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宴云腾竟然没发现婧煊公主,而且这人看见他也不上前,还哭得那么伤心,是为了哪般?
宴云腾急忙走了过去,“十一?你怎么了?怎么哭了?”
婧煊公主也不想哭的,毕竟是在大街上,可眼泪就是忍不住。
自从那天宴云腾回家一次,之后又不见人影儿了!
宴云腾的宅院虽然不大,但是他不在家就空旷的很,而婧煊公主又没什么事情可做,只能在玉县里转一转。
也许以后很长的一段时间里,他们都要在这里生活,全当熟悉环境了。
可是这不转不要紧,一转竟然看见了,宴云腾和一个漂亮的姑娘相谈甚欢。
呃,也不能说相谈甚欢吧?只能说宴云腾在那位姑娘的面前,表情很丰富,时而疑惑,时而担心,时而还忧心……
总之,不管从哪个角度看,关系都非同一般。
原本在婧煊公主的心里,就觉得宴云腾的身边有人,或者心里有人,虽然他本人矢口否认,但这什么事情就怕看,就怕想啊。
而且他们刚刚所站的距离并不是很远,但宴云腾竟然没有发现,一直专心致志地、和那位漂亮姑娘聊天。
虽然听不见他们聊什么,但宴云腾的表情……真是想不多想,也不能不想啊!然后想着想着,眼泪便不由自主的跌落下来。
心心念念了好多年的人,却不喜欢自己,这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这种感觉,只怕除了婧煊公主本人,外人真心没办法体会了!
不过婧煊公主并没有回答宴云腾的问题,而是反问道:“这些天你去哪里了,为什么不回家?”
“对不起。”宴云腾态度良好地道歉:“我这些天在准备去西平的事情,山高路远的,要准备的东西比较多,在军营里来回会方便一些。”
这还真不是宴云腾的借口,而是的确如此,何况去西平危险重重,他不想让婧煊公主担心。
宴云腾忽然伸手,擦了擦婧煊公主脸上的泪水,有些好笑的问道:“难道你这样,就是因为我最近一直没回家吗?”
然而婧煊公主又是所问非所答,“刚刚的那位姑娘是谁?”
如果宴云腾不是碍于,夜淑兰是南夙夜大将军的女儿,这个问题,还真的没什么不好回答的,可问题她不是啊!
所以宴云腾只能谎称道:“之前认识的生意人。”
然而宴云腾的解释,并没有得到婧煊公主的信任,反而对他的怀疑更大,只是对方不承认,她也奈何不了。
何况,若对方承认了,自己又该如何自处?还不如不知道的好,只是看见刚刚那位漂亮的姑娘,再看看自己又瘦又小的模样,要如何与对方争啊?
其实婧煊公主是在喜欢的人面前,太自卑、太自惭形秽了,再怎么说,身为皇家公主,各个方面的条件都优越,只要长得不是过分丑陋,都会好看。
何况十六岁的年纪,本身就是花骨朵一枚,只要皮肤稍白嫩一些,都可以称得上美女,何况婧煊公主是真的很漂亮。
明眸皓齿,身量纤纤,不笑的时候,有着高位者的清冷与孤傲,笑起来的时候,又仿若春暖花开,似落入人间的精灵。
只是婧煊公主的美,和夜淑兰的美完全不同,如果用鲜花来比喻她们,婧煊公主是一朵,还没有开放的睡莲,而夜淑兰是初绽的玫瑰,艳丽得夺人眼球。
宴云腾却不知道婧煊公主的心里,是如何的千回百转,又问道:“十一还要去哪里?我要办的事情已经办完,可以陪同。”
婧煊公主忽然眼前一亮,“真的?”
“自然是真的。”宴云腾有些好笑,果然是小孩子啊!
婧煊公主忽然拉住宴云腾的手臂,“快快快,那我们去四处转转,听说玉县的玉石非常出名。”
看着这样的婧煊公主,宴云腾有些无可奈何地笑了笑,默默地跟在她身边,心里却忍不住感慨,刚刚还哭得像个泪人儿,这会儿又兴高采烈了!
其实婧煊公主就是小孩子心性,之前看见宴云腾和夜淑兰在说话,自己一个人脑补得流眼泪,如今有宴云腾陪着她逛街,又把什么都忘记了,高兴得像个孩子似的。
只是婧煊公主看的开心,也玩的开心,却什么东西都没买。
这样让宴云腾不仅有些奇怪地问道:“你没有什么喜欢的东西么?”
“有啊!”婧煊公主很坦然地承认,然后又摇摇头表示,“可是你现在无官无职,自然没有俸禄,我们得省着点花银子。”
“……”听见婧煊公主这样的话,宴云腾忽然一愣,半响才笑道:“呵呵,你想多了,我现在虽然无官无知无俸禄,可是我经营着多家书店,给你买什么东西的银子,还是有的。”
婧煊公主有一瞬间的心动,但很快又冷静下来,想起临行之前母妃和自己说过的话。
母妃说:“宴云腾虽然不比从前,但也是宴大将军的嫡长子,你若与他一直在玉县生活还好,若是与他回将军府,手中没有充足的银子傍身,是万万不行的。”
母妃还说:“你的陪嫁都在京中,未免路上不安全,也带不了多少嫁妆,你嫁过去之后需得仔细一些,免得让宴大将军看不入眼,再急着给他儿子纳妾。“
母亲又说:“男人纳妾这种事情,不管是谁都阻止不了,而且武将毕竟与文臣不同,尤其还是多年镇守边境的宴大将军,应该见不得铺张浪费。”
最后母妃还拉着自己的手说道:“何况该置办的母妃都给你置办齐了,自然不会委屈了你,路是你自己选的,只要你能开心就好。”
心神恍惚间,看着宴云腾真诚的目光,婧煊公主却微笑着说道:“那就买一对玉兰花形的耳坠好了。”
对于姑娘家的喜好,宴云腾真心没有什么发言权,婧煊公主想买,他付银子便是。
可是等耳坠儿拿到手的时候,婧煊公主却要宴云腾给她带上。
宴云腾看了看自己,因为常年练武而有些粗糙的手,再看看婧煊公主细嫩的耳朵,不知道要如何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