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狰带着祝余一口气追出三百多里地,来到了尧光山,却还是没有追上山月他们,可他们也是走不了了。
“我是猾褢首领花槐,很高兴见到你,华狰首领。”花槐是一个极为柔美的女子,五黑的长发,弯弯的眉眼,笑起来甜甜的又温柔惹人怜。
祝余再是见识浅薄,认识的人太少,可她的第六感却告诉她,这个女人对华狰图谋不轨。
华狰也是搞笑,人家和他说话,他却躲到祝余身后去了。
祝余扭头见华狰一副小媳妇样儿,也是顿时无语,又有点哭笑不得。
华狰对祝余眨眼坏笑,反正他也不喜欢这个女人,还是祝余来吧。
祝余一手背后,戳了他腹肌一下,面上若无其事的看向猾褢,淡淡一笑:“猾褢首领,很高兴见到你,我是华狰的配偶,祝余。”
花槐根本不在乎华狰有没有配偶,也没有正眼去瞧祝余,而是依然目光柔柔的落在华狰身上,一副委屈的要落泪模样,轻声细语道:“华狰首领,是我们猾褢一族本领不大,不配和你说话吗?”
祝余暗叹此女这招真狠!可她也不是愚蠢之人,淡淡浅笑道:“猾褢首领多虑了,华狰路上吃坏了嗓子,说不出话来了,并不是有意怠慢猾褢首领你。”
“呀!嗓子坏了啊?”花槐一惊一乍后,又是十分心疼道:“华狰首领既然带上了配偶,为何不让她好好照顾你呢?瞧瞧……唉!快进族里,让我们族的祭司大人为你瞧瞧嗓子,这个嗓子可重要了,不能说话多难受啊?”
祝余表面保持着微笑,心里却狂躁骂人。这个女人真是可恶,话里话外不是挖坑,就是挑不离间。
华狰牵着祝余的手,根本没有理会过花槐,不要以为他听不出花槐对他的讨好,对祝余的敌意。
在他这儿,祝余的敌人就是他的敌人,讨好他也没用。
祝余低头看了一眼他们十指相扣两只手,心里舒服点了。抬头挺胸,迈出了骄傲的步伐,她才不屑于吃醋,华狰根本不会让她吃醋,也不会给旁的女人一点机会。
如此甚好!
孺子可教!
花槐带着他们上了尧光山,来到猾褢部族,这里的看起来倒是挺干净,虽然不富足,却也有了井然有序的雏形。
祝余一路走来,也对花槐有了别样的看法,这个女人很聪明,却不是她之前见识到的小聪明,而是有着大智慧,所以她才能以雌兽人弱势群体之身当上一族首领,且把猾褢一族照顾的很好。
至少比起丹橘来,花槐的本事和手腕可厉害多了。
华狰也发现了,猾褢一族的人对花槐这位首领很敬畏,一路走来,他们没有见到一丝脏乱与喧嚣,这是一个和平而宁静的部落,比之模仿他们大招部落来的青丘狐族还有过之而无不及。
唯一缺少的是东西,一些可以供部落发展的各种技艺、工艺、文化。
“请坐。”花槐请他们到了一处水边,水边放着一块巨石打磨出来的桌子,以及四个凳子。
绿草茵茵,野花遍地,小溪潺潺流淌而过,春日蛱蝶在碧空如洗的蓝天下翩跹飞舞,这一幕画卷无疑是静谧而美好的。
华狰挨着祝余落座,与祝余十指相扣的手就没有松开过。
“这是我们尧光山的浆果,吃了可以生津解渴,对嗓子也有好处。”花槐坐在他们对面,好似没有看到他们这对多恩爱一样,目光依然温温柔柔的落在华狰身上,继续忽略祝余。
祝余瞧出来花槐是在故意挑衅她,或者该说是在试探华狰。所以她不介意了,拿一颗浆果咬一口,真的是甘甜可口,十分解渴消乏。
华狰却是偏头凑过去,一副想要吃的样子。
祝余忍着笑意,把咬了一口的浆果递到了华狰嘴边。
华狰咬了一口,觉得味道不错,舌尖舔一下水润唇瓣,张着嘴还要吃。
祝余也想试探一下花槐想做什么,便如此旁若无人的喂华狰吃起果子来。
华狰很享受被祝余投喂感觉,自从祝余发现他的真面目后,可是很久没这样温柔照顾过他了。
“小心一点,不要弄的满嘴都是……”祝余一句话没说完,华狰就凑过来吻住了她的唇,更是放肆大胆旁若无人的和祝余缠绵调情起来。
花槐却是看的一挑眉,就这么不闪不躲,眸光坦坦荡荡的看着他们两个腻歪。
祝余的脸皮可没有华狰这么厚,一把揪住他耳朵,把他扯开,没好气瞪他一眼,转头对花槐不好意思道:“他就这德行,猾褢首领别见怪。”
“没什么好见怪的,这种事,我早习惯了。”花槐伸手一指,让他们去瞧瞧,春天来了,兽人也好,飞禽走兽也罢,不都躁动的很吗?
祝余望着各处散落的一对对配偶,好吧!这好比春暖花开的公园,多的是情侣一对对你侬我侬,根本没什么好奇怪的。
“阿姊。”一名与花槐长得一模一样的女子缓步走来,与花槐的精明与温柔不同,她看起来很冷漠,却有一双黑白分明清澈干净的眸子,像个不谙世事的纯洁少女。
花槐站了起来,让女子过来坐她身边,向华狰介绍道:“这是我的妹妹,她叫青风,是我们猾褢部族的祭司。”
祝余有些微微惊讶,她还是第一次见到一模一样的双胞胎姐妹,且她们彼此的身份也很有意思。姐姐是部族首领,妹妹是部族祭司。
“我们很小的时候,阿父没了,阿姆被浮玉山的彘族首领抓去了,后来听说阿姆是被折磨死的,我们姊妹也在之后受了很多委屈,直到青风成为新的祭司,她代神选了我做猾褢部族的首领,我们姊妹才重获了新生。”花槐温柔的抚摸着她妹妹柔顺而乌黑的长发,眼神里满是心疼:“如果不是为了我,青风也不会成为一生奉神……孤独终老的祭司大人。”
“阿姊,我不后悔。”青风在她阿姊面前倒是乖巧,身上那种淡漠疏离也消失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