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景妍看着眼前乌发披肩,身穿着一袭白裙的女人,想起“装纯”两个字。
女人是她在镜子里的倒影,她满意地笑起来。
既然他们认为她是傻白甜,肯定要演得像一点,不辜负他们的期盼。
刚从电梯里走出来,杜美娟上前抓住她的手。
她假笑道,“阿妍,我点了你最喜欢吃的螃蟹。”
白景妍皮笑肉不笑地回道,“我对螃蟹过敏。”
杜美娟尴尬得不知说什么,但仍死死地拽住她,好似怕她跑了。
白仁忠拍着白景妍的肩膀,哄道,“今天你是寿星,你想吃什么就点什么。”
三人一起走进包房,只见饭桌上已经坐着两个人。
一位六十岁左右的男人,另外一位是体重超过两百斤的大胖子。
杜美娟热络地向白景妍介绍,“这位是品居家具城的蔡总,还有他的儿子。”
蔡总挑剔地打量着白景妍,傲慢地问,“你在军医院当医生?”
“是。”
白景妍警惕地坐下来,如坐针毡。
她的心直往下沉,掌心一片冰凉,她已经猜出叔叔的阴谋。
原来他想把她卖了。
大胖子直勾勾地盯着她,嘴角不停地流出口水,落在胸前的餐巾,湿了一大片。
他口齿不清地喊着,“老婆,我要老婆。”
蔡总低声哄道,“等你吃完饭,就给你娶老婆。”
胖子开心地拍着手,大声喊道,“入洞房,我要和新娘入洞房,亲亲,抱抱,一起睡觉。”
明眼人都看得出胖子是个傻子。
白景妍强忍住胸口剧烈焚烧的怒火,警戒地打量着饭桌。
碗筷都是密封的,他们无法下手,只能在饭菜和酒水下手。
她细心地观察,只有他们都碰过的菜,才吃上几口。
过了约莫一刻钟,她起身说道,“医院有事,我要先走了。”
杜美娟拉住她的胳膊,劝道,“你叔叔从法国带回来一瓶好酒,你尝尝再走吧!”
说着,她朝着白忠仁递眼色。
白忠仁边倒着红酒,边附和道,“等会儿我亲自送你去医院。”
白景妍心中了然,他们开始要下套。
她温顺地接过红酒,柔声道,“谢谢叔叔。”
旋即,她轻抿了一口红酒,马上察觉出酒不对劲,他们当她白读了七年医学?
她拿起手帕擦拭着嘴巴,笑吟吟地夸赞,“这酒浓郁香甜,真的很不错。”
杜美娟假装慈爱地叮嘱道,“那你再喝点。”
“好啊!”白景妍笑得像个天真无邪的少女。
等她喝完那杯红酒,手帕已经偷换了四条。
她放下酒杯缓缓地起身,礼貌地告辞,“那我走了,谢谢叔叔和蔡总的招待。”
杜美娟露出得意的笑容,也起身说道,“我们送你出去。”
乌头碱在十分钟内发作,白景妍掐好时间,开始装晕。
她手扶着额头摇摇晃晃地往前走。
她无力地倚着门问道,“我的头怎么晕晕的?”
杜美娟见白景妍已经站不稳,也懒得再装下去,露出她的真面目。
她吩咐蔡总,“我们分开行动,不要太惹人注意。你先带儿子去房间,等会儿我把她送过去。”
蔡总连哄带骗地拉着胖子离开。
白景妍装出恍然大悟的样子,惊恐地望着杜美娟问,“你想干什么?”
杜美娟洋洋得意地笑道。
“我是你婶婶,当然要帮你谋个好前程。蔡总许诺只要你嫁给他儿子,就给一百万当嫁妆。”
“既然是个好前程,你怎么不让白清芷嫁给那个傻子?”
“你给我女儿提鞋都不配,还想和她相提并论。你们母女都是蠢货,别人说上几句好话,就傻傻地上钩了。”
“你什么意思?”
“当年我只让人拍了温如兰的照片,我应该安排几个有钱人睡她,说不定也能卖点钱。”
白景妍勃然变色,直盯着白忠仁质问。
“原来真是你们做的,你们抢走家产,毁我母亲清白。现在还迷晕我,想把我卖给傻子,我可是你亲侄女啊!”
白忠仁残忍地开口,“蔡总上亿的身价,又只有一个独生子。以后你嫁过去就是女主人,衣食无忧。”
白景妍浑身血液都凉透了,人心真是太可怕。
“当年你只是普通的工人,我爸手把手教你,让你成为领导,让你全家过上好日子。你们却恩将仇报,就不怕我爸来讨债?”
白忠仁心虚地避开她的目光。
杜美娟警告他,“她害死了你的亲生儿子,我们要为儿子报仇,你快把她带进房间。”
怒火在白景妍的胸口剧烈地翻腾,就像是爆炸的锅炉。
她嚯地站起身,抡起拳头直往杜美娟的鼻子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