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南琛一把推开她,目光冰冷刺骨。
“秦安,玩闹要适可而止,别来招惹我。”
妖孽的脸庞是对自己毫不掩饰的厌恶和疏离,秦安撞在墙上,看着他。
“不要让我重复,现在立刻给我离开!”
燕南琛指着楼梯口,冷着脸,态度坚决。
似乎多一秒都不想看见她。
秦安咬唇,垂着头不说话。
脑子里飞快转动,想什么办法应对。
暗恨自己刚才太急切,把人给撩出火了,现在这可怎么灭?
最好的办法就是溜,免得给人逼急了真把她丢出去。
“对不起,打扰燕少了。”
说完,毫不留恋地转身下楼。
燕南琛下楼时,看到自己那件黑色的衬衣躺在垃圾篓里。
连忙追出去看。
夜色下寂静的河面,没有人影也没有游艇的影子。
回到浴室,看到她的衣服不见了,不明情绪地松了一口气。
门铃响起,专职管家送来一套衣服。
“扔了吧。”
管家一愣,转身离开。
“等一下,”燕南琛叫住他,伸手,“给我。”
提着衣服准备关门,又突然吩咐道:“购买食材,把冰箱装满。”
说完,提着衣服直接上楼,随手扔在衣柜里。
转一圈回来,又将它认真摆正,打开看了一眼款式,捏起常用的香薰,扔进去。
“呵——”
自嘲一笑,燕南琛关上柜门,不明白自己在做些什么。
在意一个有夫之妇,不知检点的女人吗?
想到此,重新打开柜子,将衣服连着包装一起拿下楼,扔进垃圾桶。
以后,离她越远越好。
秦安一身湿透进家,坐在沙发上的邵玄几人回头,吓一跳。
“安安,你这是湿身诱、惑谁去了?”
“天热,游泳。”
说完,不理会众人,上楼洗澡,换上一件干爽的衣服。
“安安,我准备和邵玄回通城了。”
秦安饿得很,从冰箱里翻出牛排放进微波炉,再加点调料,坐在餐桌边吃。
“嗯,回去吧,等孩子生了我再来看你。”
乔声:“你就不打算留我吗?”
“最近忙,没空。”
说完,瞥了一眼她肚子,“何况,回通城,有长辈照看着,对你对孩子都有好处。”
年轻人在一起,没什么经验,一头乱撞反而耽搁事。
邵家估计也不放心。
帝都这边,情况不明,她没有多余的精力照看她。
邵玄求之不得,一晚都不愿意多待,拉着乔声直接订了通城的机票离开。
秦安的卧室连着三楼的露天泳池和休闲吧,她给自己设计的,办公或者休闲赏星星都可以来这。
晚风吹拂她的衣衫,目光看向对面。
三楼还亮着灯,就知道主人没睡。
“太远了。”
看不清楚。
琢磨着要不要买个望远镜。
“算了,免得别人以为我是个偷窥狂。”
秦安掏出手机,打开相机,不断放大、放大。
马上就能看到他了。
结果,对面人影一晃,灯光熄灭。
只剩下一片黑暗
这么早就睡了?
一看时间,才十点。
“嘁,没趣。”
还以为忘掉过去能活得年轻点,结果还是提前过老年生活。
以前,她觉得这种生活规律又自律,早睡早起身体好。
可是这几年,已经习惯了每晚熬到很晚。
熬到那种困到不行倒头就睡的状态,才能不在床上胡思乱想。
舒展了一下身体,秦安坐回旁边的藤椅上,端起咖啡,慢慢浏览慕容云发过来的文件。
一直熬到深夜两点,才收拾电脑下楼睡觉。
早上六点,不用闹钟就能醒,围着房子周围跑两圈,做会儿瑜伽。
早餐是一个煮鸡蛋和牛奶,换上一件黑白拼接的裙子出门。
今天要去学校看莫忘。
车子刚驶出大门,就碰到一亮兰博基尼,还是她最想要买的毒药。
车窗没关,露出一张妖孽俊颜。
燕南琛随意一瞥,看到一张熟悉的脸。
戴着墨镜,目不斜视,从他旁边呼啸而过。
看看两栋别墅只差几米远的大门,再看看那辆上千万的跑车。
想到某人昨晚说的家太远、没钱的言论。
轻笑:“还真是个小骗子。”
满嘴谎话。
莫忘就读于帝都医学院,是整个国家最好最顶尖的医学院。
等秦安到达时,已经十点半。
这帝都啥都好,就是堵车厉害。
她延迟十分钟出发,就是为了避开上班高峰期,没想到还是堵。
找到莫忘的班级,却被告知他已经一个星期没来上课。
好啊,都敢给他旷课了。
秦安坐在他位置上给他打电话。
班上的同学议论纷纷。
秦安长得漂亮,气质又好,雪肤红唇格外霸气,都在猜测她是莫忘的谁。
毕竟莫忘作为医学院的校草,这些年改变很大,有一大批迷妹。
电话响了五声才接通。
“在哪儿?”
“学校上课呢。”
秦安挑眉:“是吗?最近学习怎么样?”
“挺好的。”
“行,我就在你们校门口,马上来看你。”
紧接着,秦安听到那头玻璃碎裂的声音。
“姐,不用不用,我正在上实验课,恐怕没空来见你,要不你先找个地方坐坐,我下课来找你。”
莫忘一边回话,一边低头收拾打翻的实验药液。
整个人眼眶浮肿,黑眼圈浓重,胡子长出来寸许。
秦安声音夹杂着凌厉:“打翻的东西有没有毒?”
“没有,你放心。”
莫忘知道秦安对实验这事比较看重,毕竟当年九爷失误导致她妈妈染病去世,所以这些年念叨得最多的就是安全问题。
“行,那你赶快过来吧,我估计能听一节课。”
说完直接挂了电话。
而刚好这节课是解剖课,那场面……
秦安默默打开后门,站在走廊上等人。
莫忘跑得气喘吁吁赶到学校时,下课铃刚好响起。
学生蜂拥而出,很快将走廊上那道清冷孤傲的背影淹没。
心里一急,连忙跑上去替她挡住周围的人流。
乖乖认错:“姐,我错了。”
当年十七岁的少年,如今已高出她很远,即便在自己面前低下头,她仍然需要仰视他。
那张清冷俊逸的脸庞比以前成熟得太多,大概是收拾得匆忙,胡子都没有刮干净。
黑眼圈别提多严重。
“那你说说错在哪里?”
“我不该旷课。”
秦安摇摇头:“不管再重要的实验,自己的身体才是最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