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北安用力的抽了抽脚没抽开,黑着脸怒斥了一声,“闭嘴,嚎什么嚎?”
他身为军医,假装生病,不来给受伤的士兵们治伤,还好意思嚎?
军医紧紧的抱着云北安的大腿,低头假装没听到他的话,继续干嚎着。
他就是想要让全军营的将士们知道,温以恒他滥杀无辜。
忍无可忍,云北安点了他的哑穴,伸手抓着他的后衣领提起来丢在一边,“来人,带他下去执杖。”
哼……要不是之前军营没别的军医,还得要靠他给将士们看病,他以为他能嚣张这么久吗?
军医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一骨碌的爬起来,对着大将军比手画脚。
心里大骂云北安卸磨杀驴,有了杨神医几人,就要打杀他。
他在比划什么呢?谁能看得懂?
云北安像看跳梁小丑般看了他两眼,对士兵挥了挥手,“带下去。”
士兵走上前,用力的架着军医下去执杖。
啧……没脑子的人,得罪谁也不要得罪阎罗王,否则,会死的很惨的。
瞟了一眼冷着脸的温以恒,云北安出声,“善之,你随我来,有事相商。”
军营里查出了不少钉子,有些钉子不好处理,他们得要商量一下,再做决定。
温以恒应了一声,转头看向蹲在温木肩膀上的闪电貂,“貂貂,你去守着你家主人,不准她再动用金针。”
紧接着又交代温木,“温木,你守着门口,不要放人进去。”
一人一貂一前一后的应了一声。
云北安撇了撇嘴,回头催促他快点,不要磨磨唧唧的。
一个大男人磨磨唧唧的像啥样?
揉了揉闪电貂的小脑袋,温以恒抬脚快步跟了上去。
等自家主子一走,温木小跑到门口,低声呼唤着卫初一。
“温木哥哥,什么事?”卫初一走出来,撩开一半的门帘,笑看着温木。
温木压低声音告状,“初一妹妹,大将军拐走了你的未婚夫。”
拐走?这个词用的……
卫初一失笑了一下,点头说知道了。
她在里面隐隐约约的,有听到他们的对话。
不生气吗?
温木挠了挠头,抓过闪电貂放到她的怀里,“貂貂,不要忘了主子说的话。”
一定要看好初一妹妹,不准她再动用金针。
闪电貂扒拉着卫初一的衣服,点着小脑袋吱了一声。
它一定会完成任务的。
卫初一挠了挠闪电貂的小脑袋,好奇的问温木,“你家主子交代了貂貂什么话?”
某男人说的太小声,她没听到。
“秘密,不能说。”温木捂着嘴巴,不肯告诉她,怕她会抗议。
还秘密?
卫初一笑了起来,不再寻根问底,转移了话题,“温木哥哥,你要不要进来休息一下?”
温木说不用,他不累。
他哪敢进去?主子看到会灭了他的?
“好,你要是累了就进来休息,有我在,你家主子不敢把你怎么样的。”
温木一脸感动的连连点头,还是初一妹妹好,嘤嘤……
卫初一对他笑了笑,抱着闪电貂走回去坐着,每隔半个时辰,就去察看一下大柱的情况。
来来回回几次,就到了天亮,而大柱也靠着自己顽强的意志力,成功度过了危险期。
轻吁了一口气,卫初一的脸上露出了笑容来,救回一条人命,再累也值得。
她转身走出军帐,就对上小柱忧心忡忡的眼神,“卫……卫大夫,我哥他怎么样?”撑过危险期了吗?
“正要告诉你,你哥没事了,接下来好好养伤就行。”
压在心上的大石头落了下来,小柱向卫初一鞠了一个躬,感激的向她道谢。
卫大夫是他哥的救命恩人,这辈子,他们兄弟两人做牛做马也要报答她。
卫初一摆了摆手,还没开口,军营的角号声再度响起来。
小柱的脸色变了一下,“卫大夫,我……我要上阵杀敌去了,万一……万一我没能回来,请你……请你转告我哥,不要伤心,要好好活下去。”
上了战场之后,他也不知道能不能活着回来?
卫初一神情严肃的看着小柱,“你哥还需要你照顾,一定要平安回来。”
眼眶红了一下,小柱扑通一声跪下来给卫初一磕了磕头,不等她反应过来,爬起来快步离去。
看着他萧索的背影,卫初一无声的叹了一口气,希望他能平安回来。
在门口站了片刻,她正想去看看隔壁的伤兵时,温木突然出现,对她扬了扬手里的鸡蛋跟馒头。
“初一妹妹,我给你带了早饭回来。”温木把鸡蛋馒头塞到她的手里,“快吃,接下来,你会很忙的。”
重重的点了一下头,卫初一拿起馒头咬了一口,“温木哥哥,你家主子出发了吗?”
后半夜他被大将军叫走后,就没再回来,她也就不知道他的情况。
温木点了点头,出声安慰她,“初一妹妹你不用担心,有温金温火在,主子不会有事的。”
他们两人豁出命去,也会护主子周全的。
咬了一下嘴唇,卫初一看了一眼温木,“温木哥哥你也去,去保护你家主子。”
他的双腿就是在战场上受的伤,她怕他会有心理阴影。
“主子命令我要保护好初一妹妹你,不得离开。”
卫初一拧着眉头,说她呆在军营里头不会出事的,之前的是意外,不用放在心上。
温木依旧摇头,初一妹妹是主子的命,保护好初一妹妹,也就相当于保护好主子。
劝了半晌,还是劝不动他,卫初一无奈妥协,不再勉强他,低头专心吃早饭。
等吃完早饭没多久,她再度忙了起来,忙的完全没时间休息。
“伤口不要碰水,有发炎的情况及时告诉我。”卫初一给伤兵处理好伤口,沙哑着声音叮嘱他。
“好。”伤兵应声,他低头看着脸颊凹陷,嘴唇干裂的卫初一,忍不住开口,“卫大夫,你要不要喝口水,休息一下?”
卫大夫连续三天三夜没休息,陀螺般的为受伤的兄弟们治伤,不叫一声苦,不叫一声累。
这一切,他们全看在眼里,也记在心里。
从今以后,他们再也不会嚼他跟温将军的舌根,就算他俩是断……断袖也没什么,也值得他们佩服。
卫初一看了一眼等着她去治伤的士兵们,摇头说:“不用,等我给其他人包扎好伤口再喝。”
她撑着膝盖站起来,往下一个伤兵走去,走了两步,眼前突然一黑,整个人倒了下去。
“卫大夫。”伤兵们紧张的大喊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