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青云~”
赵青鸾跳下马车亲切地喊着,一个飞扑紧紧地将人抱住,前世今生明明几个月前才见过,她就是觉得尤为地想念他。
她的弟弟回来了,这辈子再也不会经历那些糟心的事了。
阮青云受宠若惊,洛京的女子都这么大胆直接的嘛?
看着紧随其后的傅大人,他挤出一丝求救的微笑指了指怀中的女人,连忙竖起双手表示自己是清白的。
“咳咳!”傅安重重的咳了几声,又重重地咳了几声。
他莫名就觉得很后悔,到底是哪跟经没答对,要帮着她引荐这阮青云。
“咳咳咳!”
赵青鸾瞬间回头瞪向傅安:“嗓子里卡鸡毛了?总咳咳个啥?”
“你这些日子遭大罪了吧?瞧着都瘦脱相了,不过仍旧帅气不减。”赵青鸾一脸丈母娘瞧女婿越瞧越喜欢的样!
这是谁家的宝贝弟弟生得也太俊了吧。
“走吧!我准备了接风宴,给你好好补一补。”说着赵青鸾便跨上了他的胳膊。
阮青云恐慌地将自己的胳膊从她手中挣脱出来,三步并作两步地躲到了傅安身后。
“夫人,这……你自重啊,傅大人还在这呢!”
傅大人现在气地都快“不在”了,就算是亲姐弟也不能这般亲近吧!
“没事,不用管他。”
傅安一指戳在她脑门上将她硬划拉到自己左边,捞起她的手紧紧牵住,将阮青云赶到右手边,这下似乎舒服多了。
三人并排而行,赵青鸾探出个脑袋。
“我听说你是今科的状元郎,考题难不难啊?”
“还行吧。”
“哎呀~你这孩子怎么能这么自谦呢,十七岁能中状元是很了不得的事。”
阮青云羞赧的点点头:“多谢夫人夸奖。”
傅安嫌弃地瞥了他一眼:“今年考题还行吧,没有辛丑年的难。”
他可是那科的状元,考中时才十五岁呢,不比他厉害。
“你什么时候过生日啊?”
“十二月十二日。”
赵青鸾激动:“太好了,今年还能赶上给你庆生呢,我都好久没吃生日宴的席面了。”
阮青云实在搞不懂,这个救了自己的傅夫人为何如此亲近她?
“夫人是几月的生日。”
“六月初六同荷花仙子一天生日呢,很好记,对吧!”
傅安心中一怔六月六?那不是前段时间的事了,怎么没听见后院有动静呢。
“夫人真爱同我说笑,这不前些日子才吃得生日宴吗?”
“没有吃,这天是祖父的忌日我一般不庆生。其实从五岁开始我就不过生日了,赵家生日这天要由母亲下碗长寿面的,不过……你别担心,以后我给你下长寿面就好了。”
阮青云闻言更是摸不着头脑,实在很难把这个年轻貌美看起来没比他大多少的少妇和母亲这样的身份划等号。
傅安咳嗽了一声:“娘子,怎么不问问我的生日。”
“七月一日,你和我一样从来不过生日。”赵青鸾答完站定看了他一眼,“你能不能别总插话,很碍事的,青云你上我这边来,咱们说会儿话。”
“夫人……这不好吧,我突然想起来我还有事,就不跟你们去吃饭了。”
“啊?你不是说他今天有空吗?你怎么都没问清楚啊。”赵青鸾有些埋怨的甩开了傅安的手,又温声细语的对阮青云说,“那你去忙吧,我也不能耽误你做正事,你看看着明天、后天、大后天这个月里你哪天有空。”
阮青云有种在劫难逃的感觉,扯着傅安求救道。
“大人,尊……夫人这是几个意思啊?”
“听她的。”
阮青云眨巴眨巴眼睛,感觉自己三观都碎了,没想到他这才出虎穴又入狼窝。
这位夫……人不会是对他有意思吧,那傅大人可真行,这种帽子都抢着戴。
傅安也受不了过分对旁人殷勤的赵青鸾,扯过她的手附耳小声道。
“你把人吓到了,他不是没空,只是受不了你这么殷勤。”
“我……我只是有些激动!太吓人了吗?”
傅安不诚实地点了点头。
赵青鸾深吸了一口气,冷静!冷静!这人还没认回来呢,不能给吓跑了。
酒过三巡,赵青鸾实在矜持不下去了,至亲就在眼前,她激动得都快要哭了,还不能夹菜多说说话,这叫什么事啊。
她连灌了三杯酒,借着酒劲将他拉到等身立镜前:“你看,你好好看看咱俩是不是挺像的,我是你亲亲亲姐姐有血缘的那种。”
阮青云这下更懵了,洛阳人……都喜欢开这种玩笑吗?
“夫人请自重,我是我们阮家的长子,没有过姐姐的。”
“有的,你怎么会没有,我就是你的姐姐啊。”
阮青云挤出一丝客套的微笑:“傅大人,尊夫人好像喝醉了呢。”
赵青鸾不乐意的噘着嘴巴,知不知道她提心吊胆了多久,费了这么大力气找到他,就换了句“夫人请自重”。
她心酸地将一个盒子递给他。
“喏,这是我给亲手给你做的衣服。”
“大人,这……”
“让你穿你就穿,她都花了那么多心思,不值得你收下?现在换来给她瞧。”傅安命令道。
阮青云欲哭无泪,如果中了状元后,要被四品高官逼着换他夫人做的衣服,那他情愿不中这个状元,这都叫什么事,就跟梦游一样。
“娘子……我还没得过你的东西呢。”
赵青鸾宛若未闻,给你缝了绣了你也不稀罕的丢到柜子里落灰,才不给你做呢。
“哇,果然和我预料得一样呢。”
阮青云照镜子的一瞬也被这锦衣华服震惊到了,这衣服很衬他,绣得兔子也都栩栩如生破和他心意。
“谢谢夫人。”
赵青鸾情绪低落:“我真是你亲姐,如果你不信可以问你娘,她最清楚了。”
“夫人……这东西我收下了,但亲我可不能瞎认。咱俩是有那么点像,但这天底下相像的人多了去了。”
“我知道夫人为了搭救我付出了很多心血,但我也不能欺骗夫人,我真的不是你弟弟。”
阮青云回到家中,仍是不能忘怀,他摸着身上的绣图,这位夫人脑子似乎不清醒,但手艺挺好的,还知道他属兔呢。
“儿子,你穿得可真好,这做了官就是不一样啊,就跟庙里画的文状元一样。”
“娘,我有事问你,我今个碰到赵家的大小姐。”
“哪个赵家?哦,就是你说救了你的那批黑衣人的主子,大靖首富赵瑾的女儿赵青鸾。”
阮青云点了点头:“嗯,她说她是我亲姐,还给我做了一身衣裳,我想问问娘,是不是真的呀?”
“好啊!你个不孝子,得了人家一身衣裳就不要你的娘老子。”阮母抄起笤帚便追的他满院子跑,“你个没良心的东西,我白养你这么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