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死了？
姚妈妈的眼前一黑，差点晕了过去。
她用力的咬了一下舌尖，扶着墙壁，拖着软绵绵的双腿继续往前走。
事情还没确定，她不能晕。
“妈妈……”怡红院头牌清荷，走过来扶了姚妈妈一把，“我及时关了房门，还没人发现。”
“好孩子，你做的好。”姚妈妈拍了拍清荷的手背，“我去处理一下，院里的事交给你。”
清荷点头说好。
推开房门，姚妈妈拉着红杏快步走进来，反手关上门。
眼睛朝床上看去，一眼看到赤条条躺在床上的县令公子，而绿柳缩在床尾傻了一般，动也不动。
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缓步走到床边，抖着手伸到县令公子鼻子下。
没有……呼吸……
李公子……真的……死……了……
双腿一软，姚妈妈整个人瘫在地上。
完了完了，李公子死在怡红院，县令大人定不会放过她，放过怡红院的。
“妈……妈妈……怎……怎么办？我……我不想死。”红杏踉踉跄跄的跑到姚妈妈身边，抱着她的手臂，害怕的哭了起来。
如果死的是寻常的老百姓，还可以私下和解。
可……死的人是县令公子，县令大人怎么可能会和解？
姚妈妈用力的掐了几下自己的腰间肉，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不要哭，跟我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李公子怎么无端端就……
红杏擦了一把眼泪，断断续续的说了起来，“进了房间后，我跟绿柳姐姐陪李公子喝了几杯酒，李公子就……就特别猴急的拖着我们上了床……
后来……后来……他躺在绿柳姐姐身上不动了，我们还以为……以为他累了，叫了他好几声，也没应……
绿柳姐姐觉得不对劲儿，就……就伸手探了一下他的呼吸，没……没想到……”
呜呜……她怎么会遇到这种事情？
真的……真的太可怕了。
知道了事情的原委，姚妈妈撑着身子站了起来，戳了一下她的额头，“哭有什么用？还快来帮忙。”
她从地上捡起县令公子的衣服，准备帮他穿戴好。
县令公子死的如此不体面，被县令大人看到后，会更生气。
红杏咬着下唇，忍着心里的害怕，走过来帮忙。
收拾妥当后，姚妈妈怜悯的看了一眼吓傻了的绿柳，“红杏，你帮绿柳穿一下衣服，我出去疏散客人。”
不等红杏回答，她快步走了出去。
她第一时间找到清荷，快速的把事情说了一遍，末了，交代她在县令大人来之前，带院里的姑娘们悄悄的从后门离开。
“妈妈，你呢？”清荷急急的问。
姚妈妈轻拍了一下清荷的手背，“不用担心我，我不会有事的。”顿了下，“记住，以后不要再回来县城。”
清荷用力的闭了闭眼睛，说了一声好。
知道清荷是个有成算的，姚妈妈不再多说，重新扬起笑容去给客人道歉，请他们离开怡红院。
客人们虽是不满，但听到明晚可以免费来玩，也就不为难她。
疏散完全部客人，关上了大门，姚妈妈的笑容落了下来，“清荷，趁现在，带着姑娘们离开。”
“妈妈，我不走。”
“我也不走。”
姑娘们呜呜的哭了起来，冲上来抱着姚妈妈，不肯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