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玉清的脸上依旧罩着寒霜,望着一众青州官员,沉声问道。
“她为何不能说话?”
青州的官员们全都垂头,杨骁赶紧道。
“卑职知错,请殿下责罚。”
察觉到南玉清真的生气了,苏招娣便赶紧走回到他身边,伸手握住他的手,对他笑着摇摇头,随后望着杨骁。
“杨指挥使,你以为我是殿下途中带的那些够烂瓦舍里的女子吗?”
杨骁抬眸看了苏招娣一眼,又快速低头,但是却没有反驳,算是默认。
南玉清微楞了一下,随后脸色变得有些古怪,尤其看着杨骁的模样,很复杂,很无语。
苏招娣淡淡说道,“陛下下旨命世子殿下做这次西巡的钦差大臣时,旨意后面有提到我,命我也随殿下一通西巡,我跟随自家夫君西巡,又得了皇上旨意,诸位大人觉得可是不妥?”
一众青州官员脸色具是大变,尤其杨骁,整个身子都僵在了那里,他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苏招娣,都忘记了避嫌。
苏招娣站在南玉清身边,笑眯眯的看着他有些呆滞的脸色,挑了挑眉。
“杨指挥使要开口陛下给我们的圣旨吗?”
杨骁回过神来,赶紧摆手,“不用不用,是卑职的错,卑职冒犯了世子妃,请世子妃降罪。”
钱封在心里有些无奈的叹气,赶紧挂上笑容,解释道。
“世子妃赎罪,杨指挥使确实不识世子妃,臣等有眼无珠,望世子妃赎罪。”
苏招娣抬了抬手,“好了,钱大人不必如此,都起来吧,不知者不怪,”
钱封等人小心翼翼的看向南玉清,世子妃虽说是不怪罪他们了,但世子殿下可不一定啊!
南玉清淡漠的看了他们一眼,并未理会,而是对苏招娣说道。
“这些日子舟车劳顿,我先送你去学习。”
“殿下去忙吧,有秋月她们陪着我。”
苏招娣说着,看向依旧跪在地上没敢起来的钱封,声音温婉。
“钱大人,能否让下人带本妃去休息?”
钱封赶紧恭声道,“是,”
他朝着后方招招手,一名穿着浅粉色衣裙的丫鬟赶紧躬身过来,钱大人吩咐道。
“带世子妃下去休息,一定要好生伺候着,听到了吗?”
“是,大人”
苏招娣跟随丫鬟穿过外院,进入内院后,丫鬟把她带进了主屋,秋月跟冬灵查看一番屋内,便把那丫鬟给打发走了。
苏招娣端坐于梨花木凳子上,望着院中立着的一排下人,这都是这个院子里给配备的丫鬟,不由皱眉道。
“都打发到外头院子里去,让李翎守着就行了。”
冬灵应声,便出去吩咐。
秋月眉心微蹙,看着苏招娣的目光有几分担忧。
“主子,你脸色不太好,可是这些日子舟车劳顿累着了?”
苏招娣摇摇头,捏了捏眉心,说道。
“殿下议事应该不会这么早回来,你守在屋中,让冬灵跟苏柠都守在外头,不准任何人靠近,我得去看看阿姐。”
她的眼中有几分急切,“自从把阿姐救出来,我都没好好陪阿姐说过话。”
把苏招娣送进卧房,秋月出来大声吩咐道,“世子妃实在疲累,要休息一会儿,你们外头不准发出太大动静惊扰世子妃,还请李将军管制手下的人。”
李翎抱拳应道,“是,卑职会守好院子,不会让无故之人惊扰世子妃。”
秋月转身回了屋,把门也关上了,冬灵跟秋月交换了个眼神,便站在了屋门口。
苏招娣快速进了空间,先是呆了一下,这段时间跟着南玉清赶路,因为他一直都在身边,苏招娣怕被他发现空间的事,所以一直没敢进来,时日倒是不短了。
现在一进来,只问道满空间的药香,木楼前方是黄橙橙的大片的稻田,还有玉米,土豆等农作物,都已经成熟,左侧的药田内,草药也都长的很好,扑鼻的药香溢满空间。
胖婶儿拉着曼曼在瀑布边洗衣服,两人一边洗一边说话,完全没看到出现在空间的苏招娣。
“我就说这药魔是个没良心的吧,把大小姐丢到这空间里多久了?完全丢给我们就不管了,她也是个狠心的,看看大小姐那伤,那么严重,我看的都觉得难受,那个药魔还说自己医术高超呢,那一身的疤肯定也去不掉了。”
胖婶儿用力搓洗着衣裳,嘴里念叨着苏招娣,见曼曼没回应,直起身子看了她一眼。
“你怎么不说话?你是不知道那个药魔有多可恶,以前欺负我们就算了,现在还把我们弄到这里来给她伺候姐姐,真的是没人性。”
曼曼轻笑了一声,“婶儿,我觉得你说的特别对,不过这话你敢当着郡主的面说嘛?”
胖婶儿立刻梗着脖子,拍着胸脯说道。
“我有什么不敢说的?那个药魔本来就是个冷血无情的,我家里还有孩子呢,把我困在这里给她天天种田照顾人,真当老娘是她家下人了?”
曼曼把一件衣裳晾道一根绳子上,回头说道,
“其实大小姐很可怜,你也看着她很可怜吧?我们要是不照顾她,她怎么办?再说了,我们本来就是生活在郡主的空间里,帮她干些力所能及的事,也是应该的吧?”
曼曼这话刚说完,胖婶儿直接就站了起来,手指点着曼曼的额头恨铁不成钢的嚷嚷。
“你这个丫头,你到底是怎么被那个药魔给洗脑了?我跟你说,你是没看到她以前怎么欺负我们的,还有你爹,可没少被她欺负,那可是哭爹喊娘的,你现在还觉得她是好人了?你这脑袋到底怎么长的?”
就在这时,阁楼外传来一道清脆惊讶的女声。
“郡主”
胖婶儿谩骂的声音戛然而止,她跟曼曼一起回头,然后就看到了站在她们不远处,正笑眯眯望着她们的苏招娣。
轰的一声,胖婶儿脑袋都炸了,她的第一反应是,转身跑,不过想到在这里她好像也跑不掉,整个空间都是这个药魔的,于是又生生的忍住了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