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0章 团圆饭

舒寒坐进车里,长长地吁出一口气。

车子不疾不徐地往前行驶,舒寒看着外面的高楼大厦,还有沿途的景色。

她见不对劲,微蹙着眉问道,“黑子,我们不是回去吗?”

黑子恭顺地开口说,“厉少让我带你去祖宅,今天是中秋节,要吃团圆饭。”

舒寒脸上的神情变得越发凝重起来,神经也紧紧地崩起来。

车子开了约莫一个小时后,拐进古巷道,停在一家四合院。

门前停着好几辆豪车,看来人来得差不多了。

宅院的前面建着样式门楼,表面做中、西式花饰,中西合璧,很有时代特色。

舒寒敲了下门铃,房子从里面打开。

住宅的唐姨见着舒寒不温不愠地喊道,“少夫人。”

舒寒听着这么复古的称呼,总有种穿越的感觉。

她颔首点了下头。

走进大门,又绕过长长的雕花走廊,周围种着芬芳馥郁地丁香花,才走到大厅。

大厅坐满了人,厉家是个豪门世家,子孙众多,规矩众多。最注重长子,也就是所谓的嫡子。

厉弈正好是嫡长孙,舒寒自然也成为众人关注的焦点。

目光齐刷刷地看向她。

她穿着吊带红裙,又是V字领,隐隐约约露出美丽的风景线,脸上还画着浓艳的烟熏妆。

厉夫人见着舒寒那个样子,那张雍容华贵的脸露出不悦的神色,凝眉命令道,“你跟着我上楼。”

舒寒自知穿得不合礼仪,识趣地跟上去。

厉夫人带着舒寒走进诺大的衣柜,大约有四十平方米,里面放着各种名贵的包包,珠宝,还有各种款式的衣服。

她指着一件正红色旗袍命令道,“你去换衣服。”

舒寒拿下衣服,走进换衣间。

不一会儿,她就穿着旗袍走出来,更显得她前凸后翘,曼妙风韵。

厉太太眉毛往下压,嘴角也往下抿,挑剔地说,“太轻浮了。”

她又指着一条蓝白色的旗袍,说,“你换上这一条。”

舒寒只能再次换上。

厉太太看着开衩处露出那双修长笔直的长腿,又找了一条浅绿色的旗袍说,“你的胯太宽了,再换一件。”

舒寒强忍着不耐,再换上旗袍。

旗袍至少大了两个尺码,看上去肥大又臃肿,将舒寒美妙的身材完全遮盖住了。

厉太太终于满意地点头,“你就穿着这一件。”

舒寒瞧着镜子里的自己,忍不住想笑,却憋着没有笑出声。

反正她对长相并不怎么看重。

在大学期间,还专门扮丑过一段时间。

厉太太走到舒寒的身后,犀利地打量着舒寒纤细的腰肢,说道,“我听管家说,你最近饮食不规律,也不吃肉,你可别学那些人要做素食主义者。”

舒寒不卑不亢地说,“我的肠胃不太好,素食更利于消化。”

“你都28岁了,再过两年就属于大龄产妇。”

“医学上说,35岁才算是大龄产妇。”

“你嫁进我们厉家也有五年,虽然我们也算得上开明,不一定非要你生个儿子。但老爷子快是90岁的人,也是老学究,他天天念叨着要抱曾孙。”

“我会努力的。”

舒寒不含任何感情地回道,机械而死板。

厉太太是不喜欢舒寒的,打心底不愿意她成为自己的儿媳妇。

厉家是家世渊博的豪门,从清朝时期就算是书香门第。

舒家在京都最多算是有点小钱的暴发富,还是餐饮业起家,更是上不得台面。

平日里,舒家都没资格和厉家打交代,可舒寒却仗着自己大肚子嫁进厉家。

并且舒寒还是臭名远昭骄纵的太妹,礼仪谈吐极其粗鄙。

厉太太挑剔地看着舒寒,一字一句道,“别忘了当初你是怎样嫁进我们厉家的。”

舒寒沉声道,“我永生都不会忘。”

“舒寒,我只是提醒你,你不想生,总会有人帮你生的。”

“我知道。”

舒寒在心里面冷笑:生孩子是两个人的事,她的儿子不愿意让她生孩子,难道她自己能生下。

“我已经帮你预约了傅医生,明天中午你去看一看。”

“妈,我就是医生,也很清楚自己的身体状况,我没问题。”

厉太太不容置疑地说,“你就当做个全身体检。”

舒寒加重语调,反抗道,“我上个月才做了体检。”

“我让你去,你就要去。”

“请我恕难从命。”

两人正在僵持之际,外面传来咚咚的敲门声。

厉弈清冷中带着磁性的嗓音,“是我。”

厉太太立刻换了脸色,慈爱又平和。

她打开门,慈爱地凝视着厉弈,柔声柔气地说,“弈儿,你来了。”

厉弈清清冷冷地喊道,“妈。”

厉太太拉住厉弈的手,关切地注视着他,心疼地说,“你最近是不是休息不太好?脸色都没有什么血色,眼底都是黑眼圈。”

说着,她又转过身看向舒寒,责备道,“你作为他的妻子,既然在事业上无法帮助丈夫,在生活方面就要好好照料他。”

舒寒缄默不语。

厉弈走到舒寒的身边,揽住她的腰说道,“她已经很好了。”

“哼!”

厉太太冷哼出声,不满的训斥道,“管家说,她已经一个多月都不让你进房间,你就睡在书房,她就是这样照顾你?”

厉弈那张俊雅的面孔沉下来,冷声道,“妈,这是我们夫妻之间的事,你干涉得太多。”

“当初,我就不同意让她进门。你偏不听我的,现在孩子生不了,还害得家犬不宁。”

“妈,你说够了吗?”

“算命先生也说,你们的八字不合,她的命格太硬,克母克夫。”

“我们先走了。”

厉弈拉着舒寒快步地往外走去。

直至到了无人的偏厅,他凝视着舒寒,认真地叮嘱道,“我妈的话,你都不要放在心上。”

舒寒把手抽回来,淡漠地回道,“这些话,我都听习惯了,早就习以为常。”

厉弈把一个细长的礼盒塞到舒寒的手里,“这是许寿画的松柏画,等会你把它送给爷爷。”

舒寒握着手中的礼盒,再抬头看着厉弈。

在这么一瞬间,她差点就认为厉弈的心里面有自己的。

否则,他怎么会费劲心思地让爷爷喜欢自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