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宴龙腾和萧彤钰在一起,已经生活了六年之久,但对方每每都会给他一种,刚刚认识的错觉。
就好像发现了一个金元宝,结果拿到手的时候,看见下面有两个,再拿起,下面还有,仿佛取之不尽。
只是萧彤钰所说的机关术,太超乎宴龙腾的想象,所以他只能说道:“等我们去宴家军的武.器制造地问问,看他们能不能做得出来。不过,还是要找耕牛,即便那种机关术能做出来,普通百姓也是用不起的。只怕一般的大户人家,都用不起。”
听见宴龙腾这样的话,萧彤钰也没泄气,因为这是意料之中的事情,耕牛都难寻呢,何况还是“高科技”?
萧彤钰忽然眼前一亮,“没有耕牛也可以用野牛吧?之前我们在仙云山,不是还养过野猪崽儿么。”
“野牛?”宴龙腾沉默一下,“那得去北方的草原,可是那里基本没有人居住,也不知道什么情形。”
一听说这里还有,没有人烟的草原,萧彤钰更高兴了,“有草原的地方,一定会有食草动物,野牛野马什么的都会有,豺狼虎豹的也少不了,等我们忙完去看看,还是派谁,或者找谁去看看?”
宴龙腾看着萧彤钰高兴的样子,忍不住亲了一口,“事情太多,只依靠我们两个可不行,所以等到了江宁府,我会尽快把智囊团建立起来。”
关于这一点,萧彤钰自然是无比赞同,只是,“你被陛下封为钦差大人,他没给你派些助手吗?”
宴龙腾摇头,“没有,陛下刚刚登基不久,只怕自己人还没安排好呢,更不要说心腹了,至于我,他反而不担心,因为我不尽力,受苦受罪的就是京城里的家人。”
萧彤钰明白,作为边关守将的家人们,都会留在京城里,说得好听一点,是为了让他们享受荣华富贵,但真正的原因,却是作为人.质。
萧彤钰有些心疼地、拍了拍宴龙腾的肩膀,“放心,我们一定会做好的,等到了江宁府,把智囊团建立起来,速度就更快了。”
宴龙腾微微一笑,“自然。”
因为明天还要赶路,两个人很快就收拾东西睡下了,当然特别重要的东西,宴龙腾都会随身携带。
半夜的时候,下了入春以来的第一场雨,淅淅沥沥的,也没有多大,倒是温度被拉低了好几度,萧彤钰都被冻醒了。
只是醒来的时候,下意识地想到了旱灾和水灾的问题,之前那两年的灾情,不就有一年是江北旱灾,江南水灾么。
唉,这心里有事情的时候,脑子都不得清闲啊,休息都休息得不安稳,果然,自己还是适合,在仙云山种田,看孩子们啊!
萧彤钰一醒,宴龙腾自然也醒了过来,急忙问道:“怎么了?”
萧彤钰直言道:“被冻醒了。”
宴龙腾直接伸手把人搂过来,“这不是有暖炉么,你怎么还跑床里面去了?”
萧彤钰想说,“我之所以会跑到床里面去,就是被你这个暖炉,给热跑的。”
但嘴上却说,“睡着了,谁知道啊?而且我刚刚又想到了,水灾和旱灾的问题,脑子里都堆满了,在江北种田的事情,睡得也不踏实。”
“呵呵……”宴龙腾有些好笑,又有些心疼地把人抱紧,“好了,等到齐县,智囊团一建立起来,我就给你放假。”
萧彤钰有些好笑地,在宴龙腾的下颚亲了一下,“如此,就多谢将军夫人了。”
“小玉!”宴龙腾的声音,忽然哑了下来,“你知道的,我们赶时间,所以你不能惹我。”
“好好好。”萧彤钰秒速妥协,立刻闭上眼睛乖乖休息。天可明鉴,她真不是要惹小青年,只是觉得他信誓旦旦的模样,可爱又让人心疼。
宴龙腾用力平稳了一阵呼吸,才把心里窜上来的那股邪.火,给压制下去,他们都分开多久了?在仙云山上的那两晚,怎么够?
可是形势所迫,只能把什么都放下,尽快完成陛下交代的任务,自然是经不起半点撩.拨的,哪怕是无心,所起到的效果也是一样。
第二天一早,天空就放晴了,但温度还是有点低,萧彤钰给自己加了见外衣,而宴龙腾和他的人马,却什么都没改变。
之前两年的小灾,加之去年的大灾,大尧现在,可以用满目疮痍来形容了。
哪怕萧彤钰这个外来人看见,都觉得触目惊心,更何况宴龙腾这个,有着浓重家国情怀的将门之后。
萧彤钰和宴龙腾用了五天的时间,才赶到江宁府,当然,齐县和省府之间的距离,并没有这么远,快马加鞭地两天就到了。
之所以用了这么长时间,是在路过的县里发宣传单,被各个县令询问的结果。
宴龙腾也想过了,和这几个县的县令说明白,先让他们尽快执行,他到江宁府的时候,就不用再通知他们了。
而且需要多少种子和幼苗,也得有个数量,让他们先提前统计,再来就是送实物了,可以节约一点时间。
虽然宴龙腾是武将,而武将在大尧,并不受重视,尤其是文臣,但飞龙将军名声在外啊,如今又是钦差大臣,谁敢不重视?
哪怕想轻视,在表面上也不敢啊,不论其他,他们最缺少银子和种子,都得由钦差大人给,谁会在这种时候犯傻?
只怕供着,捧着还来不及呢,这样好能多得到一些银子和种子,哪怕得不到,也比看钦差大人的脸色要好啊!
萧彤钰不知道,宴龙腾为了从西平的手中夺回玉县,不惜把蛊毒,传染给西平的军队,大有死也要拖着对方,一起下地狱的气势,但大尧的官员,知道的不少啊!
哪怕他们不在乎宴家军的死活,可是他们得时刻关注着,边境的战事,因为那可是,关系到他们未来的大事。
毕竟做官的,和普通百姓,所关注的不同,所以面对这样一个,可怕的钦差大臣,他们谁的心里,还没点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