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警备夫君可还行

赵青鸾病容刚退就收到了梧桐卫的消息。

大意是顺利抵达白杨店村将阮家人保护起来,没来得及做潜伏便碰上寻到阮家的敌手,来人个个身手矫健不敢恋战,随后长安封城警严,无法脱困。

值得一提的是对方兵刃出自工部是朝廷精兵伪装成的商旅。

解禁后阮母横生枝节偷跑出去被抓,呼救时遇上刚到长安的金锁。

金锁佯装成儿媳一同被带走,现生死不明,但对方此行并非灭口。

已派一组人马潜伏入内,随时可接应,是展开营救还是静观其变,请主子示下。

另,尚未寻到阮青云的下落。

这倒是意料之内的,洛阳离长安说近不近说远也不远,快马加鞭一日即达。

整整十日没消息,自然是没找到。

不过“没消息”从某种层面而言就是好消息。

她只是没想到阮家人这么多疑。

不过朝廷为什么抓阮家人?不过是些乡野屁民抓来何用?

她想破脑袋也想不通这一层,于私心而论,她希望立刻营救金锁。

可从长远来看,她摸不清对手的目的就护不住阮青云。

稍有差池她弟就没了,她这头惹上了朝廷不亚于和阎王爷抢人。

就是她这猪脑子能不能行啊?

实在不行就找老爹这强力的外援吧,可老爹知道自己还有个儿子,他得怎么想?姨娘得怎么折腾?她得怎么解释?

就她爹那智商,她要撒谎肯定是行不通,可要老实交代,怕是会被驱邪吊起来毒打。

以前她就被打过一次,挺疼的,还是算了吧……

老弟你在挺挺,相信老姐一定能想到办法。

寒食清明双节并休了七日,傅安今日本该当值,但谁都没料到他这会儿回来了,就连后院门上都没了看守的婆子。

他远远的瞧见赵青鸾坐在窗扉下的床榻上,一手托着下巴若有所思的发呆。

真是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看样子大好了。

既然病好,他也不方便进屋叨扰了,便站在窗前瞧瞧她气色。

脸色红润,明亮的眸子直勾勾地盯着前面,一扇长睫时不时扑扇一下。

青衣儒裙梳着百合髻,发上没戴珠钗却绑了两个毛茸茸兔尾巴样式的圆球球,可爱灵动跟个不知愁的小仙子,莫名想让人挼两把。

哦,不对,看她苦思冥想的样似乎在为什么发愁,是首饰衣裳还是吃食点心?

既然能操心这些想来是无碍了。

不过他都站了这么久,她就一点反应都没,这要是来个坏人把她偷走怎么办?

然后他就气恼地扫了一眼摊开的信纸,随后又一字一句细细地读了两遍,真是瞌睡有人递枕头。

他这边正缺证据呢,证据不就递上来了吗?

他轻咳了一声。

赵青鸾后知后觉地看向他,身子往上一蹿显然是被吓到,但随后一只粉拳隔窗向他砸去。

“怎么每回都躲起来吓人?”

她这话古怪了些,像是熟稔的故人,傅安一把捞住险些砸在窗扉上的拳头。

“仔细伤了手。”

“不用你假好心,怎么这么早就下值了?”

傅安看着反握住自己的绵软小手,嗔笑着问他在寻常不过的小事,竟觉心中慰藉,好似他一直兢兢业业不辞辛劳,等的就是她这一声问询。

赵青鸾见他神色有异,恍然忆起再世为人,糟了,又搞混了!

她欲抽手,傅安却握着她不肯放,身子还往前一凑靠得更近,她往后一闪打翻了桌上茶盏。

“需要我帮忙吗?”

赵青鸾见他示意地看了看纸,迅速地将纸收起来,满是戒备。

“不需要。”

傅安顿觉气短,她不需要,可他需要啊。

“你看到了?”赵青鸾试探。

“我说的是茶水洒了。”

“我说得也是!”

她莞尔一笑,笑得傅安周身不适,做妻子的需要如此提防丈夫吗?

不就是个阮青云吗?

他是她名正言顺地丈夫,又不是什么阿猫阿狗无关紧要的路人甲。

她需要因着外人防他?

随后他又深吸一口气自我安抚,现在不是计较的时候,应该谈谈同她合作的事,毕竟离皇帝钦定的日子越来越近了。

二人大眼瞪小眼各有一副心事。

赵青鸾心慌慌地想,他一定是看到了,他是不是想对阮青云不利。

不行,绝对不能让他离开,必须把话说清楚。

“今日不是当值嘛,你怎么会在家里?”

“回来取件衣服。”

“可衣服不在我这儿。”赵青鸾温柔地笑了笑,说完她就想给自己一个嘴巴子。

“也是啊,看来我走错地了。”

傅安暗觉自己嘴笨,他应该留下找个时机将话挑明。

“你等等走……”

“我还有话说。”

二人异口同声皆愣住了,对视一笑。

“你先说。”

傅安谦让:“还是你先说吧。”

“进屋说还是站在外边说?”

二人隔着一堵墙一扇窗,确实不是说话的地方,可傅安又不大想撒开她柔若无骨的小手。

“夫人,三小姐来了。”丫鬟通传的声音还未落下。

傅瑶就甩着衣袖进了院,看到傅安站在廊下,傅青鸾自窗口露出身形。

“哥,你怎么在这儿?赵青鸾你也在!”

赵青鸾看着被傅安甩开的手,瞥了瞥嘴,有些事不管到什么时候都没有变。

她这名正言顺的正妻没到这种时候都跟见了主母的外室一样,鬼鬼祟祟。

“这是我的屋子我自然在了,小姑你有什么事儿吗?”

“没事儿我就不能来了?”

傅安打圆场:“不是不能来,是你嫂子久病未愈怕给你过了病气。你没瞧见我同她说话都得站在窗外吗。”

傅瑶闻言心情大好:“是母亲让我叫嫂嫂的。”

赵青鸾颇为心烦,就不能让她过两天安生日子嘛。

郡主这回叫她来,是替宁王要些名贵药材,什么只要她家铺子里能找到,出多少钱都行,分明是想白嫖。

药材店是她家的,她夫家外祖病了能收钱么?传出去不得让人戳着脊梁骨骂唯利是图。

可她这般给了药,非但没人记着她的好,还当她好欺负。

宁王也只会承郡主的恩,给郡主当靠山。

她是多想不开要花钱给自己找不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