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钰面色阴沉,冷冽地望着面前横马挡住自己去路的四弟,厉声喝道,“让开!”
过了这个胡同,在下一个拐角,策马行百度余米就是武安候府。
郑言瞧着郑钰,心中泛起一阵疼痛,三哥与武安候府陈子情一往情深,他岂是不知,但却驭马将去路完全挡住,“三哥,我不能看你犯错!你跟我回去,此事我们稍后再议!现如今,即使你闯进武安候府,武安候世子就心甘情愿地把五小姐嫁与你吗?”
郑钰太阳穴突突直跳,眼睛发红,怒喝道,“武安候府欺人太甚,我忍不了了!还有两日,难道我就这样眼睁睁看着子情嫁与他人!让开!”
郑言高声道,“三哥,你平日里那么理性,沉稳,怎么关键时刻那么冲动,陈五小姐固然品貌兼备,但是她被指给宋远湛这个铁打的事实你是没法改变的!金口玉言,圣言已下,不可能再收回的,你接受这个事实吧!”
郑言苦心劝慰,但见郑钰目光悲切,“四弟,从小到大不论对什么事情我都是不争不抢,一副谦谦有礼的样子,可是这不代表我郑钰就不想要!子情乃是我今生挚爱之人,我一定要尽力去争回来!”
“三哥你已经尽力了,不然渭南王宋信是如何退亲的!这武安候府与我镇国将军府不睦多年,朝堂之上处处针对镇远将军府,我们可以真心接纳陈五小姐,可是你有没有想过,即使她真的进了镇远将军府的门,她就等于和整个武安候府为敌!”
郑言定定望着他,“即使她今日没有指给宣王,可是她一个弱女子会为了你跟整个武安候府决裂吗!你理智一点,家族世代恩怨如同一座不可撼动的大山摆在你和她面前。”
字字诛心。
郑钰瞧着郑言,心中只觉撕心裂肺般疼痛,他稳了稳心神,嘴唇哆嗦了一下,“那我便与子情归隐山林,远离这些是非!”
“三哥!你好生糊涂!即使你愿意背负骂名,抛弃你大好前途,可是陈五小姐呢,她从小锦衣玉食,过着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奢华日子,这样一位身娇肉贵的千金小姐,能吃得了那些苦吗!”
郑言激动的脸色发红,“诚然,陈五小姐是不可多得的姑娘,但是三哥你有没有想过你可她从一开始就是错误的!武安候府就是我镇国将军府的敌人,你怎能娶敌人的女儿!父亲母亲大人,从来没有过问过此事,是因为他们知道儿女情长,你与陈五小姐花前月下,任他们说破了天,你绝不能听得见去!你若是撞南墙撞的鲜血淋漓,自然就会醒悟!”
“可是你怎能执迷不悟啊!”郑言痛心疾首,“从一开始你就选错了人……”
郑钰不可置信瞪大了眼睛望着郑言,他血淋淋的心在一滴一滴往下滴着鲜血,脑海里飞快闪现他与陈子情昔日相处的片段,她的音容笑貌再次浮现在他心头,郑钰突然发狂地猛扯着自己头发,身子一歪便滚到了冰凉的青石板街之上,手里的长剑“当啷”一声掉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