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九枭把藏在内心已久的秘密倾诉出来,眼眶微微泛红,就像是一个脆弱无力的孩子。
白景妍抱得他更紧,一遍又一遍劝说:“我相信你也会保护她的,只是偶尔会调皮下,欺负妹妹。她肯定会理解你,也知道你是爱她的。”
说着,她低头去亲着他的眼皮。
她亲着一片湿润的温热,她从未见战九枭哭过。
哪怕他背部种过枪,他高烧不止,甚至她往他的胸口捅上一刀子。
他都不曾哭过,甚至还雄赳赳地说,老子就算是死,也不会哭。
只有娘们才哭,男人哭起来就跟娘炮差不多。
她知道他哭了,只是一下又一下的亲着他。
战九枭牢牢地抱紧白景妍,声音带着些许的哽咽:“我爸变得我都几乎不敢认,以前他不是这样的。若是爸妈还在,他一定是天底下最温柔的人。”
白景妍知道战九枭的心里面还是有着战震山的位置。
可最近两父子闹得越来越剧烈,有着她的原因,也有着争夺权势的原因。
他的头深埋入白景妍的怀里,抱歉地说:“阿妍,我替自己的父亲向你道歉,我不能乞求你原谅他,就是想对你说对不起。”
白景妍嘴巴里一片苦涩。
一开始,她就是故意想要离计两父子,才重新回到战九枭的身边。
可见着战九枭难过,她居然也跟着他难过起来。
这时,手机铃声响了起来。
白景妍听着铃声是自己,不好意思地对战九枭说:“我先接个电话。”
她拿起电话看到来电人是战震山的秘书。
犹豫了下,她远离了点战九枭,接通电话。
那头传来秘书焦急的声音:“今天少爷和老爷吵了起来,后面老爷气得喘不过气来,现在又送进了急诊室,医生说这次的病情很凶险,可能他无法从手术室走出来。可老爷事先叮嘱过,决不能通知少爷.....”
白景妍从秘书的声音中也听得出急迫感。
秘书停顿了下,接着又说:“我知道自己的要求有些为难,你能不能说服少爷来医院一趟。我给少爷打过电话,但他拒接了。”
挂断电话后,白景妍陷入两难的境地,不知该怎么办。
车子在民政局停了下来,战九枭打开车门,语气充斥着兴奋:“三点钟上班,我们正赶上时间。”
白景妍看见战九枭的眼眶有点红,但笑容是真的,看得出他是真的很开心。
她自私地想着这样的笑容永远都是属于自己的。
可若战九枭知道自个的父亲患有癌症,他还会站在自己的身边吗?
那个笑容还能属于自己吗?
战九枭拉着白景妍的手朝着民政局走去,在搭上电梯时,看着他就要去按数字。
白景妍又想起他刚说的话,双手不安攥紧双手,抬头看向战九枭问道:“你永远会在我的身边吗?”
战九枭紧握住白景妍的手,郑重地保证道:“你是不是有婚前恐惧症,我不站在你的身边,又站在谁的身边?你和孩子们就是我最看中的。”
“好,我相信你。”
“你当然得相信我了,等会我们要笑得开心点,千万别苦着脸。人家都说了,结婚证笑得多开心,日后的生活就会有甜蜜。许熠地结婚证板着张脸,两夫妻总是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
白景妍听着战九枭在自己的耳边念叨个不停,不知什么时候,他也变得那么多话了。
她想要笑出来,可怎么都笑不出来,拉了拉战九枭的手凝重地说:“你爸生病了,你快去医院吧!”
战九枭听到自己父亲的事,脸色瞬间暗沉下来。
“他与我无光。”
白景妍斟酌着辞藻,本好好说,却还是决定直白地说出来:“你爸患有肺癌晚期,刚才送进了急救室,你还是快点赶过去吧!”
战九枭脸上的笑容凝重住,还在刻意维持着最后一丝笑容:“你说的是真的?”
白景妍郑重地点着头:“你快去吧!”
电梯叮地打开了,已经到了民政局。
战九枭望着白景妍,肃穆着脸问道:“你希望我去吗?”
白景妍点了点头:“尽管我恨你的父亲,也自私地想过不要告诉你真相,但已所不欲,勿施于人,希望你能陪在他的身边。”
他抬手抓了把头发,颇为无奈地看着白景妍:“我不该把你丢在这里。”
白景妍有些冷的心逐渐变得暖和起来,“只要我们还相爱,什么时候都能结婚,可亲人不能失去,再去缅怀。其实我在知道你内心也是渴望着父亲的。”
“可是.....”
“你快点去吧,别再婆婆妈妈了。”
白景妍按下电梯,等到了楼底下又推着战九枭快点前走。
战九枭走出了两步后,又回头看向白景妍。
白景妍朝着他笑了笑,使劲地挥着手喊道:“去,你快点去。”
他转过身真的疾步往前跑去,上了车。
白景妍立在民政局大门前,看着周围成双成对的情侣,有点落寞,却内心从所未有的轻松。
她觉得自己真特妈圣母,不过圣母也不算是一件太差的事。
只要自己过得开心,又何必关外人怎么看呢?
白景妍走出了民政局,走到对面的面包。
这是一家网红面包店,名字叫得简单又爽亮:超幸福。
网上都说,凡是领取了结婚证的情侣走进去买了,日后的日子就会过得甜甜蜜蜜。
要是领取了离婚证的两人,也可以走进去买面包,那样吃完面包,两个人分开后,也能各过各的幸福日子。
白景妍既不是领结婚证的人,也不是拿离婚证的人。
不过她还是走进去买了好几个面白,还有宝儿爱吃的绿茶蛋糕。
也不知战九枭会不会回来,但还是买了他爱吃的椰香包。
等称上后,白景妍扭过头,惊奇地发现后面站着李珈宜。
李珈宜穿着杏黄色的长裙,看上起娴静又美好。
时光真是神奇,将一个鲜活俏丽的女孩磨成温柔的女人。
不知算是一件好事,还是一件坏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