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提着一根燃烧的烟花棒,星星点点的烟火在夜色中炸开格外得好看,他点了一根继续递到她手中。
她就一直玩到累,最后倚着他睡着,被他背回了家。
傅安将她送回了屋中,将她安置好之后从屋里出来,找来了东升问了问。
“京城发生什么事了?”
东升一脸蒙楞:“这边也没收到信啊?应该没什么大事吧。”
傅安有些嫌弃的没再理会他,而是找到了如意的下落,如意刚收拾了一下打算去主卧看一眼,便回去睡觉二人迎面碰上。
“京城发生了什么事?”
如意摇摇头没有说话:“我家小姐睡了吗?我去瞧瞧她晚上吃什么,姑爷有什么要吃的东西吗?”
“不用麻烦了,这些事情我去吩咐做就好。”
傅安见她要走解释地问道:“我听她说自己在京城闯了大祸,所以我想打问一下京城的情况,我想没有什么事情是我们解决不了的,但她没同我讲,我有些担心她太过夸大事情的结果,反而自己吓自己。”
如意听了他的话,心里多少是有些释怀的,她其实看得明白,自家小姐还是很依赖姑爷的,可事已至此似乎她也想不到更好的办法。
“你是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傅安有些惊奇地皱了皱眉:“你这是什么意思?真话假话之间有区别吗?”
“好像也没区别,但大抵有两个版本吧。一个受害者是我家小姐,另一个受害者是傅家三小姐,你想听那个版本。”
傅安找了个位置坐下来:“我不是特别赶时间,如果你方便的话可以两个都讲一讲,我很有兴趣听到最后。”
“那天,郡主和三小姐约我家小姐去寺庙为腹中孩儿祈福,我家小姐原本是不打算去的,可三小姐不依不饶各种想方设法地逼着她去。”
“小姐心生怀疑,就派人先去寺庙里查了一下,发现三小姐竟买通了外面的人欲要毁掉我家小姐的清白,你说这事情谁能忍得了?”
傅安微微蹙眉:“之后呢?”
如意想了想说道:“原本是没什么事情的,可我替我家小姐不值就想好好教训教训她,省得她以后出这种损招,谁料中间出现了偏差。”
“她临时和那个丫鬟调换了身份,遇上那帮贼匪也不讲究贪丫鬟的美色,就误打误撞将她抓了去。”
傅安面上一惊:“怎么会这样,那批人不应该是傅瑶自己花钱买好的人吗?怎么可能不认识她呢?”
“这我就不知道了。总之人失踪了,阜阳郡主一口咬定是我家小姐事先得知傅瑶的算计以牙还牙将傅瑶绑走了,现在满城的找人呢。”
傅安顿时了然以阜阳郡主的疑心病,必然如何,何况这事还的的确确和她们脱不了干系呢。
“郡主还说什么了?”
“郡主说,她若是交不出三小姐的话,便休了她。所以……我家小姐是打算同你道别的。”
傅安舔了舔唇,有些烦躁得皱了皱眉头,有些局促地站起身。
“那你们知道傅瑶的下落吗?”
如意违心地摇了摇头:“原本我们是将人擒住了,就直接利用了那一批人将这件事情做了,何况只是吓唬吓唬她,并不想做的太过分。”
“事出突然才会造成现在的局面,其实这样的结果也并非我们所愿。”
“我知道了,今天我问你的事你不必同你家小姐言明。”
如意见他要走追上前问道:“姑爷怎么看这件事,你也绝对我家小姐做得不对吗?”
“这件事情已经不是对不对的问题了,总之你不用管了,就咬死了这桩事情同你家小姐没有任何关系就好,其他的我来处理。”
如意点了点头,离开之后忍不住在看了一眼姑爷,不知道这件事情姑爷会怎么处理。
傅安抬头看了看月色,想像她天真的笑脸,心中不禁想到了傅瑶。
她原本也是讨人欢喜的妹妹,不知什么时候变成了现在这副面目可憎的样子,其实他也曾试图地劝过她,可迎接她的是歇斯底里,以及郡主的不谅解。
这一次如果运气不好的话,她应该吃了不少的亏,虽然作为哥哥也于心不忍,可他又觉得她确实该长长教训了,不然往后还会有更大的苦头等着她吃。
他立刻去找东升让他往京城去一趟,他得将京城的动向尽可能地掌握在手中。可即便如此这件事情仍旧很棘手。
只能咬死了不承认了。
傅安躺在床上看着酣睡的小人,摸了摸她的碎发感慨道:“你还真的会给我惹麻烦呢。”
他躺下身将她搂入怀中,想象着没有她的日子,竟觉得万分得难过。
和离吗?还是算了吧,尽管可能会触及到郡主的底线,可他不想在度过宁静的夜,他还蛮喜欢不点灯的晚上。
偶尔也看看窗外照进来的明亮月光,可她若不在,他便是一个需要借助灯光取暖的可怜虫。
“你答应要陪我一辈子的,你要信守承诺。”
他掐指算了算这次差事还有多少天才能结束,明天可以抽空带她去哪儿玩一玩。
他摩挲着她的头发有些怀疑,她今日这般缠他听话,是不是做好了要离开她的准备,他心中哀叹了一声。
同这样随时打包行李准备离开的人在一起真是一件痛苦的事情,闯进来的时候她未曾打过一声招呼,要离开的时候她也是无声无息说走就走。
若她要真能如此神不知鬼不觉道也还好,或许离开的那天呢就明了了。
可她总让你察觉到一些蛛丝马迹,不停地徘徊在恐惧当中,说不上什么时候,你一醒来,她就打包行李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这种恐惧远比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得要残忍得多,他不知道要承诺多少才能留下她,他也不知道说什么才能让她多信任她。
只是心中暗暗祈祷着她不用在离开,突然一个坏心的想法在心头萌生。
蛇打三寸,谁拦着他,那么他就捏一捏对方的三寸好了,郡主的三寸无外乎是宁王一家了。
他垂眸得意地笑着,吻了吻她的唇:“谁都不能将你从我身边夺走,谁都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