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宵吃的是烤鱼,还有小龙虾。
她的胃口还是一如既往的好,吃得嘴巴都沾满了辣椒油,都辣得红肿起来,还一个劲地往嘴里塞。
她恐怕是他见过最能吃的女生了吧!
他不得不劝慰着她说:“你吃慢点,没有人和你抢东西,你要是吃完,我再给你点。”
她边吃着小龙虾边喝着啤酒,还不忘递给他:“你也尝一口。”
他摆了摆手,拒绝道:“我等会还要上晚班不能喝。”
“那你要动手术吗?”
“这倒是不用的,那你小喝一口,小龙虾没有配上啤酒,就是没有灵魂的。”
他总是受不了她的蛊惑的。
即使明知道这件事是不对的,可她多说上几句,就忍不住去做。
他接过啤酒喝了一口,朝着她刚喝过的地方。
当她发现了,连忙劝说着道:“这瓶啤酒是我喝过的,你换另外一瓶喝吧?”
他摆了摆手,笑着说:“没关系了。”
心中有种喜悦感,这样子两人算是间接接吻吧!
本来他只是想要喝一点点,没想到喝得越来越多。
李珈宜说得倒是很对,啤酒配上小龙虾确实是绝配。
气氛变得融洽起来,她倒是变得爱笑起来,乐呵呵地傻笑,露出白净的糯米牙。
他觉得她是醉了,接过她也是真的醉了。
她手撑着下巴,满是狐疑地看着他追问道:“我好看吗?”
他正吃着鱼,差点就被鱼刺扎破了唇角,呛得剧烈地咳嗽起来,呛得自己的脸颊都通红起来。
她微眯着眼睛,迷离地看着他仍是乐笑着问:“你倒是回答我,我到底长得好不好看。”
他连连点头回道:“好看。”
她微嘟着嘴巴,眼睛带着委屈地反问起来:“那他为什么不喜欢我呢?”
他自然是知道她口中的那个“他”是谁,自然是盛凌南。
心马上沉闷闷起来,变得异常难受起来。
他鼓足勇气去摸着她的头,柔声劝说道:“你长得很美。”
“那有多美?”
“像个仙女。”
“我才不要当仙女,我要当小妖精,将男人们蛊惑得团团转,将他们玩弄于鼓掌之中。”
“好好,那你就当个小妖精吧!”
可她眨了眨眼睛,泪水就滚落下来,鼻尖也泛红起来:“可我只想当他一个人的小妖精,但他地心里面早就被其他小妖精占领了。无论我为他做什么,他都不肯接纳我。现在峻岩生病了,他都不肯承认那是自己的儿子。”
他知道她是真的醉了,否则就不会说那么多话。
她摇摇晃晃地坐了起来,双手叉腰冲着他怒吼道:“盛凌南,你怎么能那么坏?你为什么对我那么狠心?”
她的身子不受控制地往右边倾去。
眼看着她就要倒下去,他连忙伸手抱住她,将她揽入怀里面。
她瞪大眼睛定定地望着他,仍是心有不甘地质问起来:“你为什么不喜欢我?”
说话时,她的脸颊红红的,满眼都是不甘与委屈。
可能是她喝醉的缘故,又或者今晚的夜色太疯狂,将他骨子里的不安分因子都带了出来。
他鼓足勇气回道:“我喜欢你啊。”
李珈宜倒是傻愣愣住了,再次不确定地追问:“你说什么?”
这个时候,他不敢再开口了。
她不依不饶起来,连连追问:“你把刚才的话说一遍。”
他的脸红红的,眼睛也开始不自在起来。
李珈宜张开双手环绕住他的脖子,几乎整个人都吊在宋梓谦的身上,柔软又乖巧。
她放低了音调撒娇着说:“说一遍好不好呀?”
那样的撒娇语气几乎就是要了他的命。
她竖起了手指可怜巴巴地望着他,哀求着说:“我求求你了。”
他使劲地攥紧拳头,想要克制住自己,最后还是兵败如山倒。
“我喜欢你。”
话音刚落下,她就踮起脚尖吻上了他。
她的唇上尽是辣椒味,还带着浓烈的大葱味道。
坦白说那个味道真的不怎么好,可他的心里就是甜滋滋的,美滋滋的。
那种感觉就像是吃上蜂蜜,甜极了,也美极了。
他正陷入自己的情感之中,她整个人就吊在他的身上。
他扭头一看,她已经睡着了,陷入是喝醉了。
可他并不想去细究,她为什么吻她,一点都不想知道原因。
他将她整个人都抱了起来,并没有直接回医院,而是在附近酒店开了一间房。
他又给医院那边打了请假电话。
在这个时间点,医院相当清闲的。
他守了她整整一夜,什么都没有做,直至天明,再离开。
等两人再见面,好似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维持着表面的客气。
但是宋梓谦清楚她是明白的。
男人和女人的情感格外细腻,当一个人深爱着另外一个人,那人肯定是能感觉到的。
只是谁都没有去捅破这一层纸。
又或者他是试图过得,但他也很清楚李珈宜回来就是给孩子看病。
在中华骨髓库里根本就找不着峻岩的合适骨髓,那么最好的办法就是盛凌南和李珈宜在生育一个孩子,用脐带血来进行移植,骨髓再生。
一天下午,他终于可以休息了。
全家人一起吃了个团圆饭,母亲做得很丰盛,三个人吃了五个菜,还有一个汤。
也许在别人的眼中,这是一件极其平常的事。
可在宋梓谦的家里是非常难得的。
在饭桌上,母亲意味深长地看着他说:“梓谦从小到大,你都是一个懂事乖巧的孩子,从未没有让我们担心过。”
父亲也附和地点头,赞许道:“我们能有你这个儿子感到无比的骄傲。”
他默默地吃着菜,等着接下来要说的话。
果不其然,母亲沉默了下,接着又说道:“可我最近听说到一些不太好的消息,你和李家的女儿走得很近。”
他向来都是乖乖仔,可这次就是想要忤逆下,任性下。
于是他抬起头直视着母亲:“是。”
母亲那种温和的面孔露出惊诧,旋即就是无比的失落:“虽然我们家比较开明,但她未婚先育,儿子又患有白血病。”
他豁然地从饭桌上站了起来:“在你们的眼里,她确实很不好。可我就是稀罕她,还有她根本就不稀罕我,对我完全没有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