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枫狠狠地收回拳头。
满脸不甘。
这个男人,害了他女儿,现在竟然还想让他把女儿交到他手上。
怎么不上天和太阳肩并肩啊。
真是糟心。
“颜颜的病,我自己会想办法,你现在就给我滚,从今以后不要出现在她面前。”
或许时间一久,自然就忘了。
翟天葵犹豫。
“你离开,就是对她最好的帮助。”
凭宋枫在医学界的能力,找顶尖的心理学家并不是难事。
只要有耐心和充足的时间,宋颜抑郁症康复是早晚的事。
翟天葵自然也清楚这一点。
目光落在宋颜和孩子身上,心里划过一抹难以言喻的情愫。
就这样消失吗?为什么心有不甘。
他有能力治好她,不管是赔罪还是弥补,都没人比他更有资格。
还有孩子,他应该照顾他们一辈子的。
从前,他没觉得一个人有什么不好,也没想过结婚生子。
原本打算,等燕盏北离开后,就环游世界,累了找个喜欢的地方,安享晚年。
但是现在,他觉得那颗飘荡的心,似乎被一根绳索捆着。
即便飞再高再远,也终究会回到最开始起航的地方。
因为有一分责任,需要他去承担。
“院长,请你给我这个机会,心病还需新药医,我会还你一个健康快乐的女儿。”
“不必。”
没有丝毫犹豫的拒绝,让翟天葵满肚子劝说堵在喉咙上不来。
垂在身侧的手无意识握成拳头。
第一次,尝到不甘心的滋味。
最后阴沉地看了眼宋颜,转身离开。
等着吧,他一定会成为她的主治医生,让宋枫亲口答应将宋颜交给自己。
——
帝都机场。
秦寒玖和秦安一同下来,身后金易和卞峰每人怀里抱着一个小可爱。
软萌软萌的脸蛋,纯真黝黑的眸子,好奇地东张西望,不少旁人投来惊艳的目光。
几人上了车,直奔燕家。
燕盏北死了,燕家落入谁手里,他不关心,但是燕家后院还有他妈妈的坟墓。
秦寒玖不可能会让人动。
几人刚到秦家,就看到燕家门口占了好些人。
围在一起议论纷纷,有些人情绪激动,不知道的还以为在吵架呢。
看到秦寒玖和秦安,纷纷愣了。
空气突然就变得安静。
刚刚还争论不休的人,个个目瞪口呆地看着他们。
秦寒玖目不斜视,牵着秦安上前:“挡路了。”
几人机械地往后退几步,让出铁门。
秦寒玖抱过秦慕卿,金易立马上前几步去开门。
眼睁睁看着他们进去,其他人才回过神。
“他姑爷死了,这位没有来参加葬礼吧。”
“没有。”
“那你们说他今天来干什么?不会也想分一杯羹吧?”有人大胆猜测, 随即心里酸溜溜的。
秦寒玖都那么大家业了,怎么还要来争这一点小利。
这些人,都是燕家的七亲八戚,远方亲戚,只有逢年过节才走动走动。
但血缘稀薄,关系亲厚。
否则,燕盏北也不会执着地想要个后代传宗了。
生前关系不好,但是现在,都占着点亲戚,想要捞点好处。
毕竟,翟天葵之前一直忙着葬礼的事,现在又在医院,根本没时间宣布遗嘱。
只可惜,燕盏北写好遗嘱后才知道孩子不是自己的,直接气死了。
没来得及撤回。
现在燕家所有的财产,包括不动产,都属于宋于炀。
他们在这里争论半天也是白争论。
“分一杯?他当初出手对付燕家的时候,一点没留情,现在还想分一杯,那张脸还要不要了。”
“那你说他来干什么?”
“跟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一群人尾随在后面,才知道,这偌大光鲜的燕家老宅背后,竟然还有这么一个阴森的地方。
修了这么大一座墓。
看名字,才知道是秦寒玖的妈妈。
燕玉笑。
秦寒玖和秦安祭拜过后,也让孩子们见见。
“慕卿,心悦,这是奶奶。”
小孩子什么也不懂,但是很开心。
“真的要移吗?”
秦安问。
秦寒玖站在原地,看了一圈周围的环境,目光落在不远处的燕家老宅上。
当年,惨死的燕玉笑,只有燕盏北替她敛了尸骨。
在这个地方睡了二十多年,恐怕早就习惯了。
动的话,各方面影响都不好。
“不,将这里和燕家分开就行。”
他来祭拜,主要是担心,燕家落到别人手里,会毁了他妈妈的墓。
这座墓本就就和燕家隔了一堵墙,中间就一个拱形门,封起来就是两个地方了。
“这样行。”
不过关于这块地的使用权,还需要和翟天葵商量一下。
本来是要找宋于炀,但是一个月不到的婴儿,能有什么用。
宋家秦寒玖也不会再去,毕竟都已经闹僵了,只能找翟天葵。
翟天葵这点自主权还是有的。
对于秦寒玖来说,也好下手。
“之前燕盏北将燕家交给他们孩子是以为这个孩子是他的,现在这孩子变成翟天葵的,遗嘱应该不作数吧。”
秦寒玖无所谓:“这件事本身就是燕盏北对不起宋颜,落到这个地步也是他活该,一点家产补偿不算什么。”
秦安叹口气。
宋颜自杀这件事,瞒不住,他们都知道。
就算心里再恨再讨厌,现在也没了。
不同人不同人生。
“去看看吗?”
“不去。”
秦寒玖也是狠心,说不去就不去。
干净利落,丝毫不拖泥带水。
不过也是,现在宋颜看到他,估计情绪更加激动。
但还是让枭有空去看看。
会催眠的人,都擅长攻心。
之后宋枫如果要找心理医生,他也能推荐个人去。
既然都来了帝都,秦亨云怎么可能放过,硬扯着他们去聚餐,约好第二天去祭拜秦信之和爷爷奶奶。
“你爷爷奶奶要是看到有这么乖巧可爱的小曾孙,一定很开心。”
“慕卿,心悦,我是谁啊?我是爷爷哟,叫一声爷爷,给你糖吃。”
秦亨云抱着秦慕卿,冲着他挤眉弄眼。
“咯咯咯”地逗个不停。
三个月的孩子,现在最喜欢有人和他玩,喜欢有人抱有人笑。
开心得不行。
蹬着小短腿,小爪子一挥一挥的,笑得贼开心,也不知道听没听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