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说先前程运弗查封栖云居的理由不成立之后,被羁押人等理应释放。
但程运弗没有。
反倒是因着在江佩离这里吃了瘪,便仗着自己的权势死扣着人不放,便是汪科林,也没权力释放被无辜关押的夏云姬。
“那这跟你突然要找江胥有什么关系啊?”
趁着江佩离身体不适,江涣厚着脸皮赖下不走,江佩离嘴上虽说几句,但也没撵人。
“如果你是程运弗,对付一个宁死不屈的将士,宠妾的女儿和已经和离的发妻,你觉得哪一个握在手里更有用?”
“那……必然是发妻啊,咱爹可就咱娘这么一个正儿八经的妻子,女儿……死了一个,不还有你嘛?”
江佩离:“……”
她就知道,江涣这个猪脑子,说了也是白说。
“而且,程运弗怎么会知道江胥受宠?”
江涣困惑问,“那都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了。”
“钓鱼你懂吗?抛铒诱食撒网收钩,想要钓大鱼,当然得用好一点的饵料了。”
听了这话,江涣露出恍悟状。
江佩离以为她的蠢弟弟终于开窍了,刚要欣慰,就听到江涣突然质问起她:“说到钓鱼,阿姐,我听说你在千秋山给姐夫抓鱼炖汤喝了?怎么我都没这待遇呢?”
江佩离:“……”
于是,秦珩进到屋里的时候就听到江涣正缠着江佩离问一个世纪大难题,便是——
“阿姐,你说在你心里,到底是我更重要,还是姐夫更重要?”
秦珩心跳漏了个拍,站在屏风后面,一时也好奇起来。
在阿离心里,他和江涣,到底哪个更重要。
“那必然是……”
江佩离想也没想就答:“你啊。”
“真的?”
“当然!算上阿娘怀胎的日子,咱俩相处了十六年多,论亲疏,当然是你更亲一些。”
秦珩:“……”
虽然是意料中的回答,但他心里,还是有那么点小酸涩。
他从屏风后走出来,迎着江涣颇有些得意的目光,神色泰然地说了句:“你好好珍惜,毕竟往后可说不准。”
江涣哼笑,“再怎么往后,我也天然比你多认识我阿姐十六年,你就是比不过我!”
秦珩:“……”
江佩离:“……”
她看着秦珩投来的眼神,不知怎么就觉得气氛有点尴尬。
“言归正传。”
江佩离咳了两声,尽力维持着面上的从容。
“你既然回来了,该办的事情就别落下。哦对了,修厨房和那只斗鸡的钱,你凑齐了?”
江涣:“……”
他立刻投了一个求助的眼神给秦珩,奈何秦珩却好似在赌气一般,故意视而不见。
“不是啊,阿姐,这厨房我是为了姐夫才炸的,鸡也是姐夫烤的,怎么一算账,最后全算我头上来了?”
“阿涣说得不错,冤有头债有主。”
秦珩淡淡应了声。
江涣刚要以为秦珩是在帮他说话,“还是姐夫好”几个字都在嘴边了,就听秦珩幽幽补道——
“我资助的那几把扇子,回头是不是也该算算?”
江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