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景妍的左脚不自在地踩在右脚上,涨红着脸嗔怪道,“不准看。”
战九枭舔了舔发干的嘴角,装出老练的样子,狂傲地说,“老子什么女人没见过,你就是个黄毛丫头。”
白景妍紧咬着下嘴唇,双手背在后面羞怯地说,“我真的踩上去了。”
“嗯,你快点。”
“你的手别乱碰。”
“我是怕你摔着,抓住你的脚。”
“不准再碰,你别乱动。”
在两人小声争吵之际,白景妍踩着战九枭的后背,顺利地爬上了围墙。
可看着下面高度,她开始胆怯了,“这里太高了,跳下去会受伤的。”
战九枭不以为然地劝道,“没事的,我都跳过上百次了。”
“我不敢。”
“要不你下来算了。”
白景妍坐在墙上,陷入两难的境地。
这时,战九枭突然放声大喊道,“老师,有人爬墙了。”
白景妍坐在围墙上,难以置信地瞪了一眼战九枭,然后全身的血液都往脑门上冲,不管不顾地跳下去。
她整个人都跌倒在草地上,还是以狗吃屎的姿势,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
不过,她顾不上疼,拿起书包,就要跑人。
战九枭随后也跳了进来,从后面抓住白景妍的胳膊,恶意抓弄道,“刚才我看见校长和班主任冲过来了。”
白景妍急得去掰开战九枭的手,焦急地喊道,“战九枭,你快放开我。”
“要是校长逮住三好学生爬墙,这肯定是一件特别有趣的事,你会不会被记过?记过了似乎高考的成绩会受到影响。”
“战九枭,你不要太过分,你给我松手。”
他牢牢地抓住白景妍,不让她逃脱出去,嚣张地回道,“不放。”
白景妍急得就像是热锅上的蚂蚁,鼻尖都冒起好几滴汗珠,点缀在精致的翘鼻。
她无措地问道,“战九枭,你到底要怎样?”
战九枭往白景妍的耳边吹了一口热气,玩世不恭地说道,“你喊我一声哥哥,我就放过你。”
“你...你有病。”
白景妍伸手去推战九枭,脸上尽是不满又无奈的表情。
战九枭嘴里嚼着口香糖,黑眸闪烁着戏谑,嘴角拐着玩味的笑容,骄横地回道,“对啊,我就是有病,要你才能治得好。”
白景妍只是17岁的少女,她的思想再早熟,终究是个未成年人,脸皮轻薄,被战九枭的话逗得脸红耳赤,不知如何是好。
她只能干巴巴地骂道,“你无赖。”
战九枭索性把白景妍推倒在旁边的大石头,石头上刻着“天道酬勤”的校言。
红艳艳的四个字都不及白景妍的脸色,更红艳。
他张开双手将白景妍身体的两侧,俯身一点点地逼近。
他看见白景妍紧张得雪白脖颈的青筋都凸了出来,青白分明。
让人有种原始狂野的冲动,张口咬下去,感受着脉络涌动,吸允着新鲜的血液。
身体更加热了。
白景妍不断地往石头上挪动,想要拉开两人的距离。
她抗拒地推着战九枭,警戒地喊道,“你要干什么?”
他目光灼灼地看着白景妍的眸子。
黑白分明,黑似深夜,白似云朵,最迷人的是眼里皎洁的柔光,能渗入人的心里面。
他恶作剧地往她美丽的眸子又吹了一口热气,白景妍本能地闭上眼。
一根根的粗长睫毛翘起来,随着她闭眼时,收拢起来,好似两把羽扇,摸上去肯定是柔柔的,软软的。
他挑起剑眉,飞扬跋扈地威胁道,“你要是再不喊我哥哥,就要亲你了。”
白景妍如受惊了的兔子,赤红着脸怒视着他,生气地训斥,“你欺负我很好玩吗?”
她生气时,眼睛瞪得更大了,嘴唇更红了,鲜红如滴,水润润,宛如玫瑰花瓣上的晨露。
他努力克制住要亲下去的冲动,只是挑起她的下巴,再恶狠狠地撂狠话,“好玩,而且我真的要亲了。”
白景妍气恼地用双手去捶打他。
战九枭轻而易举地控住她的双手,反扣在身后,再挨得更近。
两人靠得越来越近,近得都能感觉到彼此温热的呼吸声。
战九枭嗅到白景妍身上淡淡的奶香味,煞是好闻,看到她雪白脸颊细细小小的绒毛。
在晨光下变成金黄色。
在他即将要亲上白景妍时,她惊慌地垂头低声喊道,“哥哥。”
声音甜美而软糯,人的心都随之甜起来。
战九枭有片刻的失神,在心里纳闷:白景妍的声音真特妈好听。
白景妍趁机猛地推开他,撒腿就跑开了。
刚才跳下来时,她的右脚扭着了,走路是一撇一拐的,就像是一只逃跑的小白兔。
战九枭疾步走上前,从后面抱起白景妍。
白景妍吓得差点叫出声,脸色苍白一片,推着战九枭骂道,“你神经病,快放我下来。”
战九枭满不在乎地回道,“你都受伤了,我作为哥哥当然要照顾你。”
“不要脸。”
“嘻嘻,我的脸皮可帅可值钱了,肯定要的。”
“你快点放我下来,不然我咬你。”
“你真的有胆子,就咬......”
不等战九枭说完话,白景妍真的下口咬下去,发了狠咬着战九枭的肩膀,牙齿嵌入肉里,火辣辣地疼起来。
他疼得破口大骂起来,“白景妍,你竟然咬老子。”
白景妍并没有应声,而是发了狠劲,疼得他不得不放开她。
她撒腿就跑人。
战九枭低头看了下校服,单薄的白T印出一大朵红花,红艳艳,刺目得很。
他拉开T恤的领口,看见肩膀印下好几颗牙印,肉都往外翻开来,血肉模糊。
兔子急了真的会咬人,还是下了狠劲。
自此,战九枭的肩膀上留下牙印的疤痕。
在军校时,他和同学去澡堂洗澡,那帮哥们都好奇地盯着他的肩膀,打趣着问道,“女人咬的?”
他咬着牙骂道,“小白兔咬的。”
哥们全都嘻嘻哈哈笑起来,“那我们一起逮住兔子,炖着吃了。”
他一脚踢过去,粗暴地骂道,“滚蛋,老子的兔子,谁都别妄想。”
战九枭从回忆中抽身而出,习惯性地抬手摸下肩膀的牙印。
那里早就结疤,可他心里作怪,仍觉得有些疼。
他侧目再看向沙发的许熠。
许熠脸上是阴恻恻的神情,好似能把人生吞活剥了。
战九枭走过去,踢了下许熠的脚,严肃地叮嘱道,“要是你忘不了唐流苏,就去抢回来吧!”
许熠桃花眼迸射着锐光,冷冰冰地开口回道,“我当然忘不了,她和她妈差点害得我家破人亡。现在她居然还敢得回来,看来她真的不怕死!”
战九枭从茶几的抽屉拿出一份文件,递给许熠,“这是近几年有关于她的资料。”
许熠冷笑起来,讥讽道,“原来你一直都知道她的行踪。”
“前几年,你实在太疯狂了,我怕你忍不住弄死唐流苏,就隐瞒了你。”
“你真是用心良苦啊!看来我还要感谢你对吧?”
“许熠,不要意气用事。”
“我满世界地找她,可找不着一点踪迹。原来你在背后动的手脚,你就是我所谓的好哥们,好兄弟。”
战九枭僵硬着脸,沉声警告道,“许熠,请控制住你的脾气。”
许熠火爆地把杯子用力地砸在地面上,豁然地站起身,揪住战九枭的衣领。
他狂声怒吼道,“平日里,你怎样对待我都行,就算把我当马一样使唤,我都心甘情愿,谁让你是我哥,唯独这件事,我无法原谅你。”
战九枭波澜不惊地看着许熠,平静地开口,“你一枪崩了唐流苏,一定会后悔的,因为你心里面还有她。”
“我只是恨她,恨得要亲手掐死她。”
“恨也是一种爱。”
“你自己都是不懂爱的人,竟然来教我,实在太讽刺。”
“既然如此,我说什么都没有意义。不过你做了任何决定,我都站在你这边。”
战九枭抬手重重地拍着许熠的肩膀,意味深长。
在他们的世界里是有对错之风,但永远都是站在兄弟一边。
许熠气恼地松开手,却还是不甘地扬起拳头,朝着战九枭肩膀抡了一拳。
他恨得牙痒痒地说,“战九枭,这是你欠我的。”
战九枭接下了重拳,眉毛都不皱一下,面不改色地叮嘱道,“下个月底,就能处理好白氏的事,你多留心点。”
“切,这个时候,你竟然好意思让我干活。”
“唐流苏的未婚夫是庄家人,不是善茬。在你不能压倒性斗赢对手,你最应该做的事是好好工作,让自己变得更加强大,事业是唯一不会背叛你的东西。”
许熠摸着下巴,玩味地问道,“你认为自己能赢盛凌南?”
战九枭缓缓地站起身,散发着强烈的王者霸气。
他胸有成竹地说,“只有我玩腻,不想要的女人,没有一个女人会是例外。若她不愿意走着回来,就逼着她跪着回来就行了。”
“拭目以待的。”
“我去一趟医院,你要不要去?”
“我最讨厌医院,最讨厌见着医生。”
“你盯紧点收购盛氏资产的事,那帮兔崽子要拿着鞭子打,才会干活。”
战九枭拿起西装外套,边穿着边认真地叮嘱道。
许熠连连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