份,不然依着汪科林的地位,定然要抢他的功劳。
他在江淮府苟且偷安了这么多年,从来都没有得到过重视,这一次,他一定要凭本事让蛮族人和色目人刮目相看!
于是他轻咳两声,平缓道:“汪大人,在今日之前,下官也不知这个在江南臭名昭著的小霸王是个女子。”
臭名昭著?
江佩离不由用余光瞥了眼程运弗,扯了扯嘴角。
“下官初到吴兴,只听百姓状告江自思为人跋扈张扬,倚仗权势,欺凌弱小,无人能将他如何。被欺凌的百姓求助无门,只好寄希望于下官身上。”
“对此,下官也觉头疼。诚如汪大人所言,下官此番南下吴兴,是为了给朝廷招安贤士,本不该插手此事。可百姓都找上门来了,下官若置之不理,又有失朝廷颜面。”
“出于大局着想,下官决定接手这个烂摊子,岂料……”
程运弗不着痕迹地看了眼跪伏在地的符彬,狠下心。
“岂料这恶霸摇身变成了一窈窕女子,让下属一时心生歹意。下官纵有一个好的出发点,但管教下属无方,实乃罪过。”
江佩离听了程运弗的这样一番辩解,并未做声。
倒是江涣忍无可忍,猛地站起来指着程运弗骂道:“程狗官!你颠倒是非的本事真是厉害啊!分明是你早早见色起意生了歹心,这才一直纠缠!”
“究竟是我在颠倒是非还是有人在指鹿为马,苍天自有眼。”
“什么鹿啊马的?我看你简直禽兽不如!”
江涣气得不行,一把冲到屋外把那个被他揍得鼻青脸肿的中年男人提进来,按在地上。
“喂,你把跟我说过的话再说一遍,这狗官在媚香楼里,到底是怎么羞辱人的?”
程运弗紧了紧拳头,没做声。
然而,那中年男人支吾了半天也没说出一句话来,反倒口吐白沫翻着白眼,没多久就咽了气。
所有人大惊失色!
江涣立马去探了人的脉搏,一时惊讶又恐惧地看向程运弗,嘴唇直哆嗦,满脸的不可置信。
“光天化日之下杀人灭口!”
江涣指着程运弗,又看向同样惊讶的汪科林,崩溃大叫:“这世上还有没有王法了!”
“你血口喷人!”
程运弗大吼一声,“我都不认识这人,凭什么杀人灭口?就凭你一张嘴吗?”
“你自己说了什么话做了什么事自个儿心里清楚!别以为你当了官就可以作威作福!”
这两人嗓门一个比一个大,汪科林被吵得头疼。
他让人去探了一下中年男人的气息,确定这人已经没气了,便让人抬下去处理后事。
而后他沉吟片刻,趁着两人争吵的空档问了句:“所以昨儿栖云居的火,确实是符彬放的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