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初一弹了一下手上的银针,笑眯眯的说:“还用说吗?当然是脸了,不扎脸,怎么解毒?”
“一……一定要扎针吗?没有别的解毒办法吗?”白希宜死死地盯着摇晃着的银针,全身心都在抗拒。
她不敢想象银针扎在她脸上会是什么感觉?
一定会很痛的……
“没有,白二小姐怕痛的话,可以不解的。”卫初一作势要收回银针,不帮她解毒了。
白希宜一看到她的动作,连忙出声,“我解,我解。”
再痛也得要解,她不想顶着一张猪头脸过一辈子。
“白二小姐,你考虑清楚了吗?解毒中途是不能撤下来的,不然,会反噬的。”
深呼吸了几口气,白希宜重重地点头,嗯了一声。
为了解毒,再痛她也得要忍着。
卫初一颔了颔首,再次让她拿下帷帽。
白希宜颤抖着手拿下头上的帷帽,不敢再看卫初一手上的银针,紧紧的闭上了眼睛。
转着轮椅到白希宜面前,卫初一盯着她越发肿胀的脸道:“白二小姐,你千万不要动,我要扎针了。”
说罢,她拿着银针以缓慢的速度扎进白希宜脸上的穴位。
“啊……好……好痛。”白希宜控制不住自己的生理眼泪,“卫……卫姑娘,你的速度能不能快一点儿?”
她怀疑卫初一是故意以这么慢的速度来折磨她的。
“不要动。”卫初一沉着脸斥了一声,“恒,麻烦你点一下她的穴道,省得她动来动去,连累我下错针。”
不等白希宜拒绝,温以恒二话不说的闪身过来点了她的穴道。
这下子,白希宜除了能说话之外,身子完全不能动弹。
见状,白景文紧张的开口,“卫姑娘,点了宜儿的穴道,对她不会有什么影响吧?”
“能有什么影响?”卫初一无言的瞥了他一眼,“白大人放心,我的胆子没这么大,敢当着你的面伤害白二小姐。”
白景文听得脸上讪讪的,不敢再吭声。
收回视线,卫初一继续给白希宜下针,每下一针,白希宜就痛得嗷嗷叫,痛……真的是撕心裂肺的痛。
“卫姑娘,你下针可以轻一点儿吗?”听到宝贝女儿的惨叫声,白景文心疼得不得了,又忍不住出声。
呼出一口气,卫初一木着一张脸看向白景文,往他的手里塞了一根银针,“白大人,你来。”
说罢,她转着轮椅退开了两步,把位置让给白景文。
低头看了一眼手里的银针,白景文尴尬的笑了一下,“卫……卫姑娘,我不会扎针。”
他又不是做这一行的,怎么可能会扎针?
“既然不会,就不要说话,好吗?”卫初一没好气的怼了一句。
白景文抿了抿唇角,勉强的笑了笑,“卫姑娘,你继续,我不会再打扰你了。”
在小女儿的毒还没解之前,她就是老大,得捧着她。
卫初一嗯哼一声,又转回到白希宜面前,警告她,不要再哀嚎,否则,就点掉她的哑穴。
白希宜的瞳仁一缩,心里恨得想抓花卫初一的脸,嘴上却怂唧唧的说:“好,我……我会忍着的。”
忍……她忍,忍到她的毒解了再说。
“很好。”卫初一点了一下头,又继续给她扎针。
生怕被点哑穴的白希宜,即使痛得要命,也不敢再叫出来。
直到卫初一停下了手,她才狠狠的松了一口气,抖着声音问卫初一,是不是扎完了?
“对,要静等一刻钟才能拔针。”
垂眸看了一眼扎在自己脸上的银针,顿时吓得白希宜额冒冷汗,不敢再看,“爹爹,我好痛。”
白景文赶紧握着小女儿的手,轻声哄着她。
看到这一幕,卫初一默默的转开轮椅,回到温以恒身边。
温以恒抓着她的手,轻轻地的揉了起来,柔声问她累不累?
卫初一对他笑了笑,“还行。”说着,对他眨了眨眼。
见小姑娘没受影响,温以恒失笑了一下,张嘴无声的说,你开心就好。
卫初一脸上的笑容加深,能小小的惩罚一下白希宜,她心里确实挺开心的。
谁让她跑去太后面前诬陷她?
白贤华看了看卫初一,又看了看还在哄人的白景文,在心里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不打算再救他爹,随他作。
现在越作,以后就会越后悔。
等了一刻钟后,卫初一帮白希宜拔掉了脸上的银针。
白希宜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感觉没什么变化,蹙着眉头问:“卫姑娘, 我脸上的毒解掉了吗?怎么感觉没变化呢?”
她不会是坑她的吧?
卫初一举起手上的银针给她看,“白二小姐,你看到了吗?”
“看……看到了。”白希宜看着变了色的银针,僵着脸点了点头,身子也不由得往后缩了缩,生怕会碰到,又再次中毒。
“放心,毒是解了的,至于你脸上的红肿,要等它自己慢慢消下去。”
“不能喝消肿的药吗?”她不想再看到她的猪头脸,想早点恢复正常。
卫初一摇头说不能,就要等它自然恢复。
“真的?”白希宜表示怀疑。
“白二小姐不相信的话,尽管去喝,不过,后果自负。”
卫初一丢下一句话,转着轮椅往门口走,“恒,咱们走。”
温以恒缓缓的站起来,对白贤华说了一句,你送他们离开。
一说完,就闪身到小姑娘身后,推着她走出了花厅。
白贤华叹着气站起来,率先往外走,“爹,我送你们出去。”
白景文气的牙痒痒,低骂了一声兔崽子,手肘往外拐。
戴上帷帽,白希宜拍了一下他的手,安慰他,“爹,咱们回家再说。”
她迟早会把这个仇给报回来的。
嗯了一声,白景文压了压心里的怒气,带着女儿离开花厅。
走到大门口时,他看着自家儿子,怒声问他怎么还不回去?
“我要等妍儿。”
“妍儿也在?”白景文的眉头皱的更紧,“你们是怎么回事?个个往这里跑?”
这里有什么东西吸引他们的?
白贤华扶着门框,神色复杂的开口,“爹,您不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