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道是帅不过三秒。
如意撂了狠话一脚踹到他肥腩腩的肚皮上,没把他踹倒,自个倒是被反弹的摔了个屁蹲,逗得半个楼里笑声震天。
如意摔完,自己都是懵的,她见侍卫打架的时候不是这样的。
“赵爷,这位爷不是楼里的,您冲撞了。”龟公收了赵青鸾俩粒银花生足足有十两,自是要帮着说好话。
可惜赵景是个混不吝的主,因颇善经营,这么多年顺风顺水小有产业,人送外号“小赵瑾”,他虽没被踹倒,手指却被掰断了,气不打一处来的甩了龟公一嘴巴子。
“抢来不就是楼里的了,这事你他娘也不少干还用我教?这三个爷都瞧上了,别放喽~那个小贱蹄子掰断了老子的手指,就赏给兄弟们快活了。”
赵景龇牙咧嘴的甩着手,吩咐起身后的小喽罗来。
赵青鸾不紧不慢地看向龟公:“这事闹大了秦凤楼不好收场,叫你们掌柜得出来看场,不然我就亲自动手。”
“少他娘得说大话了,这的老板我比你熟,小的们给我拿下。”
赵青鸾手里不知何时多了一个口哨,她抵在嘴巴上一吹,嘹亮的哨音直穿耳膜刺耳得厉害,哨音落下,她也不惧那些上前的小厮,气定神闲地找了个凳子撩着袍角坐下。
三个家丁也有些懵,头回遇上不反抗不挣扎的,一时都不知道往哪扑得好。
“公子有何吩咐。”一个戴着草帽腰上插着马鞭的青年急步走进屋中。
赵青鸾指着赵景:“刀鱼,那个死胖子肚子上一圈肥油,如意按你的法子踹了一脚自个摔倒了,要不你试试?”
刀鱼双手攥拳抬腿空蹬了几脚试了试右腿的脚力,然后放下:“还有这种事?”
“以为叫来个马夫就能……”
上一秒众人还没瞧清刀鱼是怎么过去的,下一秒尚在说话的赵景已被踹飞砸到了一面八仙桌,当场晕死了过去。
刀鱼抖了抖脚悠然地收回,很有见解的道:“确实肉厚了些,踹得我脚都崴了,这不能怪如意。”
“……”众人默。
如意满是崇拜的星星眼,也不觉方才摔了个屁蹲丢脸了,一副与有荣焉地跑到刀鱼身边。
赵青鸾起身掸了掸衣袖上不复存在的尘埃:“他右手食指断了,我不忍心看着他疼帮着剁了吧。”
为虎作伥的几个家丁现在也不知是庆幸还是倒霉,打也打不过,只敢报上主子的名头吓唬她:“你可知道……我家主子是谁,他可是洛阳城的富商‘小赵瑾’,赵瑾你们不知道吗?”
“还……真没听过?动手!”
“慢着!”楼上一道极其悦耳的男声响起。
可惜刀鱼只听赵家的令,他怕坏事,利落地将那人左手食指切了,拿出帕子擦了擦刀,将断指包好,便不动声色地站到一旁去。
赵青鸾回身看向楼上包厢门口那位姿容一绝的妖孽男子。
“公子看戏似乎来晚了吧,我事先就说了,这事闹大了不好收场。”
“确实不好收场,你打得可是我家的大主顾,这你要怎么赔我?”
那黄衫少年妖冶地冲她抛了个媚眼,自楼梯口摇着扇子一步一扭地走下来,步态皆颇有风情,再加上他那张男女莫辨的脸确实有祸国殃民的资本。
赵青鸾冲他拱手:“我是赵瑾的独子赵败家,你现在只会谢我,又怎么让我赔呢?”
楼里的人一片哗然,这“赵败家”可太太太有名了,来这儿的恩客少不了从其他斗鸡摸狗的娱乐场所来,那个不捡这位姑奶奶的事当趣闻说。
她可是赵半城的掌上明珠,要是她在这儿出了事,秦凤楼可就难收场了,立刻有人将鬼哭狼嚎地赵景丢出了楼外。
赵青鸾没在瞧哪位卖弄风骚的少年,扭头看向龟公:“你说谎了,这不是全部的人,还有谁?”
龟公擦了把冷汗:“真没了真没了,最多还有个烫伤脸的丑奴,我怕他碍了贵人您的眼。”
“碍不碍眼我说了算,你说了算吗?叫来我瞧瞧。”
丑奴正在不远处瞧热闹,毕竟这种不干活白来钱的营生他也羡慕,被龟公一招呼便凑上前来。
这人看起来十六七的样子,生了一双眼泪汪汪的桃花眼,可偏偏长了个蒜头鼻,鲶鱼嘴,一半脸被散着的头发挡着,依稀瞧见额头有烫伤,这男人长的是潦草了些但绝对不丑,将头发梳起也能挺精神。
阮青云在调教楼里几次寻短见都是被丑奴所救,还受了他的开导才卧薪尝胆攒着一口气复仇。
丑奴此时在秦凤楼却不在调教楼里伺候,只有两个可能。
要么,阮青云还没被送去,要么,这里就藏着一个调教新人的院子。不过这事将人买过来就都清楚了。
“就他了,开个价吧。”
“啊?爷不会是开玩笑吧?”龟公不敢相信这等货色也能被相中?
“爷是来寻乐子的,是来给你逗乐子的嘛~人我要了。”
黄衫少年凑上来在她耳边温声道:“别啊,姑娘你寻了一下午的情郎,也不能自暴自弃,你瞧我成吗?”
一股暖热在她耳边骚动,弄得她浑身汗毛直竖,一个战术性撤退拉开了二人的距离,她拿这种自来熟向来没办法,赶忙摇头。
“怎么不成,我也有痣。”
赵青鸾翻了个白眼,你当我瞎啊,黛笔点的当我看不出来。
“珍珍怎舍得这等粗人糟践姑娘,珍珍愿意亲自伺候,你就将珍珍买回去吧~”
“花不了你多少钱的~珍珍还可以倒贴~”
“你买不买人家吗?你要不买,这丑奴你也别想要。”
赵青鸾被他连连逼退有些招架不住:“停!你就站那说。”
众人见她羞得狼狈逃窜,一看就是新手菜鸟,在这种风月场所这类型都多久没见了,众人抱着凑热闹的心思撺掇珍珍在露骨些。
“好嘛~人家听你的,你看我值几个钱啊?”
“一百两不能再多了!”
珍珍一个跄踉,差点栽倒:“这么少?我是头牌哎~”。
“钱不是问题,但我看你除了姿容出色外,好像并无什么特长。”
“那地儿特长行不行?”
“……”三姑娘瞬间涨红了脸。
“还特硬…特粗……特持久~”
“……”三姑娘羞得都要找地缝钻了。
赵青鸾生怕他在说出什么惊世骇俗的话:“打住!我可以买你回去,但超过一千两免谈。”
“小姐三思啊,你可是名花有主的人。”如意和银铃一个箭步蹿上来,劝她迷途知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