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青鸾也被带着一起去拜见了主持,听完住持讲禅之后,他们便回屋中用膳休憩。
傅瑶揉着早就饿扁的肚子有些等不上灶上的饭菜了,想想赵青鸾路上还吃了鹿肉,心中就更不忿了。
“嫂嫂,我听说你来寺庙之前杀生吃了鹿肉,这可是对佛祖大不敬的啊。”
赵青鸾微微蹙眉:“我又不是在佛祖眼皮子底下杀生了,我又没在寺庙里吃肉怎么就对佛祖大不敬了。”
“你要一直茹素那你就坚持吃,我做不到我也不坚持,神佛既然能又超脱凡人的大智慧,自然理解我这凡夫俗子的口舌之欲,你就不要替佛祖操心了。”
傅瑶嘴上没占着便宜,心里就愈发不得劲了。
“我只是担心嫂嫂呢冒犯了佛祖而已。”
赵青鸾强行挤出一丝笑意:“母亲和妹妹等着用晚膳吧,我这会儿想出去赏赏景色,听说后山的茶园不错,我想去瞧瞧有没有我爱喝的茶。”
傅瑶见她要走,无奈自己无法通信出去,也不知道自己买的那帮草莽靠不靠谱,这寺庙里有很多普通人,不过看样子好像都是赵青鸾的侍从。
“姐姐不吃饭了吗?出去逛一圈错过了饭点,可也没人等你啊。”
“不用等我,你们上山的时候我们已经吃过了。”
傅瑶登时就变了脸色,她饿得要死她们居然已经吃过了。
“那你为什么不等我们?”
阜阳郡主也有些恼火地看了过来,这也太不把她这个长辈放在眼里了吧。
“肚里的孩子小扛不住饿,我家的侍从又说备好饭菜了,我实在饿得不行了就吃了一口,想着你们上山自然有沙弥安排饭菜。”
“我没有想到母亲一上来便带着咱们去参禅了,我不是没有等你们的。”
赵青鸾突然觉得肚子上的这团肥肉就是她无往不利的挡箭牌啊。
“那你们慢慢用晚膳吧,儿媳就告辞了。”
她走了,傅瑶却是气得拍了桌子。
“母亲,她怎么能这么可恶,非但不等我们,还借着肚子里的孩子说事,就没见过她这么矫情的,分明就是故意同母亲你作对,不将您放在眼里。”
阜阳郡主摆了摆手,示意她不要再说了:“你不用给我上眼药了,这事我问过了,她的人提前安排好了,我们的人没有提前安排,这本来就怪不得别人。”
“母亲,我好饿,又饿又气不过。”
阜阳郡主深吸一口气:“憋着。”
傅瑶气得甩袖离开了,她要去厨房看看这群小沙弥都在做什么,不就是做个饭怎么这么慢。
她一路走一路看就瞧见有好些穿着差不多衣服的人,就好像同寺庙了的僧人一般有组织一样,她好奇地同他们搭话。
他们就好像看不见她一样的快步离开了,她只能抓了一个小沙弥问情况。
“那些走来走去的人是什么人啊?”
小沙弥一五一十地说道:“他们呀?昨天就来了,是赵家大小姐的随行护卫。”
“护卫?怎么会有这么多护卫呢?”
小沙弥摇了摇头,他哪里知道这些事,反正每年来得那些贵人,护卫都不会少的。
“我怎么没有看到香客呢?难道今日香客比较少?”
小沙弥又摇了摇头:“不是香客比较少,是自打三天前便没有香客前来了,赵家将寺庙给包下了,说是她家主子礼佛五日。”
“所以在大小姐离开之前,我们这里不会有其他的人来了。”
傅瑶心中一沉,怎么会这样?
“你们这么大的一个寺庙怎么会不接待那些远道而来的信徒呢?怎么能闭门这么久呢?何况这和赵家只是商户而已,你们未免也太小题大做了吧。”
小沙弥年纪不大也不知道师傅们为什么这么给赵家的面子。
“我听说赵家每年都给寺里捐赠不少香火钱,这点事情就然是赵家要求的,我们必须得做到。”
傅瑶没有什么时候比现在跟感觉的金钱得好了,居然是因为每年的香火钱竟然就有这么大的力量,这么大的一个寺庙说闭庙就闭庙了,真是匪夷所思。
即便她母亲每年都要来礼佛祭拜几回,还没有过这种待遇呢。她想想自己雇来的人马,在这样严防死守的情况下,他们该怎么进来呢。
她担心自己这回要人财两空什么都没捞着,她的想方设法地助那些人成事才行。
赵青鸾实在是太碍眼了。得知赵家将整个寺庙都清了,她已经没什么心思去找食堂的小沙弥置气了,赶紧回屋想对策去了。
赵青鸾伸开双手呼吸了山下的新鲜空气,怪不得寺庙都修建在山林中,这样怡人的环境,才能免去俗世那颗烦躁的心。
如此才能参禅悟道,不然整日看着熙熙攘攘的人间烟火,想来有一颗忘却俗世的心也会重新沉沦到俗世当中去。
“空气真好,我们真该多呆上几天。”
如意压低声说:“小姐,那你看我们什么时候给傅瑶一个教训呢?”
“不急,先让她过几天好日子,她肯定急着想置我于死地,我们先让她急一急,在给她一点希望,然后毁掉她,如此她必然不会再瞎蹦跶了。”
如意也颇为赞同她的意见,两人结伴在寺庙里到处转了一圈,就听一个沙弥擦着供奉在佛堂无数个小排位。
突然一个排位被不小心推得掉在了地上,另一个沙弥捡起来一看上面的名字惊慌地捧着牌位看了又看,只见座底磕掉一块漆。
“遭了!你可摊上大事了。”
“怎么了?”那小沙弥不以为意得看过来,一看上面的名字脸都绿了。
“这可怎么办呀?今日那郡主也来了这了,万一她要是瞧见牌位磕掉一块漆,肯定不会放过咱两个的。”
赵青鸾有些奇怪,郡主会在这里供奉了谁的排位,她看了一下周遭的陈设,这是给那些夭折婴儿供奉牌位的地方,难道郡主还有过早夭的孩子吗。
两个沙弥急得去找住持了,赵青鸾跨步走了进去,将这些排位挨个打量了一番,确实是一些婴孩的排位。
她将目光移到方才那个被砸了的牌匾上,认真地分辨这上面的字迹,旁的皆用楷书些的,这个居然是篆书写的。
“吾儿傅……安之灵位,傅安?”
怎么会是傅安的灵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