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见苏招娣如此说,也不舍勉强,便说道。
“一会儿再让大夫诊治诊治,实在不舒服的话,我去宫中请御医来。”
王妃真的是个非常温柔的人,苏招娣看着她眼中的关心,心微微觉得温暖,忽然觉得自己昨晚不让南玉清参与,是对的,至少东窗事发的时候,他们可以说,完全不知情,只要休掉她,他们至少还是能自保的。
“湘儿,身子不好,我让厨房再去做点儿清淡的,你再等等。”
苏招娣对王妃点点头,这次并未急着离开,而是坐着跟王妃说话。闲聊。
“对了,你大姐的亲事你考虑过了没有?”
苏招娣微楞,“母妃的意思是?”
见苏招娣有试探之意,王妃赶紧说道。
“你别多想,我没有要干涉你大姐亲事的想法,只是想跟你说,前几日去太尉府上时,听到了些闲言碎语。”
苏招娣恭敬听着。
王妃道,“你们的母亲阮夫人已经在给她物色对象了,今日想要跟阮府结亲的人家也有不少,有些人家聘礼单子估计都给过目过了。”
苏招娣脸色一沉,“什么?竟然会这般做?”
王妃叹了口气,“我也没想到,好歹是自己的亲生嫡女,就算是要相看人家,好歹也该知会一声吧,让姑娘有个心里准备,可这如今阮大姑娘住进了书院,怕是根本什么也不知道。”
苏招娣皱着眉头,眼中盈着寒霜,阮清霜的婚事她早就跟阮府说清楚的,他们没资格插手,将来苏招娣准备是让她自己拿主意的,当然也是要在她报仇之前把她安顿好,可是却没想到,这阮府真是敢做。
见苏招娣生气,王妃赶紧握着她的手安慰。
“你也不必如此生气,这如今他们也还未定下来,到时候去问问看吧,虽说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可他们如此做,可是真的寒了大姑娘的心了。”
苏招娣如何不知,阮清霜若是知道自己爹娘都在算计她的婚事了,肯定又要伤心。所以还是得她亲自去一趟阮府。
王妃见苏招娣脸色有所缓和了,脸上的笑容忽然有了几分变化,握着苏招娣的手更为用力,看她的眼神则带着几分浅笑。
“湘儿啊,你跟玉清成亲也有些时日了,这身子可得养好,我觉得还是要让太医时刻照料着比较好。”
苏招娣一开始都没听明白王妃的意思,不过之后就明白了,有些无奈的低头笑笑,装作听不懂,没接话。
生孩子,她没想过,如今也是每次南玉清留宿后她都会喝避子汤,她不能有孩子,否则她报仇一旦失败,孩子要跟着受怎样的折磨。
王妃只以为她是害羞,拍着她手说道。
“这有什么好害羞的,生孩子是每个女子都该做的事,咱们王府都是单传,这一代也只有玉清一人,这传宗接代自然得落在他头上,你可得养好自己的身子。”
苏招娣看着王妃,赶紧伸手去捧桌上的粥碗,王妃见她把手抽出去,也没在意,只是笑眯眯的看着她。
“没事,不用害羞,有什么不会的,不懂的,或者需要什么东西,都来找母妃就行。”
苏招娣讪讪的对王妃笑了笑,低声道。
“谢谢母妃,湘云一切都好,只是……子嗣问题……也不是能急的来的。”
王妃道,“这谁说不急啊?我们可是从你进门起就在盼着孙子了,所以你们可不能不急,给我跟王爷生个大胖孙子,你们小两口再想这么恩爱,或者做其他事情,我们一概不管。”
苏招娣抿了抿唇,看着王妃眼中的希冀跟慈爱,她默默的低下了头,什么也没说。
秋月跟夏蝉见苏招娣从王妃院子出来后,脸色似乎不是很好,两人互相看了看,秋月便把手中的小狐送到了苏招娣怀中。
苏招娣抱着小狐,手指轻轻摸着小狐的皮毛,眼神中有着几分怅然情绪。
“主子,王妃的话,你不必太在意的,毕竟……这子嗣问题,主子考虑的并没有错。”秋月一边说,一边在斟酌措辞。
夏蝉想了想,小声说道。
“其实王妃说的也没错,主子,你其实……可以给世子殿下留下一个子嗣的,我们……”
“夏蝉”秋月直接打断了夏蝉的话,并且对她使眼色让她不要再说下去了。
苏招娣什么话也没说,抱着小狐便出了府,乘坐马车来到宫墙之外,苏招娣看着来往的马车,还有娇子,轻声对小狐道。
“躲进娇子底下或者马车底下,进去找找我说的几个人,有消息赶紧出来。”
小狐仰着小脑袋,一双浅如琉璃的眸子看着苏招娣,非常灵性的点了点头。
苏招娣怕它记不住,又从马车抽屉里拿出几张画像,第一张跟第二张是大飞跟大柱,她让小狐认清楚他们的样貌,小狐盯着那两张画像又看了两眼,随后啪啪两爪子上去,把两张画像都给抓烂了。
苏招娣无语,“你是想说你早就记清楚了是吗?一定要记住,看看他们在什么地方。”
随后她便拿出最后一张画像,那是一个女子,身穿一身浅紫色衣裙,身段婀娜挺秀,头戴步摇,脸若凝脂,眼如玉珠,她举手投足之间,都带着温柔秀美,眸子里充满神韵,仿佛正在与人对视。
苏招娣捏着这张画像,看着画中女子浅笑嫣然的站在桃花从中,仿佛正在对她说话,说桃花酒很好喝,到时候可拿来讨好父亲。
苏招娣的眼中闪过浓浓的背上,她手指不自觉的去摸女子的脸,去触碰她伸出来的手,可碰到的终究只是泛着凉意的纸。
“吱吱”
感受到苏招娣心境的变化,小狐跳进她怀里,用脑袋蹭着她。
苏招娣回神,看着怀中担忧望着她的小狐狸,眉宇间带着几分浅笑,只是这笑,终究有些苦涩跟伤感。
“她是我姐姐,最重要的人,昨晚给你闻过带有她气息的绢帕了,这是以前的画像,如今的饿她是什么模样,我并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