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颗晶莹的泪水从眼角划过,祝锦儿仿佛在讲一个天大的笑话,“我错了,我大错特错。她害了我一个孩儿不够,还要再害。我算是明白了,只要我在相府一天,只要我还是相爷的姨娘,她就永远视我为眼中钉!”
她笑出声来,声音悲怆,“我多年隐忍换来的不过是我此生都没有子嗣,我的两个孩子也都惨死在她手里。”她眼里露凶光,语气狠厉,一字一句道,“我要让她血、债、血、偿!”
许卿卿心中五味杂陈,一时不知道说些什么。但是她知道一点,陈氏成功的为自己竖了一个有力的敌人。
这个敌人会跟她一起,将陈氏挫骨扬灰。
晚上的时候,陈氏正在准备着洗漱,突闻丫头来报,说相爷来了。
陈氏一怔,喜道,“快快,迎着。”
提步到门口,只觉得一阵冷风直灌鼻息,许浩然身披黑色大氅,跺了跺皮靴的雪,没有看陈氏,大步跨进来。
“相爷。”
陈氏一路随到内室,急挥手让丫鬟热壶酒来。
丫鬟大喜,急忙出去了。
陈氏接过许浩然递来的大氅,抖了抖雪,温声道,“相爷今日来,怎么不提前通报一声?妾身也好有个准备。”
丫鬟端了壶瓶圆细口的桂花酿来,又添了点碳后,识趣的退出去了。
把大氅挂在一边,走到桌前,背对着许浩然,“天冷了,相爷爱喝的桂花酿,妾身一直准备着呢!”
把叠好的方帕放在瓶身,倒酒的声音。
没听见有人应。
陈氏笑着,又给自己斟了一杯热酒,“妾身一向滴酒不沾,今日竟也想尝尝这桂花酿的滋味。”
陈氏含笑,目光温柔至极,端着两杯酒,递给许浩然一杯,“相爷,一路那么冷,快喝杯酒暖暖身子吧。”
许浩然面色阴沉,“哼”了一声,并没抬手。
陈氏觉察到许浩然有异,笑了笑,她紧挨着许浩然坐下,微举了举一手的酒杯,“那妾身就先干为敬了。”说着款款就这唇边,请啜了一口。
不过一口下腹,陈氏已面色潮红,眼里春光波动,心里波光荡漾。
许浩然怒道,“你可知锦儿孩子没了?那是个成形的男胎!”
“什么?”陈氏手一抖,酒都有点撒出来了。
“大夫说因为锦儿长期服用麝香,而在锦儿长期吃的绿茶饼里发现了微量的麝香。做糕点的婆子原本是你院子里的人!”
原来是来兴师问罪的,陈氏顿时清醒了不少,“相爷以为是妾身?”
“你还有什么好狡辩的?”许浩然看着面前微醺的陈氏,虽然陈氏面容动人,但是她今年也近三十了,近看,可隐隐看出微下垂的皮肤和眼角一点点细纹,心里更加厌恶了几分。
许浩然好不容易踏足东苑一次,陈氏真的不想跟他闹的难看。
她叹了口气,失落的闭上眼睛,“原来在相爷心里,妾身是这样的人。”
许浩然一把挥掉陈氏手里的酒杯,“你真的太狠毒了,你难道以为我不知道四年前锦儿的孩子没了,也是因为你吗?她两次滑胎,以后都不可能有子嗣了!陈丽雪!”
金属的酒杯“嘭嘭”两声掉在地上,酒洒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