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佩离回到了栖云居。
上次酒窖爆炸之后,整个栖云居几乎化为废墟,唯一幸存的是林间的珠玑阁,但也被烟熏坏了小半。
珍姨和夏云姬手下的一部分人就安身在此。
江佩离刚进院门,就见一阵浓烈的白烟袭来。
两人猝不及防,被呛得直咳嗽。
“搞什么名堂啊?”
江佩离眼泪鼻涕直流,阿芜赶紧打开折扇散烟。
两人正要往里面走,就听到有人大喊了一声:“不许动!”
一听这个声,江佩离瞬间火冒三丈,吼道:“金大壮,你又在装神弄鬼了是吧?”
话音刚落,从烟里走出来的金大壮就贴了一张黄色的符在江佩离额头上,用桃木剑指着江佩离,大喊了一声:“定!”
江佩离:“……”
阿芜感受到江佩离拳头捏得咯咯响,不由看了一眼金大壮,眼神充满了怜悯。
金大壮完全没有察觉到。
他一手举着桃木剑,一手拿了个铃铛,一边晃悠,一边跳着什么步子。
江佩离耐着性子,眼里火花四溅。
金大壮念了几句咒语后,就用剑尖指着江佩离头上的符,大喊了一声:“急急如律令!恶灵退散!”
然后,江佩离手里的拐杖就收不住了。
阿芜听到惨叫声,拿扇子挡着脸,不忍直视。
“什么破玩意儿?”
江佩离一把撕下符纸,扫了一眼端着烧盆的两个人。
两人识趣,立马把盆放在一旁,手背在身后站得整整齐齐,干笑道:“思爷,这都是大壮的意思,不关咱俩的事。”
金大壮:“……”
江佩离睨了眼捂着头坐在地上的金大壮,神情一言难尽。
半晌后,她才开口:“这你问道士出的主意吧?”
金大壮“啊”了一声,闷声说:“珍姨和阿芜都说思爷你撞邪了,我这不想着给你驱驱邪嘛?”
“那你干嘛不直接把道士带过来?”
金大壮:“……”
江佩离看着金大壮似是恍然大悟的样子,叹了一口气。
她刚收拐杖,珍姨就出来了,手里拿着一把柳条,二话不说就往江佩离身上抽。
许是怕江佩离不高兴,她边抽还边解释了句:“柳条驱邪的,抽几下,把不干净的东西都赶走。”
江佩离:“……”
珍姨抽完,又有人奉上一杯茶。
“这又是什么?”
“那个……也是辟邪的。”
江佩离扶着额头,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行了行了,不就是喝醉睡了两天吗?你们一个个的,至于吗?”
江佩离嫌弃地将茶推到一边,拿拐杖杵了杵地上的金大壮。
“人带过来没?在哪?”
“唔,带来了。”
金大壮从地上爬起来,指着阁楼的方向,“揍了一顿,还晕着呢。”
“去带下来。”
江佩离说完,一瘸一拐进到珠玑阁里面。
金大壮默默跟着,似是憋着什么话。
等江佩离坐下之后,他才终于忍不住上前。
“爷,你真得好好注意。”
金大壮一脸认真,“你醉酒和受伤这两件事,比撞邪还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