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走到门口,李翠花张牙舞爪冲上来:“都是你,一定是你贿赂长官,你卑鄙无耻。”
保镖立刻拦住她。
不让她冲上来。
秦安站在原地没动,冷冷注视着她,浓稠如墨的黑眸宛若一个漆黑看不见底的深渊,直直将人的灵魂吸进去。
李翠花被看得心底发毛。
突然,她哎呀一声,满脸惊讶:“李太太,你怎么在这?不是应该在警局吗?”
李翠花一顿,旋即反应过来,挺直胸脯毫不畏惧:“哼,我又没做亏心事,怎么不能在这,我知道,你还想拿那件事来威胁我,告诉你想都别想,秦寒玖害死我老公,我一定要让你们偿命。”
她占着理,才不会怕这个女人。
心里还有些堵,明明今天就可以报仇,偏偏冒出来一个人说什么延迟,肯定是这不要脸的小蹄子搞的鬼。
越看心里越气。
血压直直往脑门儿上冲。
秦安挥手,让保镖后退离她远点,免得又被碰瓷。
冷哼一声,带着人上车离开。
这种没文化像泼妇一样蛮不讲理的人,没必要纠缠。
掉价不说,显得自己也没素质。
收拾一次就行。
不过是愚蠢到被真正的凶手当枪使的人,哪值得费口舌和精力。
将帽子扔在一边,拿出手机给秦寒玖打电话,没接。
这个时候,应该是忙着做研究呢。
“金易,九爷的密码箱不在医院吧?”
“嗯,在玖园。”
自从实验室被封,秦寒玖从研究院调的任何药品都会弄回玖园给沐白。
就算九爷忘了,他也不会忘。
都是有价无市的宝贝,留在医院被人偷了怎么办。
“那黎院长他们的药从哪里来的?”
秦安若有所思地摸着下巴,研究院的药,没有点身份关系,别说调,听都没听过。
现在被调出来,说明对方来头不小,甚至可能同样跟研究院里的某位大佬关系匪浅。
据她所知,研究院里的那些大佬关系都挺复杂,好几位出身帝都,背后不是家族就是大集团支撑。
想要渗透进去调查,还真难。
“夫人不用担心,发出来的药品箱子都有编码,编码不同,就算他们栽赃嫁祸也不行。”
秦安松一口气。
“去找聂柒玩玩。”
聂柒被放出来后,也没有离开云城,反而是躲在一间小酒馆里养伤,也不知道秦寒玖用了什么方法,原本挺正常的一个人,出来后精神不正常。
看到金属和棍棒之类的东西就会怕得全身发抖。
莫忘走的时候给她留了强力版放狼喷雾,还有压缩版颗粒,往楼道上一扔,挥发后不出十分钟就倒。
捂着口鼻挥了挥,吩咐保镖推开聂柒的房门。
聂柒的伤仍旧严重,躺在床上,看到突然闯进来的秦安,瞳孔猛缩。
咬牙切齿甚至带着颤抖:“你来做什么!”
“不用害怕,我就是来看看你。”
他才不会相信她这么好心。
秦安从腿部掀开他的被子,看到打着厚厚石膏断裂的腿,曲指敲了两下,啧啧两声:“这谁干的?”
“下手也忒轻了些,我坐三个月的轮椅,你以为躺两天就过去了?”
到现在,站久了腿还有疼,特别是膝盖,很多伤疤。
聂柒:玛的老子都躺了两个月,还想咋滴。
“聂先生,聂烟是你姑姑吧。”
聂柒冷哼一声。
“我不明白,我老公救了你亲姑姑,你怎么想要对付他呢?并且对一个女人出手,真是令人不齿。”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对付女人怎么了,你是一般女人吗?”
聂柒嘴硬,时刻提防着秦安会不会给他腿来一棒。
“忘恩负义的家伙,想不想离开云城?”
聂柒根本不信。
“真的,我送你去找姑姑,顺便把你做的事原原本本告诉她。”
她调查了,聂烟虽然嫁出去,但是在聂家有很重的话语权,为人相当严厉。
送给聂烟,那就是另一个火坑。
果然没安好心。
“呸,假仁假义,要怪就怪你谁不跟,偏生要跟秦寒玖,活该!”聂柒冷笑,“就算我不动你,早晚也有人动你。”
“聂先生,我实在是不明白,聂家那么有钱富有,足够你挥霍了,为什么还要干这种事。”
聂柒一个,厉承阳一个,一个家世出众,一个能力卓越,都不是泛泛之辈,为什么要给别人干事。
世界这么美好,干嘛跟她过不去。
聂柒闭着眼,懒得回答她这个问题。
他自是有他的理由。
“既然不愿意说,那我就只好把你打包送给霍太太。”
撩了撩头发,吩咐两个人将他抬出去,也不管他疼得鬼哭狼嚎。
“秦安,”厉承阳从走道尽头跑过来,“放过他吧。”
他今天知道秦寒玖不在云城,想着趁机会赶紧将聂柒转移走。
只要秦寒玖不在,对付他那些手下还是绰绰有余的,没想到秦安会在这里。
秦安指尖转着帽子:“理由?”
“他是我表哥。”
“所以呢?”
“只要你愿意放过他,这次的事情我可以收手,你抓他,不就是为了威胁我不对付秦寒玖吗?我答应你。”
秦安展颜一笑,像朵盛开的罂粟花,张扬又危险:“厉承阳,你未免太高看你自己了。”
脚步往前一踏,裙角翻飞带风,根本没将他放在眼里。
“谈条件也要分时候,现在才来和我谈条件,你算个什么东西,别以为当过我两天导师,就自以为在我这有几分地位。”
冷冽的声音响在耳边,绝情伤人。
聂柒听到,满脸不忿:“秦安,你这个坏女人,有什么资格这么说他,枉费他一番真心,为了你三番两次违抗命令,到头来你居然这么说,真是个狼心狗肺的东西!”
“聂柒,闭嘴!”
秦安停下脚步,站在他身前,抬起目光与他对视,唇角上扬:“这么说,我还得感谢厉先生的情深似海咯?”
厉承阳看着她眼底的讥讽和嘲笑,喉咙发涩:“不用。”
心宛若刀割般疼。
拳头垂在身侧紧握,好想好想撕碎她脸上的凉薄和讥诮,摧毁她、弄疼她。
“我想也是不用的,所以厉先生的真心,还是拿去喂狗吧,秦安无福消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