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狗吓得连忙逃窜,沈南香看到这里也是吓了一跳,她只见过默娘和人类一样的模样,没想到还能变得想怪物似的,二狗逃窜的时候掠过了沈南香,注意到是那个指认他杀掉默娘的少年,十分惊讶,这人好像看得到他!然而没时间多想了,急急忙忙窜逃往山洞外面,默娘变得像怪物一样,鬼吼着追了上去,这次,大家死了,她是绝对不会放过他。
沈南香心有余悸,没想到会看到这样一幕,一切回归平静,她搓搓手上的鸡皮疙瘩,回到山洞中,看见云司空给谭苗苗治疗的认真的背影,只觉心安。
山洞内放着一些打猎的工具,还有挂在山壁上的兽皮。
看起来不像是二狗刚找到的山洞,似乎之前就曾经在这里待过,村子里的人光靠庄稼吃不饱,有钱的可以偶尔去买点肉回来吃,没钱的,只能靠山吃山,靠水吃水,所以贫穷的二狗肯定也会上山打猎,偶尔猎的野兽为自己加餐。
沈南香取下山壁的兽皮,盖到二狗脸上,还有身上,不然血肉模糊的样子太吓人了。
良久,云司空终于帮谭苗苗处理好伤口,让潭村长进来把人带回家去,而他一手的污血,没地方擦,沈南香见状,自告奋勇将自己的衣摆递给他。
“师傅,徒儿的手帕刚才给了苗苗姐姐用,现在没有了,徒儿不介意你擦在这里。”
云司空哭笑不得,这衣服可是他的,轮不到她说不介意把。
“不用了,来的时候看见外面有条小溪,去哪儿洗洗。”能洗干净比擦干净好,毕竟再怎么擦,上面的血液也擦不干净。
潭村长将谭苗苗抱了回去,老刘逮住几个村民,处理山洞内的狼藉。
沈南香和云司空,去找附近的小溪。
月色清凉,溪水潺潺,沈南香觉得一股凉意拂来,抖了抖,最近好像要变天了,晚上总觉得冷。
云司空在溪边单膝跪下,清洁双手,在月光照耀下,只见他的手指修长光洁,没有留一点儿指甲,非常的漂亮,沈南香在旁边跟着蹲下,小心翼翼打量,只觉,不愧是一个大夫的手,怎么能这么好看,再看自己的手,掌心全是水疱未愈的痂,看起来磕碜极了。
这一天忙忙碌碌,吓出了不少手汗,沈南香想就着溪水洗洗,然而被云司空拦住。
“不能洗。”
“啊,为什么?”她不解,为什么洗个手都拦着。
“你手上的伤还没有好,这溪水不干净,若是有个闪失,你手上的伤口就会溃烂。”最重要的是,这是他刚洗过血的水,污秽的很。
“啊……好……”沈南香抿唇,弱弱问:“那我想洗手怎么办?”
“用湿手帕擦擦。”
“可是我不能沾水……”那湿手帕不也得沾了水拧干吗。
“我来就好。”云司空正色道,将娇小的她从溪边提起来,这溪水看着浅,但是摔进去了,也够她喝一壶。
这阵子相处下来,发现她竟是个马大哈,经常把事情弄得一塌糊涂,若是不小心,就会看见难以置信的事情,例如,她能在脚下没有障碍物的时候踉跄一下把杯子摔了,甚至还能随手把旁边的东西一起掀翻在地上。
云司空正想着,提着的小人儿便脚踩在那湿滑的石头上,打了个璇儿,栽在他怀里。
“……”她到底怎么回事,净遇上糟心事。
“师傅,你好臭啊……”沈南香从云司空怀里离开,捏住鼻子,忍不住嫌弃的看云司空。
云司空愣了愣,闻了闻身上,并没有闻到汗臭味,想他一个翩翩佳公子,怎么可能会臭的让她忍受不了?不是应该是香的?云司空斤斤计较的问她:“哪里臭?你今天给我说清楚了。”
“全是血腥味……”沈南香无辜嗫嚅,特别是刚才凑近的时候,哪哈股血腥味直冲鼻子。
“啊,这个。”云司空释怀,原来是这个臭,那也没办法,方才为伤的那么重的谭苗苗疗伤,身上总是会沾上血腥味的,看她如此嫌弃的表情,云司空突然觉得有点儿欺负她,于是长手一捞,将她摁进怀里,嘟囔道:“应星,为师好累,怕是没办法坚持回去了,只能劳你在这里给我当一下靠垫,让我休息一会。”
“啊?”沈南香惨叫,捏着鼻子难以呼吸,脸颊涨得通红。
想到今天发生的事情,沈南香终究没有反抗,以为某人真的已经很累了,需要立刻休息一下。
云司空勾唇,将她捏住鼻子的手拉下,然后将她抱得更紧了:“应星,你这么嫌弃为师,为师觉得很受伤。”
沈南香无辜的眨眨眼睛,她不是嫌弃师傅,而是嫌弃那股血腥味。
此时,她整个脸都埋进了云司空宽松的衣袍里,被血腥味冲的眼睛氤氲起一层雾气,惨兮兮的呜呜直叫。
云司空得逞的哈哈大笑,这才将沈南香松开:“骗你的,谁让你这么嫌弃为师。”
想他堂堂神医之子,风流倜傥,英俊潇洒,什么时候被人如此嫌弃过,自然想要整整她。
“呕!”不对劲的声音响起,伴随着一股奇怪的味道。
云司空愣了,完全不敢低头看自己的衣服。
沈南香擦擦嘴巴,难受的抿唇:“师傅……我说了那股血腥味很臭……你还欺负我……不能怪我哦……”
她直接吐了,还不小心吐在了云司空的衣服上。
“……”
云司空沉默不语,这叫什么?自讨苦吃……
云司空只能脱下外套,在溪水里清洗一番,然后穿上,好在被弄脏的范围不大,不需要整件清洗,不然他现在宁愿不穿外衣,也要直接将这件外衣扔了。
“唉,回去吧。”云司空无奈叫上沈南香,穿着一身微润的衣服回谭家村。
翌日,沈南香去探望谭苗苗,看她脸色苍白的躺在床上,人还没有清醒,还在昏睡之中,潭村长守在一旁,眼睛周围下面是淡淡的黑色,看起来又更憔悴了几分,在场的,还有默娘,低着头站在潭村长旁,一头青丝倾泻而下,看不清她的表情,透着几分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