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说澄之去赈灾了?”
赵青鸾心里埋怨,这傅安临走前怎么就没来瞧一趟他的娘老子呢?怎么她们开口一问,就有点刁难的意思。
好像是她这个怀儿媳撺掇她们的儿子不孝敬她们一样。
不过她又拿不准,是傅安来过请辞了,还是她们没事找事故意刁难她,想看她出丑,故而说得比较模棱两可。
“是呢,昨个走的,听说这次天灾很严重,好些人流离失所缺衣少食,有些人无奈落草为寇,那边已经乱成一团了。”
赵青鸾轻叹了一声,甚为忧心地说:“可他一个文官也不看看自己的身板,非要挑起这担子,他说此去颇为凶险,没有三五个月也回不来。”
“实在不忍心让母亲忧心,为他提心吊胆不得安眠。”
“可我总觉得,父母在不远游,游必有方。无论什么情形,他应该知会你们一声,让你们心里有底的。”
“难不成他真的没来吗?”
阜阳郡主甚是欣慰地夸道:“这孩子自小有心,他这是怕我们担心他了。”
“夫君这等孝顺,儿媳自愧不如啊。”
阜阳郡主有求于她,这态度明显比往日都客气了三分。
“橙子媳妇也莫要自谦,你这样想也是有自己的考量,说了你们这都是孝顺,只不过是侧重的方向不同罢了。”
赵青鸾观察这一旁不说话,只一个劲剥着桔子皮上白丝的傅瑶,还有些奇怪,这会儿她怎么这么安静。
事出反常必有妖啊。
“我下午的时候听妹妹说,母亲要去礼佛,可是我准备不足明日大抵无法启程。母亲您是自个先去呢,还是带我一道去呢?”
阜阳郡主一脸慈爱地嗔怪她:“你看你这孩子说得多见外,这一家人自然是要热热闹闹地在一处才好,我们怎会抛下你先去呢。”
赵青鸾憨笑着,你们确实不会抛下我,毕竟我才是你们此行礼佛的目的吗?这不达目的你们也不能罢休。
你们这哪里是去礼佛,分明是想修理我。
“那郡主您看我们定在何日出发好呢?”
阜阳郡主将日历哪了出来,翻看着:“原本明日是个黄道吉日,现在也只能择他日了,下一个吉日是两天后,你能抽出空来吗?”
“两天的时间也够我安排侍卫,打包行李了。我觉得这个时间就挺合适的,就按母亲的意思吧。”
赵青鸾默默地翻了个白眼,没听说过害人还要看黄道吉日的,那能成事吗?
“哎,今年真是多灾多难的一年啊。”
阜阳郡主突然感慨道,赵青鸾喝着茶没有接话,对于她们来说多灾多难,对于她来多,危机中充满了生机,是她获得重生的一年。
傅瑶立刻附和道:“可不是吗?四处都不安定,于家里而已外祖父病到了,于外面而言天灾来袭,确实是多灾又多难。”
“我打算在广化寺捐一座金身给那些沿海的百姓祈福。”
赵青鸾眨巴眨巴了眼睛,给佛塑金身确实时间积功德的大事,可一座金身要用纯金打造,那可不是一笔小数目,得有几百斤的金子才行了。
有哪些钱给百姓祈福,还不如多买几袋子大米送到灾民手里更实在一些。
“母亲有这样的想法真是万民之福,当得大功一件。”
阜阳郡主也有些不好意思的自谦:“嗨,这哪里是我的福泽,是昨夜菩萨托梦亲口跟我说的,如此我倒觉得塑金身也是桩不错的事情呢。”
赵青鸾笑了几声便没再接话,她心说这郡主不会是想让她也出钱塑金身吧?
她又没跟菩萨求过什么,也没有什么愿要还,就不凑这热闹了吧。有哪些钱,她愿意捐献给沿岸流离失所的百姓,助他们尽早重建家园。
傅瑶惊呼:“母亲你真的要给佛塑金身吗?这洛京可没几个人这么干过,也就前朝的皇帝这么做过,母亲这是功德无量啊。”
“这哪里是为了我,我不过也是为那些受了灾的百姓,利索能力的做一些我能做到的事情吧。”
傅瑶扫了一眼赵青鸾见她一个劲地喝茶,只能自己接和道。
“母亲这是为了天底下,那我们一家老小自然是鼎力支持母亲的,你说是吧嫂嫂?”
赵青鸾点了点头,就见傅瑶脸上露出一抹笑意。
“儿媳妇啊?那你看着塑金身的事你能出多少钱?这是在佛面前做功绩,你多做一些那些难民也多记着你一些。”
赵青鸾这才明白,感情这两人是盯上了她的钱口袋,怪不得这么拐弯抹角呢。
可她要是不出钱吧,好像对神佛不敬,又对灾民没有同情之心,可她要是出钱吧,那出多少才够呢?
总不能让这佛像修道半道就没银钱吧,那不仅要被人嗤笑,到时候还要被人笑他赵家吝啬。
郡主为什么要做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情呢?
她出钱,她能得到什么好处,好像这修金身她不用出钱的。
一想到好处,她瞬间茅塞顿开,不是吧?郡主不会是打算让她赵家出钱修金身,她瞧瞧的心中贪墨金子吧。
她怎么能想到这么妙的招数呢,感情是空手套白狼啊。
“我……恐怕是有心无力了,我才为灾区难民送去几车粮食已经将我的积蓄花光了,母亲也知道我大手大脚,攒不下什么钱。”
她为难起来:“可是,这样积累公德的事情我得做啊,要不我修书一封给相公,看他私库里的银钱能不能拿出来。”
傅瑶一听说他要动傅安的钱登时不乐意了,那钱迟早是自己的,她怎么可以打那钱的注意。
“嫂嫂你是不是不乐意,故意找借口推辞啊,你们家可是大靖的首富,难道连这点钱也拿不出来。”
赵青鸾点头:“还真拿不出来,这回码头损失惨重,我家赔了好多银子在里面,现在账面上能动的银钱没有多少了。”
“再说我得钱真的捐给灾区了,实在没有余力为佛塑金身了,不过母亲既然这么有把握,我就沾母亲的光,等着见金佛吧。”
“你不是还有嫁妆吗?总能挪出三瓜五枣吧?”
赵青鸾立刻甩锅给傅安:“上回我说拿钱出来,夫君便将我钥匙接管过去了,现在我的嫁妆是夫君在管,我也没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