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席深吻作罢,傅安媚眼如丝的抚摸着她的眉眼。
“娘子私藏我的画,是不是因为我画得好?”
“嗯。”她身娇体弱的瘫在榻上,用鼻音哼了一声。
他羞赧的枕在她颈侧撒娇道:“你都不知道我……有多难过,你说不喜欢我的画,我明明很用心的,可你不喜欢我就很伤心。”
他气咻咻的嗦了她脖子一口,用那种小可怜的声音哀求她:“娘子,以后只许我画你好不好?只许我一个画。”
赵青鸾心软得一塌糊涂,实在说不住拒绝的话,即便前世他那么对她,她还是一点都恨不起他来,摸着他柔软地发。
“好,你说什么便是什么。”
她真是好没出息,为什么还是那么喜欢他呢,就不长记性的嘛。
可他的怀抱真的很暖和梦里的不一样,压在身上这份重量也很舒服,真想就这么一直下去。
他得逞的偷笑,乘胜追击地问:“那我是不是你的良人?你知不知道……你那样的话很伤人,我如何就做不得你的良人?”
“是是是~”她哄着,心说她和个醉酒的人一般见识什么,反正明天他就全不记得了。
“娘子,你对我真好……要对我一直都好哦。”他高兴地投桃报李亲了她脸颊一下一副邀宠地问:“还想和娘子亲亲。”
说罢他便凑上来吻住了她,不得不说他深谙学习之道,她也爱极了他满面情欲的样子。
二人相拥纠缠着不知多默契,从塌边都快一路转移到床上了。
赵青鸾几近沦陷,后背撞在床架子上,一丝理智线将她拉了回来。
不行的,赵青鸾你是要同他和离,别同他有过多的纠缠了。
即便他爱上了你,也不再是前世那个你苦求不来的“傅安”了,没意义的何必伤他。你不过是将“傅安”施加你的给了他,他不该为注定没有结果的姻缘而深陷其中。
这样,你同当初负了你的“傅安”又有何区别,不过是肆意伤害那些肯爱你的人罢了。
傅安同她缠绵悱恻地亲吻着,忽觉得后背一凉,他睁开那双迷醉的眸子,胸口就被柔嫩的小手一推。
衣裳脱了一半的傅安就站到了屋门外,然后门关了,灯熄了。
他的美人计失败了!
嫉妒到褪色的某人攥紧了小拳拳,可恶!可恶!
赵青鸾这个大骗子,说好对他好的,他比那妖里妖气的青楼小倌差哪儿了?
最起码的身子就比他们干净!
*
“查封!”
一大清早的,秦凤楼的小倌才歇下没多久,大门便被几个衙差粗暴地踢开了。
“哎,各位官老爷,咱这儿可是朝廷批的正经生意。”龟公衣衫都没叩齐整地跑了过来。
“没说你们不正经,昨个我们大人来办事,将鱼符丢这儿了,我们这也是秉公办事。”
“大人?哪位大人来过我怎么不知道。”嘶哑低沉的声音隐隐带着几分怒意。
轩辕铮没睡醒起床气正大,阴沉着脸从楼上走下来,未曾着妆的面容硬朗了不少,那股子与生俱来的煞气让衙差们都有些后背发寒。
傅安自门外的光亮处跨过门槛与轩辕铮四目相对,二人谁都不觑谁。
“盗取四品高官的鱼符是死罪,给我仔细搜,别放任何人出去。”
傅安的妒火加上欲求不满早已烧到失去理智,面容是从未有过的冷凝,声音是从未有过的严肃,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
轩辕铮眼眉一挑几乎是瞬间捋清了前因后果,感情这人是将他说的话信以为真。
堂堂四品高官这么好骗得吗?
这是……憋了一晚上来报复他了?
轩辕铮的那股子起床气顿时消散,笑得肩膀都颤着了起来。一双水蒙蒙的桃花眼弯成了月牙,那骨子里的风情便上来了,哪儿还有方才的肃杀之气。
身子骨一软倚在傅安的胸口,手指勾起他鬓角垂下的长发缠绕在指尖:“大人~你确定是丢了鱼符而不是丢了心?”
傅安眯起了眼,好嘛,原来是靠这样恬不知耻的招数?
“离本官远点!”
“不嘛~人家生来就骨头软,不倚着点大人怎么能行呢?”轩辕铮几乎要挂到他身上去了。
傅安不躲不闪:“你可以靠上来,我不介意告你个袭击朝廷命官的罪名,至于人证都是现成的。”
“那你告啊,还能将我下了大狱不成?”
傅安瞥了一眼腻腻歪歪的人,一边偷师一边不忘冷静地告诉他后果。
“下狱不至于,但依《大靖律》第三百六十四条,二十仗的责罚是逃不过的,怎么样?现在身子骨还能站直吗?”
“能了!”轩辕铮举起双手往后退了一大步。
东升攥着鱼符的袋子,举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他家大人这就叫滥用职权吧?哦不……应该是无中生有公报私仇才对。
这些人也真是,招惹谁不好偏去招惹世子妃,真当他家大人是个温润如玉的好人呢?
先不论秦凤楼被封停歇业了五日,说说赵青鸾这边吧。
自打买回丑奴已有一旬,见他适应得不错便提来问话。
不过这人是个嘴巴严的让赵青鸾软磨硬泡费了好番功夫,才得知调教坊的具体地方。
而三个月后会有一批上等货色送往此处,说是近几年四处搜罗来的美男子。
丑奴在楼里伺候贵人时打碎了茶盏,这回去调教坊伺候人的名单里就有他。
恰巧与阮青云前世的事对上了,不枉她折腾一通也算小有收获,立刻派人去调教坊查探,并未寻到阮青云,只得在待命等着三月之后在看。
赵青鸾今日得知了一些阴私勾当,不禁咋舌,她原打算将这地儿买下守株待兔等着阮青云,结果老爹不让她碰,说娼寮之地背后都有主。
她起初以为这都是你情我愿的买卖,各取所需,今日才知一些人是走投无路,而大多数人都是被拐骗算计进去的。
翻着银铃那日登记的一些信息,这些小倌来自天南海北,可见来路不明。
她愤愤然地将手札摔下:“这地根本就不该存在。”
前朝兴男风,连帝王朝臣都宿娼寮呷男妓,一时间象姑馆的生意比青楼都好。
前朝覆灭后,本朝颁布了?奸法令,不准将男作女强行侮辱,虽压住了前朝的不良风气,但这些小倌馆仍与青楼一般同属于合法生意。
只人们道女子生存不易卖身情非得已,反将这些倚门卖笑的男人贬到尘埃里。
谁成想,他们也苦于这世道上的恶人所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