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股难受劲过去后,白景妍从战九枭的怀里下来。
她摇头回道,“没什么,可能昨晚吃坏东西了。”
但白景妍心里面大概有个猜想。
只是在这个节骨眼上,也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
“我陪你去医院?”
“不用了,你不是还要出差吗?我已经帮你收拾好行李,你快点去吧!”
“那我让阿木陪你去。”
“好好,你快去,不然就赶不及了。”
白景妍把战九枭赶出家后,她站在客厅里来回不停地走来走去。
直至到了下午五点钟,手机铃声响了起来。
一个京都的电话陌生号码。
今天是星期六了。
“白小姐,我是傅都的秘书,现在来接你。”
“等我半个小时。”
白景妍快速地走回卧室,打开衣柜尽心地挑选着衣服。
她从里面挑出一件经典款的黑礼服,再往脖子戴着白珍珠链,精致地画上妆容。
然后,她再拿起一个名贵的爱马仕包包。
等盛装打扮后,她再走出门。
楼底停下一辆黑色的奥迪,有一位穿着黑色西装的中年男士。
他戴着一副眼镜,看上去斯文儒雅。
他不卑不亢地拉开了车门,说道,“白小姐,请!”
白景妍坐进了车里。
车子朝着郊外的方向驶去,路边种着葱葱郁郁的芒果树。
恰好是丰收的季节,树上结着金灿灿的芒果,看上去引人垂涎。,
可白景妍如坐针毡,尤其是浏览过傅弘意的阅历。
车子远离了省道,驶入县道,然后来到了有点名气的华景山庄。
5A级的风景区。
中年男人带着白景妍走进古香古色的大门,攀爬着长长的台阶。
再往右转走过一个池塘。
池塘的中央建立了一个凉亭。
白景妍走到了凉亭,里面已经坐着的人并不是傅红意,而是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
白景妍见过他一次,记忆犹新。
她做梦都没想过自己还会再见着他老人家。
白景妍走到傅老的面前,竭力维持着得体的仪容。
她礼貌地朝着老人家微微鞠躬,喊道,“傅老。”
傅老正在下围棋,并没有理会白景妍。
白景妍一动不动地站立在原地。
时间以极其缓慢的速度,红色的太阳沉落下来,只留下绚丽的晚霞。
白景妍脚下站着矮跟的高跟鞋,只有五厘米。
只是她笔直直地站了快一个小时,双脚都有些发麻了。
她很清楚傅老是故意的。
以这种方式要磨灭掉她的锐气。
这时,傅老才抬头看向白景妍,叮嘱道,“坐下吧!”
白景妍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在傅老的对面坐下。
傅老面无表情地问道,“你会下棋吗?”
白景妍谦虚地回道,“只懂一点皮毛。”
“你来陪我下几盘。”
“好。”
白仁义也是个棋痴,白景妍受他的熏陶,也从小就接触围棋。
她的棋艺算不上多精湛,但胜在小心谨慎,不会冒进。
两人下了快半个小时,才结束第一局。
傅老赢了一个棋。
傅老的兴致被提了起来,又让白景妍陪着自己再下。
最后三局,傅老赢了两局。
只是赢了一两个字。
傅老严肃凝沉的脸,终于露出了平和的笑容。
他终于抬头正眼看向了白景妍,说道,“你和你父亲长得很像,你的棋风也很像他。果然是有其父,必有其女。”
上次,白景妍就听到了类似的话。
她恭敬地笑着说道,“我的棋艺确实是继承我父亲的。”
“不过你父亲比你更沉稳点,而你多诡谲。”
“谢谢傅老的指点。”
“当年,华南闹非典时,你爸向政府捐献了很多药资,亲自冲进了一线,他确实算是个中华好男儿。”
“若家父在世,他肯定会很高兴,我替他感谢您。”
傅老放下手中的棋子,坚定地回道,“那时候,南城是疫情的重灾区,你父亲确实帮过我的大忙,所以我对你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白景妍很清楚这句话里面的深意。
傅老暗示自己对白景妍已经仁至义尽。
她沉默不语。
傅老端起桌边的普洱茶,优哉游哉地品起来。
可是他的眼底却是深不见底的黑海,还有不容轻视的睿光。
须臾后,傅老抬眸看向白景妍。
他沉声问道,“你对九枭是有些真情的吧?”
白景妍点头,肯定地回道,“是的。”
“那你希望他过得幸福吗?”
“当然。”
“可你成为他走向成功的绊脚石。”
“成功并不代表幸福。”
傅老就像是看着一个幼稚天真的孩子,感叹道,“你们终究还是太年轻了。”
白景妍不卑不亢地回道,“我自认为可以给他幸福。”
“幸福?”
“我能让他开心,让他笑。”
傅老的语气突然间提高起来。
“在他没有为我的女儿复仇之前,他根本就要没有资格获得幸福。”
空气的氛围骤然间变得紧迫,好似有无数的刀刃对准白景妍。
只要她稍微不小心,就会被锋利的刀刃刺穿身体。
白景妍却并没有服软。
她直直地迎上傅老充满着仇恨的目光,一字一句道,“若是战九枭的母亲尚在,他一定希望九枭过得幸福。”
“你并没有资格提起我的女儿。”
“她是你的儿子,也是九枭的母亲啊!他已经生活在仇恨快二十年,过得很辛苦。”
傅老气得嚯然地从座位站起身。
他怒不可遏地说,“辛苦?若不是因为他,我的女儿就不会被暗杀。”
一时间,白景妍都理不清话里的深意。
傅老却没有再解释,“看在白忠仁的面子上,我可以饶过你,毕竟年轻人总是有一些不切实际的想法,但你最好有自知之明。”
白景妍鼓起勇气地反问道,“我不该有什么念头?”
“嫁给他。”
“法律规定,只要两人不是三代亲属,双方情愿的情况下,就能结为夫妻。即使你是理督都不能阻拦我们结婚。”
“那么多年了,你还是第一个敢得光明正大反抗我的年轻人。”
“凡是都会有意外的。”
白景妍在长辈逼迫下,她已经放弃过一段感情。
现在她长大了,不会再轻易放弃,不准自己再那么懦弱了。
傅老又是赞许又是惋惜地感叹道,“人都要为自己口出狂然付出代价的。”
白景妍明白自己面前的人,意味着什么。
他几乎就是南城的天。
只有傻瓜才会和天斗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