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紫拧眉,“不知道妹妹在胡言乱语什么。”
此时许卿卿就在身侧,郑紫担心许卿卿听出来一些端倪,转身便想走。
哪知这宁嫔尖牙利嘴,道,“前些日子,太子妃都病逝那么久了,不知道还让紫娟去干嘛。难不成人都死了,还不放过人家。”
郑紫气急,厉声道,“青天白日的,妹妹可不要冤枉人,本宫今日就要和你去皇上面前理论,看皇上信你还是信我!”
说着便拽起她的手腕,就往金銮殿的放向拉,宁嫔疼的皱眉,用力挣扎了几下,甩开了郑紫。
郑紫与太子的事,她也不过是听些闲言碎语学来的,也不知道是具体是什么情况。
最近刚升了嫔位,她可不想惹皇上生气。
低声骂了句什么,便提步离开了。
一侧的许卿卿却看出了些什么,原来之前郑紫真的派人去过静心苑,太子妃都已经薨了,她还令人去静心苑作何。
许卿卿思忖一时,被被不远处的一阵争吵声打断了思绪二人忙前去看究竟。
但见郑盈一脸怒气跟教训小孩子一般,教训着面前耷拉着脑袋的六皇子宋远康,而二人脚边倒着一个已经成型的半人高的雪人,雪人的上半身不知道被什么砸得七零八散。
“都怪你!气死本小姐了!我好不容易堆好了一个,你一个球把它砸的稀碎。”
宋远康一脸委屈,“盈妹,我真的没看见,真的是不小心。”
自己在宫中闲来无事,边想着和自己几位侍从蹴鞠,哪知道自己求胜心切,一脚将皮球踢出院墙。
几人顺着球飞出去的向寻找,寻着寻着便找到了郑盈这边,郑盈气的跳脚,一个劲儿数落他们几人。
宋远康心里虽然委屈,但是见到了久违的郑盈,心里竟然有些说不出的开心。
郑紫出声训斥,“盈儿见到六皇子,怎么能如此无礼!”
“大姐!他的球砸倒了我的雪人!!”郑盈很不服气,气的龇牙咧嘴的,直朝六皇子宋远康翻白眼。
郑紫扫了眼地上的雪人,“雪人可以再做一个,皇宫内院岂容你如此放肆?快向六皇子赔礼道歉。”
郑盈不可置信地指指自己,“要我给他道歉。”
她双手抱拳,抬高了下巴,“做梦!”
“盈儿!”
看到郑紫真的动怒了,郑紫一愣,瘪了瘪嘴巴,一脸委屈,“明明是他……”
郑紫横眉立目。
郑盈抽搭了一声鼻子,捂脸委屈的跑开了。
“哎哎,别走啊!”宋远康吩咐身后的几个侍从重新堆个一模一样的雪人,便拔步去追了。
到了一湖边,宋远康横在郑紫面前,好言相劝,“好妹妹,不要生气了嘛,我已经让人给你重新堆了一个了。”
郑盈眼圈红红的,瞪了他一眼,“明明是你的球砸的,为何你要别人堆?”
“我来堆,我来堆,只要你开心了,怎么都可以。”
郑紫小嘴一撅,有些傲娇模样,“我现在还不是不开心。”
“那怎么样你才能开心?”
“除非……”郑盈眼珠子骨碌碌一转,“你给我扮猴子跳舞。”
宋远康“啊”一声,怎么说自己也是个皇子,青天白日在御花园里扮猴子跳舞,这成何体统。
“你不愿意?”
看着郑盈再次拉下脸,宋远康忙道,“不是不是,你得给我时间准备嘛。”
“那你现在准备好了吗?”
宋远康讪讪点头,向两侧望了下,幸好没人,但见他不情愿的张开上臂,岔开腿,又蹦又跳,还扮着鬼脸。
郑盈瞧着这滑稽的模样,“噗嗤”一声笑了,“原谅你了。”
瞧见郑盈笑了,宋远康也笑道,“太好了太好了。”
说着还学着猴子叫,引得郑盈一个劲儿拍手,笑个不停。
笑着笑着,不知怎的,郑盈眼圈忽的又红了。
宋远康有些慌了,“盈妹,你怎么了?”
但见泪水在郑盈眼里打滚,她委屈道,“若是轻竹哥哥有你对我一半好,我就心满意足了。”
可是他一直对郑盈疏离客气,多次婉拒了郑盈的心意。
宋远康忽地默然,顿了顿,他才慢慢开口,声音酸涩,“你就没有看到我为你做的一切吗?为了让你开心,我堂堂的六皇子竟然当众学猴子叫,岂不是让人笑掉大牙……”
郑盈诧然望着他,显然没想到宋远康这突如其来的“表白”。
她神色微变,腮边飞上两片晚霞,看起来娇羞可爱,她咬了咬唇,“你好讨厌。”
郑盈忽的掩面飞奔而去,宋远康望着她远去的背影,眼底一片黯然。
不远处的许卿卿和郑紫看见这幕情景,相识一眼,默然不语。
自古以来,感情这事最是难以强求。
李艺雪的肚子一天天大了起来,许浩然一天比一天开心,经常忙完政务就往惜雪院中钻,常常宿那里。
陈氏一天比一天焦虑,许浩然许诺李御史之事,她每每想起便如鲠在喉如芒在背。
李艺雪的肚子里的若是个女孩倒还好说,若是个男孩,府中岂还会有她的地位,所以李艺雪肚子里的孩子坚决不能出生。
问题棘手就棘手在现在全府皆知李姨娘由她来亲自照料,若是出点问题,岂不是会拿她兴师问罪!
难不成眼睁睁地看着她把孩子生下来??
当然不,若是真是这样,她陈雪丽还是陈雪丽吗?
自从上次除夕夜上,许浩然突然更加疏离自己,最近又借着给自己分担的名头,将中馈之权部分交给了祝锦儿。
祝锦儿左不过是个软柿子,她倒是不放下眼里,但是问题是相爷此举究竟是为何?
最近半年来,他一直对自己十分冷淡,二人同床十几年,她从未见过如此冷漠无情的许浩然。
难不成真的是因为自己年老色衰,人老珠黄,所以他对自己越加生厌。
可是自己始终是他明媒正娶的正室夫人啊,他怎么能这般对待自己的呢!
想到许浩然往日对自己的脉脉温存,如今的冷漠,陈氏不由得黯然神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