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柒浑身一震。
惶恐地看着她:“承欢,不会的,那些过去我都不在乎,并非你本意,不是吗?”
厉承欢凄然一笑,从包里拿出一根头发:“可你是害我至此的罪魁祸首,你是她的儿子,你让我怎么接受你。”
“谁说我是她儿子,我不是不是不是!”
聂柒气得跳脚,他怎么可能是那个毒妇的儿子。
他们之间没有任何一点关系。
“我爸爸是聂桦,我妈难产死了,你听清楚了,我和她没有任何关系。”
厉承欢将头发摊在他面前:“这是她的头发,你现在就去做亲子鉴定。”
“如果鉴定出来你们不是母子,我就答应你的要求,身穿婚纱,嫁给你。”
聂柒看着她掌心的那根黑发,微微卷曲,和蔡潼平时的发型很相似。
他有些迟疑了。
厉承欢不会无缘无故说出这些话,她跟在蔡潼身边这么多年,知道很多秘密。
何况,将头发都拿来了。
如果,她说的是真的,那么他是个什么东西?
蔡潼不是一般人,她有家庭,嫁的还是顶级豪门。
她的老公是秦亨云,据他所知,两人结婚至少三十年了。
而他才二十七岁。
到头来,他是个什么东西?
厉承欢冷冷看着他:“怎么,不敢?”
“我……欢欢,我们不管这些,我肯定不是她儿子,我姓聂啊,真的。”
他祈求地看着厉承欢,希望她能相信自己。
可是说话的语气,连他自己都带着怀疑。
厉承欢怎么可能就此罢手。
“聂柒,你真是个懦夫!十年前你是,半年前你是,今天,你仍旧是!”
一次次,将她抛弃,不信任。
现如今,连自己的身世都不敢面对了。
“你不是想我嫁给你吗?只要你去做鉴定,鉴定结果不是,我就当我弄错了,原谅你,和你在一起。”
聂柒伸出的手在颤抖。
心中抱着一丝期盼,握住她的手:“我们一起去。”
厉承欢挑眉。
“我离开你,万一她又把你抓走怎么办。”
两人出门,聂柒便敏锐地感觉到有人在跟着他们。
心,蓦地一沉。
看来蔡潼是真的不会放过承欢,要将她带回去惩罚。
聂柒用力握紧她的手:“跟紧我,我不会让她把你抢走。”
走到停车场,给她戴上安全帽,骑上机车带着她离开。
聂柒喜欢赛车,速度对他来说不是难事,何况机车能够去的地方,比轿车多得多。
很快就将跟踪的人甩掉。
到达医院,两人戴上口罩,聂柒拔了一根头发,和蔡潼那根一起送进去。
等待的过程无疑是焦灼难熬的,看着厉承欢坐在一旁,想说些什么。
却不知道该如何说起。
如果,结果是真的,他怎么面对厉承欢?
又怎么面对自己。
谁都没有离开医院,即便需要的时间很久。
蔡潼得知跟丢后,勃然大怒,现在她就已经恨不得将厉承欢抓回来,狠狠惩罚她。
竟然敢背叛她。
到底对聂柒说了什么?让聂柒用难么充满仇恨的眼神看着自己。
想到聂柒的眼神,蔡潼心陡然如针扎了一下。
随即神色坚定,不过是个意外出现的人,等她重回到过去,一切都不存在了。
她不是秦亨云妻子,那个孩子,也不可能会存在。
没必要在乎。
“你又在发什么疯?”秦亨云大步迈进来,看着地上狼藉瓷片和残败的玫瑰,脸色阴沉。
虽然他不喜欢秦家这个老宅,但那也是秦家的东西。
容不得人肆意破坏。
何况是这个心思不纯的女人在破坏。
蔡潼收回手,收拾好脸上的表情,转头看他。
“你怎么回来了?”
“这是秦家,我回来,难道还需要和你打声招呼吗?”秦亨云冷哼一声。
他不回来,还真将这里当成自己的私有物了。
秦亨云走到客厅坐下,让厨房做饭。
从今以后,有必要昭显自己主人家的地位了。
吃饭的时候,秦亨云才开口:“我这次回来,是有事跟你说一声。”
“结婚这么多年,我膝下无儿无女,年纪大了,秦家的东西,总要有个人继承。”
蔡潼手一顿。
“你这话什么意思,是在责怪我没给你生孩子吗?”
这么多年,两人分居两地,夫妻关系更是名存实亡。
哪里还能生儿育女。
秦亨云笑了:“没有,反正秦家现在有后,我没什么遗憾。”
他本来就对子嗣看中,死了之后,遗产大不了全部捐赠出去就行。
所以并没有强求后代。
但是现在不一样啊。
“安安的孩子也快出世了,是对双胞胎,我准备到时候把秦氏百分之三十股份送给俩孩子当礼物。”
每人占十五。
简直完美。
而且,到时候他就可以休息了。
玖园环境那么好,养老挺不错的,还能带孙子。
秦亨云觉得这个想法不错。
“什么!”蔡潼声音尖锐,“你疯了,他秦安的孩子跟你有什么关系,你要将股份全部都给她,你脑子进水了吗?”
怎么能够将她的东西,送给她最厌恶的人。
“我的股份,我想给谁就给谁。”
蔡潼怒声:“那也是夫妻共同财产,你无权处置。”
她为了秦家经营了这么多年,到头来,就这么白白便宜了那个孽种,怎么接受得了。
“我养了个干女儿,就算要继承,那也该由他们继承。”
何况,她并不是没有儿子。
“干女儿?”秦亨云冷笑,“一个外人,有什么资格继承,何况,你把她当女儿了吗?”
“别以为你做的那些事,我不知道,将自己女儿送出去,当交易品,有你这样的母亲,应该很悲哀才对。”
这样的人一个女人,要不是被她设计,他才不会娶。
为了留在大哥身边,即便是以弟妹的身份。
想到这里,秦亨云脸上闪过恨意。
当年,他已经有了中意之人。
蔡潼越是想要的东西,他就越不会让她如意。
“总之,秦家的东西,有我一半,我就算是贱卖,也不可能让你送给她,至少我的那一份不行。”
秦亨云慢条斯理地吃了一块牛排。
似笑非笑:“你没有做主的余地。”
这种笑,给她一种不好的预感。
似乎,正在密谋着什么大事,让她有些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