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哥背你。”李熙文迁就道,知道她只是想跟衍魂对着干罢了,也不会真的舍得压榨他,背她一会儿的力气还是有的。
“李熙文,你现在还在生病。”衍魂想阻止,李小五却一个跳跃,直接扒上了李熙文的后背,赌气一般道:“生病也要背着我,这是我哥,你管不着。”
“是,生病也会背着你,不让你受委屈的。”李熙文顺着她的话道。
看李熙文准备就这样背着李小五下山,衍魂空荡荡的心口没由来的一紧,极不情愿开口:“用传送阵回去吧,她受伤了,要好好休息,你背着她会颠到她恢复。”
“有道理啊,那就有劳你这只鱼妖动手布个阵送我们回去了。”李小五眸中藏不住的狡黠,明知道这样根本伤不得对方分毫,她却像个偷到糖的孩子一般窃喜。
“幼稚。”衍魂忍不住瞪了她一眼,要说他讨厌的人,六界之内除了李小五他都找不出第二个来。
李熙文在李小五跳上后背的那一瞬间,眼眶又红了几分,这一下,竟是清减了许多,那个白君,王八蛋的白眼狼,别叫他再遇见他。
不知道是他的本事太厉害,还是怕自己布阵的手法被人学了去,他只是抬了抬眼皮就将传送阵布好了,示意众人进去,李熙文是最信任衍魂的,他若是想做什么伤害他们的事情,他们跟本就没有还手的余地,自然也不是因为这个才信任他,那种信任由心而发。
“死鱼妖。”进阵的时候,李小五还小小声的骂了他一句,旁人没听到,背着她的李熙文和衍魂听到了,衍魂看她的目光更不善了,早知道她这么刁蛮,他就该换个人带过来,而不是将李熙文带过来后又把他亲妹带过来。
“小五,别胡说,等一下他真要生气了。”李熙文想到回去安顿好李小五后还得去哄衍魂就头疼。
“你怕他做什么,他又不杀生。”李小五不屑。
李熙文……他是装逼才口口声声说不杀生,李熙文可是亲眼见过他杀人的,不对,是杀鬼杀妖,虽然那些孽债都是记在他身上的。
不过几个呼吸的时间,他们就送山谷的传送阵里回到了齐州城的府衙,还是李熙文的房间,衍魂有个习惯,喜欢在李熙文住的房间提前布一个传送阵,这样不管他出去多远,只要在另一边再结一个阵法就能直接回去了。
前几年和李熙文吵架绝交后,他将心剜出来,将自己的性别复做雄性,自此以为就能摆脱李熙文的阴影,可是他鬼使神差的利用传送阵将他与李熙文去过的地方全都去了一遍,他知道,即便是自己那颗心被封印起来,自己还是会克制不住的想他。
他是鱼妖,本是不分雌雄,只因为自己的主子是雄鸟,所以才终日以雄性自居,当李小五有一日在他面前说他雌雄不分不怀好意时,他甚至自嘲的笑了笑,他本来就是雌雄不分妖,那又如何?
可是,那时的他却发现自己已经不知不觉中定了雌雄,他便知道,他爱上了李熙文,可笑的是,李熙文却为了李小五,要与他断绝关系,他说:“不管你是不是心怀不轨,我都不能同你在一起,我们连朋友也不要做了,小五会不喜欢,我不想她不高兴。”
他不管他如何想,他只想李小五如何想。
离开后,他便独自在妖界承受了剜心断情的痛苦,要把那个薄情寡义的人族忘掉,可是剜掉销毁的心,不久又长了出来,他第一次尝尽思念的痛苦,看在眼里的一切都能是李熙文,闭上眼睛的声音亦是李熙文,他再次承受剜心断情的痛苦,这次他却没有将自己的心销毁,而是用最恶毒的封印之术将其封印了起来,所有的疼痛和思念,让其承受就好。
可是依旧没有用,他时常还会恻隐,想起那个不该想起的人。
每当思念到极致的时候,他就会一遍又一遍的穿梭于阵法之中,去看看他们曾经一起去过的地方,想起什么时候就一待好几日,有时候只是看一眼便离去,亦或者去下一个地方。
他知道,即便是最恶毒的封印之术,也封不住他那颗心。
有时候妖太强大了,也是一种苦恼,往往这个时候,他最恨自己这强大的重生之力。
“你背她回去还是她自己走回去?”衍魂浅问。
“我背她回去吧。”李熙文想了想,就隔俩院子,还是可以的。
“哥,不用了,我想自己回去。”李小五其实也挺心疼,她哥也还是个病号呢,还是不折腾他了。
“确定?”李熙文问,却还是没有将她放下来的意思。
“好了,真的了,我自己回去。”李小五挣扎了一下要下来,李熙文也没强求,直接将她放了下来,只是没有想到,她落地的瞬间竟然身形一晃,差点没栽了跟头。
在一边的百里司臻眼疾,直接捞住了她,李幸上前的脚步一顿,悄无声息的后退了一步,这小小的动作被衍魂看在眼里,暗自传音警告他:“别肖想你不该得的东西。”
李熙文想将李幸的帝星踩去,将李晋扶上皇位,但李晋那种人,就算是李熙文再如何有本事,去扶一滩烂泥只怕也是扶不上去的,但是李幸胆敢横插一脚扰乱他的计划,那就休怪他要帮着李熙文亲手将他这颗高高在上的帝星拉下来了。
李幸诧异的看了他一眼,难道他与百里司臻是旧识?
“我送你回去。”百里司臻扶着李小五,走了几步,觉得她速度太慢,直接将人打横抱了起来。
李小五突然失重,条件反射的伸手抱住百里司臻的脖子,嗔怒道:“做什么,吓死我了。”
“轻了。”昨夜他们才在一张床上相拥而眠,他为了给李小五擦头发还特意将她的身子搬动了一下,这分明是清减了许多,白君,这份仇,他暗暗记下了。
“嗯,都不用减肥了,那你看着我可有瘦了些?”李小五轻笑道。
百里司臻没心思与她开玩笑,没有搭理她。
“哪里不舒服?”这都过了许久,李熙文在李小五手上划的伤口还没有要愈合的意思,即便没有出血,但是也没有结痂,那伤口外翻,露出的肉像极了集市上肉贩子贩卖的肉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