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无忧假装没看见帝煌羽黑如墨色的脸,左顾右盼的,嘴里还嚷嚷着:“奇怪,人呢?这么大的动静都看不到他,他去哪里了?”
“夜无忧!”
帝煌羽微眯着眼,警告似的唤道。
夜无忧转头,逆着毛:“干嘛啦,走走走,你跟我去找找他去,我还有问题要问他呢!”
“本座不去,你自己去吧!”帝煌羽小脾气很大,非常大。
夜无忧哼了一声:“自己去就自己去,那你把房子收拾一下,不然我一会儿回来没地方住。”
帝煌羽:“……”
他刚要发火,面前的小人嗖一下子就不见了,气的他一拂衣袖,在心里把元卿酒狠狠的骂了十多遍才不紧不慢的飞身前去巫九的墓碑之处。
果然,夜无忧站在那里,手里还捧着个东西。
帝煌羽走近了,一看夜无忧手里捧着一个似花不是花,似草又开花的铜器,不由得问:“这是什么?”
夜无忧摇头,指着一个坑道:“不知道,在这个坑里了,我见着奇怪就拿出来了。”
她来的时候这里已经出现了好几个坑,树木东倒西歪的,应该也是受了震动影响,就是没见元卿酒人影,倒是在一个坑里发现了这个东西,奇奇怪怪的,她就拿出来了。
帝煌羽一听,惊愕不已,连忙把东西接过来,怒斥道:“什么东西你都敢拿?万一有什么不好的事情怎么办?”
“没有那么严重吧?”夜无忧呐呐的把手背后,小声嘟囔:“而且我拿了也没事儿啊。”
“你还说?”帝煌羽气的想拎起夜无忧的耳朵,看看她脑子里装的都是些什么东西!
巫族奇奇怪怪的,一般人进来早就加倍小心,不敢轻信别人,可她倒好,到处乱窜,一个看不住就晕倒在角落里了,真是令人头疼!
夜无忧不吭声了,突然两人的视线不约而同的落在一个大坑上面,坑上还砸了棵树,边上碎了的酒瓶散落在地上,夜无忧和帝煌羽对视一眼,默契的走到坑前。
就见坑里一个青色长衫,满脸坨红,眼神迷离的元卿酒坐在坑底,抬着头看着天空,不知道在看些什么,离的近了,一股酒味直冲鼻子,夜无忧忍不住嫌弃的掐住自己的鼻子,喊道:“元卿酒!”
元卿酒转头,看到夜无忧时弯唇笑了一下,样子憨憨的。
“忧忧!”
夜无忧抽了抽嘴角,趴在地上问:“你喝了多少酒啊?”
谁知元卿酒却直接一口否认道:“我没喝酒。”他摇头晃脑的说道:“我在学树根,一颗好的树根是要把根扎到土里的,越深越好。”
夜无忧:“……”
这还叫没喝酒?就差泡酒坛子里了吧!
她伸手:“拉住我的手上来。”
“好。”元卿酒嘿嘿一笑,伸出胳膊,眼看两人的手就要握在一起了,元卿酒眼眸发亮。
突然一只强劲有力的手拉住了他的胳膊,手指白皙修长,骨骼分明,好看极了,但是一看就不是女人的手,元卿酒脑袋一懵,酒精让他反应迟缓。
夜无忧无语的看着帝煌羽一手把她的手拍开,一手抓着元卿酒伸出的手,瞪着她,不由得好笑道:“你跟一个醉鬼计较什么?”
“男醉鬼。”国师大人从来不给情敌一点机会,哪怕对方有可能不是他的情敌,他也不会给一点机会!
国师大人非常有先见之明且占有欲极强!
夜无忧无语。
元卿酒不满的想要撤回手,可是怎么抽都抽不出来,抓着他的那只手力气大的不行,他一点办法都没有。
控诉的看着帝煌羽,向夜无忧不满道:“忧忧!这个人谁啊这么讨厌!”
夜无忧:“?”
她和帝煌羽对视一眼,沉默了两秒,问道:“你不认识他?”
元卿酒一脸莫名其妙的,翻了个白眼道:“不认识,快让他放开我!”
他喝醉了,除了夜无忧以外谁也不认识,此刻就像个孩子,耍着赖。
“快让他松开我啊。”元卿酒憨憨的。
夜无忧抽了抽嘴角:“要不,咱们把他扔这儿吧!”
太丢人了!
这人是喝了多少?
帝煌羽也觉得可以,于是果断松开手。
元卿酒嘿嘿嘿的笑着,伸出手:“忧忧,牵。”
夜无忧:“……”
他这模样幼稚的像个小孩儿,她有些哭笑不得的看着他,心想如果元卿酒醒酒后想到自己现在这个样子该没脸见人了。
“走吧,他没什么事儿。”夜无忧拉着帝煌羽果断离开。
元卿酒:“……”
他愣愣的看着夜无忧从他面前转身,拉着另一个人离开的背影,眼神突然悲伤下来,脸色黯淡的坐在坑底,撇嘴要哭出来的样子,最后只是抱着膝盖把头埋了进去。
一米八几的个子,居然缩成小小的一团,显得异常孤独无助。
“来这儿干嘛?”帝煌羽看着面前一大片沙漠和眼前这个被沙子迷乱的睁不开眼睛的夜无忧,伸手在她周围布了个结界,不解的问。
夜无忧急急忙忙的拉着他跑到当初他们进来时的地方,说道:“你快出去。”
帝煌羽 :“?”
他及其聪明,稍微一动脑就明白过来了。
“你想让我回去阻止孟凡霖留在外面的黑雾毒?”
“没错,只有你能够阻止,我留在这里面弄清楚当年的事情并借机除掉孟凡霖,你出去解决外面的事情,快点,不能耽误了!”
夜无忧着急的环顾一周,放出巫力查探,然后收回来疑惑不解道:“怎么没有结界的气息?”说着就要咬破指尖,帝煌羽赶紧阻止。
有些无奈的道:“结界设在外面,只有从外面能够打开,里面是出不去的。”
“不可能!我不相信。”
帝煌羽抱着胳膊道:“你的血会让圣地里面的怨魂暴动。”
经他提醒,夜无忧才想起来,讪讪的放下手。
帝煌羽轻笑一声,找了个地方坐下,还不忘扯着夜无忧跟他并排坐着,这人懒得出奇,能坐着绝不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