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了字被遏制在了喉咙里发不出去,因为在他面前的是一具莹白如玉犹如发光的完美躯体,水珠顺着光滑肌肤不断滑落,美人出浴,美到移不开眼,即便是季溟的定力,此时双颊都通红起来,呼吸更为不畅。
苏招娣本是要来拿衣服的,完全没想到季溟会突然转身,当即脸色一变,一伸手,手中的衣服便朝他脑袋上盖了过去,随后迅速把自己能穿的衣服都穿上,又拿了件她替换下来的衣服,把盖在季溟头上的干净衣服拿下来,把旧衣服替换了上去。
季溟一直都很老实的站在那里,也没动手把衣服拿下来。
鼻翼间本是皂角的香味,可忽然变为了一种更为吸引人的女子体香后,他更加不敢动了,只是不断做着深呼吸。
这对于他来说绝对是一种折磨,脑海中不止一次想到,苏招娣是他的娘子,他就算做什么也是理所应当。
但想到苏招娣如今对他的态度,他们关系也并不是真正的夫妻,于是便又把心中升起的邪念给压了下去。
眼前忽然亮起来,盖在他头上的衣服被拿走,苏招娣那张被黑斑覆盖的脸出现在他眼前。
可即便这样,他居然也觉得她好看,季溟闭了闭眼,觉得自己今天脑子不清醒了,他不是没见过美人,只是那时的他,从未在女人身上停留过一丝一毫的视线。
他快速移开眼,低声道。
“你洗完的话就赶紧回去吧,这里太冷了。”
苏招娣歪头看了看他,忽然轻笑了一声,“你去洗吧。”
笑声轻快悦耳,如清泉叮咚一般,让季溟好不容易压下去的情绪又蠢蠢欲动。
他轻咳了两声,快速把身上的衣服除去,跳进了河水中。
苏招娣在河边蹲下洗自己的衣服,并没有朝那边看一眼,不过心情却也莫名轻松了些许。
两人回去时,太阳已经西沉,才进门,吴氏就瞪着苏招娣道。
“你这到底是干什么去了?洗澡非要去河边,这么不知检点。”
苏招娣没跟她一般见识,径直把衣服晾上,回了屋。
不一会儿,季溟就端着饭菜进来,见苏招娣裹着被子坐在炕上,抱着双膝垂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把饭菜摆在饭桌上,把一碗热姜汤递给她。
“喝点儿吧,这个能驱寒,我知道你不愿意再用那个浴桶是因为月儿用过了,我明日去镇上再给你买一个,以后别去河里沐浴了,女子身子本就弱,生病就麻烦了。”
苏招娣抬头看他,一双湿漉漉的眸子,也许是刚洗过澡的缘故,所以看起来不如之前那般拒人于千里之外。
苏招娣接过姜汤,捧着碗一仰头就喝掉了,然后把碗放在炕桌上。
季溟微蹙了下眉头,“你干嘛喝那么急?慢点儿喝身体才能暖起来,你这样一口全下了肚,效果可不如慢慢喝。”
看到苏招娣诧异茫然的神情,季溟忍不住轻笑,“我再去给你盛一碗。”
“不用了”苏招娣赶紧说道。
“那么难喝的东西,喝一碗就行了。”
“难喝?”季溟想了想姜汤的味道,他其实并没有觉得难喝,可是看苏招娣那副有些惊恐的模样,显然在她看来真的是特别难喝。
所以才会一口喝光吗?虽然不喜欢,却因为需要而强迫自己喝,这到底是一个多理智自律的女人呢?
“娘今天做了包子,我娘包的包子特别好吃,你尝尝。”
季溟伸手拿了一个包子放到苏招娣碗里,见苏招娣盯着看,却没吃,抿了抿唇,低声道。
“我洗过手了。”
见她还是没动,便直接把苏招娣的碗换到了自己这边,又把自己的空碗放到她面前,低头默默吃包子。
苏招娣的目光落在面前的空碗上,心中却满是疑惑。
从县衙回来,这季溟似乎……脾气变好了不少。
“吃吧,一会儿凉了不好吃了。”
苏招娣拿起筷子,夹包子前也不由多看了季溟几眼,季溟似有所觉抬头看她。
“怎么了?不合口味?”
苏招娣轻笑,“不合口味那是大户人家才能用到的词,用在我们身上不合适。”
这句话本带着几分试探之意,因为她总觉得季溟身上有一种很高贵,独特的气质,那绝对不该是村里农户身上会有的气质,可是看他打猎做活那般利索,应该也是长期锻炼出来的。
没从季溟脸上看出什么信息,苏招娣便也不做他想,伸手拿了包子便吃。
她其实是真的饿了,昨天就几乎一天没吃饭,现在天又黑了,是个人都受不住。
包子是鸡蛋野菜馅儿的,因为家里养了母鸡,每天都会下蛋,野菜是孙大娘前几日让宋氏送来的,吴氏一直没舍得吃,今儿都包了包子。
季溟起身倒了一碗热水送到她手边。
“你慢点儿吃,喝口水,别噎着了。”
之后坐下就没再动了,小竹筐里还有三个大包子,他上了炕,把自己的床铺铺好后,回头见苏招娣没吃完,问道。
“怎么不吃了?都吃了吧,好不容易家里吃回包子。”
苏招娣穿鞋下地,“吃饱了,我去洗手。”
季溟也跟着下了地,把碗筷收拾到了厨房,站在厨房里,把苏招娣剩下的那个包子三两口吃掉了。
刚好季老三来厨房倒水,见他吃的那么急,便问道。
“溟儿,是不是没吃饱啊?”
季溟被身后忽然出现的人惊了一下,眼神飘忽了一下道。
“没有,爹,我就是觉得一个包子没必要剩下了,就吃了。”
季老三一瘸一拐的走进厨房,看着季溟无奈的叹了口气。
“唉,这也怪你们俩非要先去洗澡,你们去洗澡了,月儿说应该给你奶奶送些包子去,缓和一下关系,我想也是,不管怎么说,我们都是最亲的人,孝敬老娘不是应该的嘛,我就让她送了些包子去给你奶奶,你要是没吃饱的话,明日让你娘再包。”
季溟扶着季老三在一旁的长凳上坐下,给他倒了一碗热水,问道,“凌月回奶奶哪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