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珈宜难以置信地看向盛凌南,反问道:“你凭什么那么做?”
盛凌南傲慢又无情地回道:“马上给我道歉。”
李珈宜掌心的火辣感更加炙热,身体开始痒了起来。
保姆在旁边添油加醋道:“珈宜小姐身份尊贵,而我只是个佣人,受不了珈宜小姐的道歉。”
盛凌南握住李珈宜的手,更是有力,几乎都要把她的手都给折断。
李珈宜强忍着不出声。
小时候,李母就说过她,太过倔强,一定会吃亏的。
事实上,她一直都为自己的倔强买单。
盛凌南加重音调重复道:“道歉,否则后果是你承担不起。”
李珈宜倔强地抬头看向盛凌南:“我绝不道歉。”
盛凌南火气也冒了起来,硬是要把李珈宜的腰按下去。
但李珈宜就挺直腰杆,就是不肯软下来。
保姆装模作样地摆手说道:“算了,不用了。”
李珈宜见着保姆那个样子,更是气不打一出来,呵斥道:“你少装了。”
保姆忙垂下头来,诚惶诚恐地主动道歉:“若李珈宜小姐说是我的错,那就是我的错吧!”
那个样子更显得李珈宜无理了。
盛凌南声音冰阴下来:“李珈宜,明明就是你的错,还没有丁点悔改之意。”
李珈宜抗拒地想推开盛凌南。
但力没有收住,整个人都跌倒在地上。
头重重地磕在地板上,头闷闷地疼起来。
身上那种骚热感更是强烈,还有身体开始发热了。
每次碰着辣椒,她就会长满红疙瘩,身体发热。
甚至严重时,她会昏迷。
她的视线逐渐模糊了。
耳后传来盛凌南刻薄的话语:“李珈宜,你别再装了,快点给我起来。”
她不由地自嘲笑起来。
在这种时候,他还是认为她是装的。
她无力地闭上眼。
盛凌南也觉得不对劲,伸手拉起李珈宜。
当脸翻过来,旁边的保姆吓得尖叫起来。
李珈宜那张雪白滑嫩的脸都变红了,还冒出一颗颗黄豆大的红疙瘩。
不仅脸上,就连脖子上都有红疙瘩。
让人看着就觉得犯恶心。
盛凌南凝着眉,再看向李珈宜的手掌,上面沾着红色的辣椒汁。
他寒目看向保姆问道:“刚才她有没有说什么?”
保姆很不想说,但对上盛凌南那双精利的深眸,老老实实地回道:“她说自己辣椒过敏。”
盛凌南当过医生,自然明白。
他立即弯腰把李珈宜抱了起来,疾步往外走去。
温伯正守在外面,准备送盛凌南去上班。
他见状问道:“珈宜小姐怎么了?”
盛凌南声音带了一丝的焦急说道:“快点去医院,她辣椒过敏。”
李珈宜还不是轻度过敏,还是重度过敏。
温伯马上拉开车门,盛凌南抱着李珈宜上了车。
李珈宜在迷迷糊糊中做了一个梦。
梦里的自己只有八岁,她从床上醒来,看见爸爸已经不在身边。
而妈咪出差了。
她下了床,往画室走去,想找妈咪。
画室的门并没有关严,留有一条小缝隙。
她往里看去,见着爸爸正和一个女人在沙发上。
两个人亲着小嘴,相互嬉闹,衣服散落了一地。
等她看清脸震惊住了,那是唐欣阿姨。
妈咪的表妹,也是爸爸的经纪人。
那时候,她多少都懂得是怎么回事,慌忙地往外跑去,
她想不通爸爸和唐欣阿姨为什么要那么做?
他们为什么要背叛妈咪。
她只能找着一个人,给了妈咪打电话。
妈咪接通电话,声音带着疲惫,却强打着精神:“珈宜,你吃晚饭了吗?”
她抱着话筒,委屈不已地问道:“妈咪,你什么时候回来?”
“下个星期二,所以你要乖乖地听爸爸和唐欣表姨的话,知道吗?”
“妈咪,爸爸是个坏人。”
“胡说,你爸爸是这个世界最温柔,最好的人。”
“唐欣表姨也不是好人。”
“你唐欣表姨过得也挺苦的,虽然她会对你凶一点,但你要学会多理解她懂吗?”
她多少都听说了。
唐欣辛辛苦苦供着自己的老公出国读博士,但老公在读博期间和学妹在一起。
他还在那边找着收入不菲的工作,就和唐欣离婚,完全就不理两岁的女儿。
等新妻生了儿子后,就连赡养费都不肯支付了。
妈咪同情她的遭遇,就邀请她来当父亲的经纪人。
李珈宜深吸着鼻子,痛苦地说:“妈咪,我不喜欢唐欣阿姨,不想她来我们家,她和爸爸.....”
可电话那头传来另外一个电话打进来的声音。
妈咪急声回道:“珈宜,妈咪有事先忙了。你不准耍小孩子脾气,要体谅爸爸和唐欣表姨。”
她紧握住话筒,很想告诉妈咪。
你把他们当做最亲近的人,但两人背叛了你。
这是李珈宜第一次知道什么叫作背叛,而另一个人就是自个的父亲。
她无比崇拜的父亲......
李珈宜从梦魇中醒来,脸上冰凉一片。
她抬手摸了下,全是泪水,再睁开眼发现自己身处在陌生又熟悉的地方。
第一个反应就是环视着四周,发现盛凌南正笔直地站在窗台。
背影清冷而孤高。
他手中拿着一根雪茄,却没有吸。
李珈宜算是为数不多,知道盛凌南抽烟的人之一。
她想起身,可扯着手背上的吊针,吃疼地喊了声:“呜!”
盛凌南听见声音回过头,看向床上的李珈宜。
她脸上的红疙瘩消散一些,但还是有的。
他难得语气放低几分问道:“你现在感觉怎样?”
李珈宜淡漠地回道:“反正死不了。”
“嗯!”
盛凌南淡淡地应了声。
屋内陷入沉默之中。
李珈宜又忍不住冷笑。
因为以前两人处在一起,总是她主动寻找着话题。
如今她不想说了,自然会无比尴尬。
她侧过身背对着盛凌南。
良久后,耳后传来盛凌南不太自在的声音:“你饿了吗?”
李珈宜有点惊诧,却还是赌气地回道:“不饿。”
偏偏肚子又不争气地响起来。
而且还非常大声。
隔着有一段距离的盛凌南都听得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