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顿悟后走上不归路

“你也十七八了,该寻个媳妇好好给你把饭做上,把身子骨养好。瞧你瘦的,不知道的还以为赵家虐待你了。”

她当即从盘子里拾了两锭银元宝赏他,他缩手不肯接,掰着手指数落着每月赚多少钱。

“小的每月都有二两月银,每赢一场庄头都分十文,前些天有人请我训鸡给了六百。得益于赵爷提携,我这一月少说都有三两银,实在不敢要您的打赏了。”

银铃当即揣他褂兜里,又拍了拍他脑袋:“傻小子,你要真念主子的恩就把身子骨养好了,即便不娶媳妇也得雇个勤快地嬷嬷照料你,我还不信你小子胖不起来。”

“我、我比你大,你不能拍我的头。”他涨红了脸回了句便抱着斗鸡逃走了。

惹得她们主仆几人笑做一团,银铃指着他道:“就他这样还比我大?”

赵青鸾将余下的不义之财打赏了看场子的护院和庄头下边跑腿的以及各家训鸡的小厮后,便悠哉游哉的往家走了。

不期遇上一脸阴郁进不去巷子徘徊的傅安,一见她便将她拖到背人处。

“你把那珊瑚树弄来做什么?这跟肉包子打狗有什么区别?”

喂?大兄弟你是不是搞错自己的任务了?

你不该使个美男计把这物件骗过去吗?难不成还想空手套白狼啊?

你们傅家人一个两个都是铁公鸡转世,这么不出血呢?总得给点甜头吧?

赵青鸾清了清嗓子:“你要是能好好哄哄我,我兴许一高兴就把它送你了,反正我这人大方得很。”

傅安攥拳忍了又忍,双手捂住她的耳朵,还以为怦然心动的强吻戏码就要上演。他突然手腕一转,让她脑袋向左侧偏去,而另一只手用力地拍了拍她右耳一侧。

“感觉怎么样?”

??疼倒是不疼,就是他在干什么?

“脑袋里进的水倒出去了没?”

“……”

赵青鸾一记直拳轻飘飘的砸在他胸口,真是气煞她也,她看起来有那么蠢吗?

“那是你赵家耗时耗力捞上来的,你就忍心拱手让人?”傅安一脸恨其不争替她把持家业的操劳样,看着颇为好笑,拿了一锭十两的战利品塞给他。

“看你这么向着我的份儿上,赏你了。”

“……”

这锭银子烫的他手心疼,想他傅安一堂堂七尺男儿,朝中四品要员,一年的俸禄也有二百七十三两,不止能锦衣玉食还有盈余。

可就是……不够她一月零花,还要受她打赏,这可真真是没面子。

他转念想了想一品要员的俸禄五百七十六两。

算了,他不需要面子。

(*私设3.3两≈1wRMB;工资水平向二线城市等比例看齐,男主年薪70w。)

“夫人,巷子里挤满了瞧热闹的人咱们进不去。”银铃发愁地看着眼前情况。

“双刀卫这群武夫,天上掉铜板都醒不得接。让瞧热闹地排队去,花一个钱便可以摸珊瑚沾喜气,不花钱就别挡道。”

傅安本想将银子还了,闻言直接揣起来,谁让他家娘子嘴皮子一张银子哗哗来呢。

银铃和几个侍从去落实差事,赵青鸾就忙里偷闲地躲去茶室享清静,只不过身后跟了个寸步不离的小尾巴。

“你今日来大理寺怎么都不见我就走了?”

赵青鸾心虚地说:“这不是怕耽误你当差么。”

“下回来可不行这样了,我带你四处瞧瞧。”

傅安乐得让她多了解一下他当差时的风采,想让她与有荣焉以他为荣。

“没下回了。”

“什么?”傅安瞪着明亮的大眼睛乌黑的瞳仁控诉着她的无情和残忍。

这谁遭得住,赵青鸾顿时气短。

“下回一定,大理寺那种地方我这平头百姓还一次都没去过,真想瞧瞧。”鬼才想瞧,但凡有牢房的地,别说大理寺、刑部哪怕是京兆尹她都不想去。

“那明日你来?”

“啊?天天给你送饭不好吧,你那些同僚该笑话你了。”

傅安一手托腮,胳膊肘不停地往前滑,几乎半个身子都支在案上了,硬是将二人之间隔着一几案的距离缩到没有。

“不会。”谁管他们,有本事也让自己的夫人来啊,他怕她不来又说,“不会不好。”

赵青鸾清咳了一声屁股往后挪了挪,尽量避开那张近在咫尺的脸,他伸手就薅住她的衣领,手指摩挲着上面的绣图将她往前拉了拉。

“你男装怪怪的?”

赵青鸾心说你离我远点!在靠过来我就把持不住要脱你裤子了。

“哪、哪里怪?”

“怪好看的。”

“……我看你也怪怪的!”

“哪里怪?”他很浪荡地笑了一声,挑眉问她。

“怪有病的,你能不能好好坐着?你要实在是喜欢我这边,你上这头来我去你那边。”她就没见过傅安没骨头的样,话说这也不是她们的卧房,还在外头呢,他怎么就这副歪缠的浪蹄子样,不会是被脏东西附体了吧。

傅安被说得没脸直接大头朝下地趴在桌上,胳膊自宽袖中伸出,上面的绷带有些斑驳的血迹显然是昨天包扎的绷带,药不是给他了?

“怎么没换药?”

傅安赶忙把胳膊收回来,仍是露着后脑勺面桌思过。

“藏什么我都看见了?”

赵青鸾说的是手,傅安以为说的是他自个。

尽管不情愿还是坐直身子抬起了头,整张脸涨得通红眼睛也不敢看她。

赵青鸾知他是脸皮薄着羞了,顿时觉得自己太刻薄话说重了,就找台阶给他下。

“药带了没,我帮你重新上。”

他不肯还将胳膊背到身后,她就强硬地去拉他,他拗不过。

“我不想看它,这样就能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你也别管了,若想做些什么不如抱抱我吧。”

这世间大抵没什么能比她的拥抱更温暖了。

挨罚无数次,从未有人在他逃出那间屋子后抱过他。

当官六七载,从未有人借着他的名义宴请过同僚,请他们关照他。

他高兴极了,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他也难过极了,她并不喜欢他的触碰。

他讨厌死自己了,为什么不能潇洒帅气地出现在她面前,让她为之倾倒。

为什么不能更矜持更克制一些,让她心生好感。

赵青鸾坐到他身边将他抱住,他愣了一瞬去回抱她。

然后试探地咬了咬她的耳垂,她没推开他,还软言软语得问他伤口疼不疼。

嗯……好像装可怜的效果更能得偿所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