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寮掌柜的死了,这一点对于纪深深来说,还是稍微的有那么点的无可奈何的,主要是太惊喜了。
平白无故人就没了,这一点动静都没有,让人怪怀疑背后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可问题是,自己作为幕后的老板,这都是半个月没下山了,人死了,难道还要背锅啊。
“男男,你说,这件事是不是针对我的?”
跟着马非男一并下山的唐有之一路上都担心不已,做出了无数种猜想,即使没能想到自己会有这样的下场。
都怪纪一萧,如果不是纪一萧回来,自己怎么会多了一个牢狱之灾。
马非男说了,按照刑部目前的说法,迟早是要把她送到牢里的,尤其是知道了马非男和唐有之的关系,刑部那边就直接让马非男自己过来带唐有之去刑部。
至于为什么不是刑部的其他人来,马非男没说。
如今的刑部尚书,目前正在被当今的丞相大人纪一萧逮走了,一并在宫里谈事情,说是谈事情,就是要商量着怎么去处理关于户部和工部乃至兵部的一些毒瘤,已经开始安排,禀告到皇上那里,也只是时间的问题。
因此,目前的情况就比较为难一些。
只能让马非男来一趟了,把丞相夫人请回去。
说起来,马非男也冤枉的很,那天不是在云秀山和唐有之叙旧,被钱亭发现了,之后钱亭直接变本加厉,自己怀疑两人的关系也就算了,还嘴特别的碎,不过就是一日的时间,大家都知道,新进刑部的仵作马非男,和那丞相夫人有一腿。
这一腿还是说法好的,不少人都是两人是姘头。
各式各样的难听的话,都被马非男听到了,毕竟,她只是从地方上来的一个小仵作,存在感和地位,乃至是背景,可以说,完全没有。
靠自己单干也就算了,只能自己告诉自己,清者自清,不是假的,一辈子也不会是假的,而让他来云秀山,就是故意的。
马非男看着唐有之担心自己,眼神看向她的时候,十分的隐晦。
她其实也想问问唐有之,这丞相府还有现在的这些凶杀案,背后是不是有联系的,据说那位丞相大人,除了倒霉一些,还容易惹麻烦,得罪了京中不少的权贵,大家都时刻准备着,只要他回到濠州城,一定会千方百计的让他重新回去。
大家一次次的打赌,赌他能够在濠州城中多待几日,每次多待一天,整个赌局的筹码就会越高,刑部和吏部都专门派人监督,不许在明面上,但是可以在私底下安排这件事。
所以,大家都悄悄的打赌。
马非男因为钱不多,所以没参与。
“应该不是,那个掌柜的死的很简单,就是普通的刀伤,但是附近有兵部失踪的武器,还不少,你又是幕后的老板,自然容易惹人怀疑,你可要想好了,这件事,是不是和你有关系,或者唐家。”
马非男凑近唐有之耳边,特意的补充了一句,“你是不知道,皇上之前抄了唐家,拿走了不少的钱,可伯父一句话都不敢多说,所以,那人要是故意拿你开刀,你要有准备啊。”
“准备?真的会这么狠吗?我都和我爹断绝关系了,还要怀疑?不行不行,我跟你说啊,纪一萧才是问题所在,他可是麻烦的源头。”
“他不是你的相公吗?至少你们也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你是不知道,整个濠州城一半的人都在打赌,这一次纪丞相会多久离开濠州……被贬谪。”
这世道上,不少的人都是为了看戏,可是实际的情况是,问题有点大。
死了人,凶手找不到,其中的事情又牵连丞相夫人,没有证据的时候,谁都不敢多说一句,只能一点点的来,找了个她这种小新人,直接派过来了。
“我知道,可……”
唐有之也是个聪明人,这不,分分钟就算是了然马非男的为难,只是丞相夫人大家就小心翼翼,那……丞相本人,岂不是不敢上手了。
纪一萧这么危险的人,谁想要和他搭上话。
“男男,你说,刑部的牢里,安全不,我怀疑有人栽赃我,然后想要杀了我,坐实了纪一萧天煞孤星的说法。”
“你说本官天煞孤星?”
就在纪一萧和马非男畅谈的时候,听到了不远处传来的一声声音。
唐有之一个侧身,果然看到了半山腰上的观景台边上,多了一个熟悉的人,还是一身的素衣,身姿挺拔,一根竹竿。
纪一萧,纪大人。
“什么?我没说什么啊,相公你怎么在这里?你昨夜半夜消失了,我以为你回去了呢。”
纪一萧转移话题,不想和纪一萧说太多,刚刚不过就是路上说的闲聊话题,谁知道被他听到了。
“本管可是两只耳朵都听到了,娘子说我是天煞孤星,你说,嫁给了天煞孤星的人,是不是最后也会被克死?”
纪一萧走近,就这样看着唐有之,唐有之瑟瑟发抖。
她保证,没有故意的针对。
“自然是不会的,我从来都不信这些封建迷信,百无禁忌百无禁忌。”
一连补充了两次的百无禁忌,终于把纪一萧的脸色稍微的缓和了一些,马非男作为刑部的编外人员,见到了丞相大人,自然的就要行礼,说了话,行了礼,人家都当做没看到,唐有之就果断的伸手扶了一下。
“起来了,快点,他没有那么认真的。”
纪一萧发现了,唐有之是从来都不把人放在眼里,尤其是自己,以前是嫌弃,现在是毫无畏惧。
很好。
“听闻娘子打算红杏出墙,出墙的那位,正是身边的这位吗?”
“额……不敢不敢……”
一下子,马非男往后躲了躲,只是整个人依旧是挺着身子,毫无退缩之意,期间还依旧护着唐有之。
男人的占有欲和作为唐有之的相公,纪一萧的脸色是和此刻的衣服一样的,很素,也很具有警告意味。
“是吗?我以为我家夫人很是喜欢自己的老相好,当着我的面与人拥抱也就算了,还与这位‘相好’想一并离开,莫不是我头顶太绿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