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袭……
沉船……
无一……生还……
江佩离看到这八个字,踉跄了一下,不可置信地盯着手里的字条。
这时外头敲锣打鼓,众人吆喝着:“新郎到啦!”
“阿芜……”
江佩离脸色苍白,“去堵门……”
阿芜微微一愣,跟着就听江佩离猛然吼道:“叫所有人都去院前,把门堵住!任何人不许进来!”
“那你……”
“我逃了。”
江佩离一把拆下头上的凤冠,扔在地上,一字一句:“你告诉狄烈,是他蛮族不义在先,我弟在狄雅的封地遇袭,这事我不会就这么算了!”
阿芜见得江佩离神情,便知她不是在开玩笑,也不再多说什么,立刻提了剑要去堵门。
“阿芜!”
江佩离猛地叫住她,阿芜回头,就见江佩离走上前轻轻拥了她一下,似是道别般:“你一定要好好的。”
……
迎亲的队伍刚到大门前,秦珩一身红衣骑在马上,还有些晃神。
一旁的狄烈推了他一下他才回神,跳下马,整了整衣冠,上前去拍门。
“来者何人!”
秦珩答:“在下秦子砚,今日的新郎。”
“所为何事?”
“前来迎娶我妻,”秦珩眼里带了柔,“江佩离。”
门拉开的那一瞬间,七八个汉子同时扑上来,道:“想娶走我家将军,还要看秦大人有没有那个本事!”
本也是走个程式,但不料秦珩还真有两下子,将士们的好胜心起来,倒还真动了手。
狄烈无语,上前去一手拎开一个,板着脸:“秦大人已经晓得江将军的厉害了,日后不敢轻怠!”
众人这才回过神,不好意思地挠挠头。
然而就在将士们让出一条道后,一身青衣的阿芜穿过浓烟缓缓走来。
她手里提着长剑,神情冷淡,走到秦珩面前。
狄烈皱眉,人大喜之日,哪有提着剑指着新郎的?
然秦珩却是清楚,如今江涣不在,阿芜来拦他也是应当。
于是他格外郑重地行拱手礼,“承让了。”
而后阿芜面色一凛,长剑出鞘。
这个时候,江佩离已经骑马到了城门。
她如今还是一身喜服,红得艳丽,美得惊人。
守城门的将士看到她,先是一愣,随即就听那人冷声道:“让开。”
“江将军,您可知您今日出城意味着什么吗?”
江佩离抿着唇,风肆意地卷起她的长发,她目光坚毅而决绝。
听得这话,她轻轻一笑,反问:“那你可知你今日拦了我,会有什么后果吗?”
她声音一冷:“让开!”
自然是没人会让的,因上头特地交代过,谁都能离开华都,她江佩离不能。
守卫们咬咬牙,“江将军,得罪了!”
另一边秦珩和阿芜打着打着,就察觉了不对。
若是拦他接亲,大可不必如此。
“阿芜,让开!”
秦珩声音冷下来,“时辰已经到了,我现在要带阿离走!”
阿芜牢记江佩离交代的话,并不收手,秦珩露了狠意,“啪嗒”一声,阿芜的剑落在地上。
“阿芜?”
秦珩看到阿芜眼里隐着泪,又拼命咬着牙克制,心里一个“咯噔”。
便是这时,门外闯进来一个侍卫,大惊失色道:“殿下!江将军杀了守城的侍卫,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