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瞟了温木两眼,说他是谁的下属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赶快放了丁大人。
温木的眼眸沉了沉,开口问温以恒,像这种士兵要受到什么惩罚?
没经过上级就出军营的士兵,是会受到军法处置的。
车帘子撩开,温以恒像个没事人般的走了出来,眼神凌厉的看着男人。
“本将军没记错的话,你们是归马俊管的吧?他人呢?”
心里凛了一下,男人没想到温以恒会知道他的上级是谁。
他咬了咬牙假装糊涂的开口,“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看着在装傻的男人,温以恒微微眯了眯眼神,“很好,看来是有人不见棺材不掉泪了。”
他侧头看了一眼温木,“去把丁东带来。”
温木应了一声是,闪身就去把丁知府带了上来,掐着他的脖子挡在身前。
“丁东,你想死想活,自己看着办。”
丁知府听到温以恒的话,心里恨得牙痒痒,脸上却不动声色的对男人挥了挥手,“快,让他们撤……撤退。”
是他高估了自己,低估了温以恒。
原本的计划,一点儿也用不上。
男人的眉头皱了皱,“大人,您确定要撤退?”
他们一旦撤退,就相当于是认输了。
丁知府鼓着眼睛,冲着男人怒吼了一句,“你们不撤退,是想看着我死吗?啊?”
他的性命比起其他的事情重要的多得多。
男人犹豫了片刻,才点了点头,对身后的弓箭手挥了挥手,让他们撤退。
他跟丁知府是同一条船上的人,不答应不行。
弓箭手不敢耽误,连忙离开了城门口。
“他们已经撤退了,你们可以放开大人了吧?”
温木像看傻子般看了一眼男人,丁知府就是他们的护身符,怎么可能说放就放?
“该放的时候,自然会放。”温以恒瞟了他一眼,“让你的上级马俊来找本将军。”
话一说完,他就倒退着回了车厢,一进去,脸上就露出了痛苦的神情来。
“初初,伤口应该是裂开了。”
卫初一紧张的扶着他趴下来,轻轻地掀开他的衣袍,看到染红了的纱布,她的眉头就不由得皱了起来。
“是裂开了,必须要重新缝合。”
温以恒长吁出一口气,一脸歉意的说了一声对不起。
他害的小姑娘又得要花心思去帮他重新缝针。
卫初一斜眼白了他一眼,“说什么呢?你又不是故意的。”
在这种情况下,他不可能不出面的。
抿了抿嘴角,温以恒点了点头,反手握了握卫初一的手,“再等等,去到客栈再缝。”
去到客栈后,他还得要走下马车的,万一又拉伤了缝好的伤口,就有点不划算。
卫初一想了想,就点了下头,解开染了血的纱布,重新给他包扎了一层新的纱布。
翘着嘴角笑了笑,温以恒扬起声音喊了一声温木。
还站在车辕上的温木,赶紧应了一声。
“进城。”
“是……”温木一手掐着丁知府的脖子,一手抬起来挥了挥,“进城。”
有丁知府这个人质在手,男人心里再不愤,也得要忍下来。
男人确实是不敢轻举妄动,他黑着一张脸侧开了身子,任由温木他们进了城。
进了城后,他们直接驾车随便去了一家客栈。
客栈的掌柜看到他们,连忙迎了出来,“大……大人,您……您是要住店吗?”
他怎么感觉大人的神情有点奇怪?好像急着去上茅房一样?
丁知府对客栈的掌柜使了个眼色,可惜掌柜没看明白,他一头雾水的挠了挠头,小声的问了出来。
“大人,您……您是想要去上茅房吗?”
你才想去茅房,你全家都想去茅房。
丁知府气得磨了磨牙,没见过这么愚蠢的人,这都看不明白他的眼色。
站在丁知府身后的温木没忍住,扑哧一声笑了起来,“对,他就是想上茅房。”
说完,他又加了一句话,“客栈还剩下多少房间?后院有人住吗?”
掌柜的注意力被温木的话吸引走,赶紧报了一下客栈的情况。
“行,我们全要了。”
“全……全要?”掌柜惊喜的瞪大了眼睛,连说话都结巴了起来。
他没想到一来就来了个大生意,一下子就订完了所有的房间。
温木瞥了他一眼,“怎么,不行吗?”
“行行行,怎么可能不行?”掌柜笑着见牙不见眼,连连点着头,“阿平,你们快带客人去找房间。”
发财了发财了,他今天要发财了。
温木推了一下丁知府,警告他配合一点,否则,他就让他白刀子进红刀子出。
感受到抵在身后的锋利的匕首,即使丁知府心里有再多的想法,也不敢表现出来。
他咬着牙,无奈的抬脚往前走。
温以恒他们都给他等着,等他脱离危险后,一定会报这个仇的。
他正这么想着时,背后就传来一阵恶寒,他忍不住转头看去,就对上温以恒冷漠到近乎无人性的眼神。
吓得他整个人抖了抖,脚下一踉跄,差点摔倒在地上。
看到他的反应,温以恒淡淡的收回视线,伸手牵着卫初一的手,慢慢的往客栈后院走去。
等走到房间,他的衣袍已经被流出来的鲜血给浸湿。
卫初一看到后,吓了一大跳,开口催促他趴在床上,她要立刻给他重新缝针。
温以恒乖乖的应着,趴在床上出声安抚着卫初一,不用着急,他没事的。
深呼吸了几口气,稳定住微颤着的双手,卫初一快速的打开医药箱,戴上手套,拿起剪刀就剪开他的衣服跟纱布,露出了狰狞的伤口。
她用力的握了握剪刀,沙哑着声音说会有点痛,他忍一忍。
没有麻沸散,就只能忍着了。
温以恒说没事,他受得住的。
他以前受过更重的伤,缝合这点痛算得了什么?
嗯了一声,卫初一挑开伤口上的线,又快速的给他缝合了起来。
在这过程中,温以恒咬紧牙关,一声不吭。
不到片刻,卫初一就收了针,她抬起手袖子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
正想开口说话,门外就传来温火的声音。
“主子,马俊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