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以色侍人

“我再不管,别人就当我是个死人了。我可听说某些人花了大笔银钱包了秦凤楼的一个头牌。”

赵青鸾心虚的搁下冰碗,装模作样地打了个呵欠往床上摸去。

“二千两哦~可真不少,顶我十年的工资呢。”傅安紧随其后跟了过来。

赵青鸾扯过夏凉被将自己兜头蒙住,完了……傅安这厮是真的吃醋了,他居然吃醋了,这还是有生之年第一次,明明以前心心念念就是让他吃回醋。

现在真醋了,她反而不知如何应对了。

他扯着被子抽丝剥茧地要将她剥出来,她死死拽着被角僵持着,好一会儿才露出半个小脑袋,瞪着水蒙蒙的大眼睛唿扇唿扇的看他。

“你都知道还问我做什么?”

傅安一脸不解,难道他知道了就不该问了?

她不该给个合理的解释吗?

“那人有什么好?值得你花这些冤枉钱。”

赵青鸾嫌弃的翻了个白眼,以前这钱花得不冤枉,现在让他一搅和才是真的打水漂了,她何止冤枉快冤死了,简直就是个土财主傻老帽,有钱没处花的冤大头。

傅安等不到回应,急得推搡了她一把,又推了她一把,拿眼神询问她是什么意思。

“赵青鸾是你嫁给了我,不是我嫁给了你,我不是你养的面首,召之即来挥之即去可以懂事地不闻不问。”

赵青鸾露出小脑袋瓜,一说起这个她也有些来气,当初脑袋是让驴踢了非要嫁人。

“早知道我就养你当我的面首了,我买头牌也不过花了二千两,我嫁给你不知道花了多少冤枉钱。”

“冤枉钱?”买小倌不冤枉,同他成亲冤枉?

“可不就是冤枉钱嘛,不说那些个死物就光银子我爹就赔了二十万两,皇帝嫁女也不过如此了。”

可他倒好,不仅冷待她还给她受气,还欺负她将她送到牢里,往昔种种罄竹难书。

这她要是选个面首,给他花个万儿八千的也就到份儿了。

若是敢耍脾气待她不好,那她就换个人去,这么一琢磨可不就越想越亏。

她心里怎么想,脸上就是什么表情,那遗憾和痛惜扼腕是个人都能看出来,何况遇上了自幼便善察言观色的傅安。

“娘子,现在才后悔是不是晚了?”

傅安有些恼火的压住她,这女人还真当他是死人了,不就是想要他嘛。

一手扣着她的腰,一手托住了她的后脑,薄唇覆上她的唇。

她挣扎他追寻,她躲闪他跟随,她看到他漆黑如墨的发丝,紧闭的双眸,那鸦羽般的睫毛轻颤着,神情似梦似幻的迷醉,宽大的手掌摩挲着她的耳垂。

刚吃过的冰碗,糖水的甜,密桃的香,芋圆的软,皆在唇舌间交换,口齿间都是软糯甜香,身上骨像被抽去了力气软绵绵的瘫成一汪水。

不知过了多久,傅安才恋恋不舍地松开她,她脸红得像朝霞,呼吸急促如溺水浮岸,双眸闭着不肯张开看他。

见她这娇花般的模样,似是轻轻揉一揉,花汁便会挤出来,染的人满手是香,莫说是他,便是大罗神仙见了她这模样也要动凡心了。

他凑上去又吻了吻她,这一吻轻的像蝴蝶吸吮花蕊上的露珠,一触即离,却又极尽温柔缱绻,亲的她心都软了,便是将身心交付了又如何。

她要如何跟这个人抗衡,如何抗衡自己那颗沉醉不醒的心。

傅安粗粝的大掌一路攻城略地的摸到她的衣襟下,掐着她盈盈一握的细腰,见她双唇被吻得微微红肿,一副任人采撷的模样。

他几乎把持不住自己,心跳加速,血脉喷张,呼吸也有些粗重。

当摸到平坦的小腹,他手指轻颤了一下,若是有了孩子可怎么办啊。

他现在哪有能力保她们母子平安啊。

亲爱的青鸾啊……我该如何回应你,我是这般的不中用,承蒙你偏爱才能靠你这般近,若那日你不要我了,我该怎么办啊?

傅安受罚的事很快在洛京传了开来,人们不允许完美无瑕的第一公子因睡过头误了皇差,便帮他寻了个借口,说是英雄难过美人关,被榻上赵家的美人缠磨得脱不了身。

他这打挨了之后竟成了一桩风流韵事。

虽说传闻有几分事实的影子,但事实绝没有传闻来的那么香艳。

因此等这信儿传到宁王府傅瑶耳朵里,便是什么样的版本都有了,傅瑶当即抛下伺疾的阜阳郡主率先回了傅府。

蓝楹树下赵青鸾正同丫鬟们打牌呢,有几个小丫鬟坐在一旁绣着帕子,时不时地瞧一眼牌局,押上几个铜板。

赵青鸾摸了一把天胡,正美滋滋地将众人的铜板都过揽呢,竟被如意指出她炸胡,炸胡要赔双倍。

她抖着输空地钱袋,绝望的回身吩咐小丫鬟取钱,余光就瞟见远处傅瑶气势汹汹地向她们走来,身边跟着的丫鬟脸都肿肿得像是被打了手板子。

得!这找茬的又上门了。

牌局也没得玩了,她挥挥手让众人散去,自己留下来等她。

果不其然,傅瑶冲过来指着她鼻尖训道。

“我哥往后是要做宰相的,你别整天勾着他缠绵于床塌那档子事,耽搁了他进取。”

赵青鸾不屑地翻了个白眼,真是咸吃萝卜淡操心,傅安想当宰相谁能耽搁得了?

“我勾不勾引他,都是我们屋里的事和你有什么关系?”

傅瑶咬牙,她的位置总归是尴尬了一些。

“这怎么能是你们夫妻的事?他是我个,我哥是我们傅家这一脉的嫡子,是我们傅家的希望,他得担负起嫡子的重任。而你只会让他离仕途升迁越走越远,往后还如何兴盛家业?”

“傅安再怎么光宗耀祖都和你没有关系吧?你一个女儿终归是要嫁出去的,往后就是别人家的人了,还管傅家那么多做什么?”

天知道赵青鸾这几日心情有多差,苦等的消息没了,大晌午的被傅安撩的欲火焚身地撂在一旁了,好不容易打几手牌又都输光了。

现在还蹦出个对她指手画脚的,来触她眉头,真当她是泥捏得没脾气啊?

“往后自有‘你的男人’归你管,我的男人我就喜欢他这样不·思·进·取。”

“我哥怎么娶了你这么个不知廉耻的女人,你除了以色侍人还会什么,说这样的话就不觉得惭愧吗?”

“以色侍人怎么了?起码说明我漂亮啊,可是你呢?想以色侍人都没办法呢,我也不是歧视你,就是简单地比较一下。”

赵青鸾目光在她身上游移:“嗯,胸没我大,腰没我细,腿没我长,皮没我白,脸也没有我长得好看。”

“所以你都不自卑,我有什么好惭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