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温以恒的脸色就彻底的沉了下来,身上收敛的气势倾泻而出,冷冷的道:“温侯爷,你觉得可能吗?”
温侯爷到底是哪里来的自信?敢说出这样的话来?
看着阴沉如魔鬼的温以恒,即便是温侯爷,心里也产生了一丝的怯意,他不由自主的后退了一步,说他不同意的话,他就不出席他的婚礼。
嗤笑了一声,温以恒的脸上带着嘲讽,“你以为我会在意?”顿了下,又补充了一句,“你要是不同意我在温家办婚礼的话,我随时可以回卫家办的。”
看孽畜的神色,他真的不是在开玩笑的,温侯爷顿时气了个倒仰,他这辈子是造了什么孽?怎么会有这么一个畜生儿子?
“你……你要是敢去卫家置办婚礼,不把温家的脸面放在心上,我就不认你这个儿子。”
他完全可以想象得到,要是孽畜回卫家置办婚礼,被京城的人看到后,会如何议论温家。
最重要的是,他也会在同僚的面前抬不起头来。
“温侯爷,这么多年来,你还没认清一个事实吗?”温以恒像看白痴般的看着他,想不明白他怎么会这么的天真?
温侯爷对上他的眼眸,完全搞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
他紧紧的蹙着眉,语气不耐烦的问他到底想说什么?
有什么话就直接说出来,不要让他猜得这么辛苦。
轻轻地扯了扯嘴角,温以恒缓慢的说着让温侯爷吐血的话,“你这个父亲在我的心里,是可有可无的。”
从他跟韩氏搅和在一起,气死了他的娘亲后,在他的心里,就已经没有他这个父亲了。
再加上他在后面对他做的那些事情,就让他更加的不想认他。
“你……你说什么?”
温侯爷瞪大眼睛死死地瞪着温以恒,不敢相信他竟然会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来。
孽畜就是孽畜,没有一丁点的人情味。
温以恒还没来得及重复一遍方才的话,就被韩氏跑出来打断了,“以恒,你怎么能这么跟你爹说话?这也太伤他的心了。”
“嗯?这不是你最愿意看到的吗?”
在韩氏的心里,恨不得他跟温侯爷决裂,最好就是断绝父子关系。
话音刚落,韩氏的脸上就露出受伤的神情,哽咽的说温以恒怎么能这样冤枉她?
温侯爷看到她这么委屈,心疼的握了握她的手,又用冷酷的语气命令温以恒,必须向韩氏道歉。
“不要说那么多的废话,温候爷你就给我一个准话,让不让我在温家摆酒席?”
他要是说不让的话,他二话不说的扭头就走。
“我让你向你娘亲道歉,你没听到吗?”父子两人各说各话,完全不在一个频道上。
缓缓的吐出一口气,温以恒的嘴角泛出一抹冷笑,“我记得告诉过温侯爷你,我只有一位娘亲,那就是韩秀娟。”
说着,他扫了一眼脸色微微发白的韩氏,“你应该还记得你的亲姐姐吧?要是不记得,我会告诉娘亲,让她晚上去找你叙叙旧的。”
韩氏听得打了一个寒颤,双手紧紧的握着温侯爷的手,颤抖着声音喊了一声侯爷。
她这样让温侯爷看得更为心疼,他伸手把她拥入怀里,轻声安抚着她,“不怕不怕,孽畜是故意吓你的。”
现在孽畜长大了,又深得皇上的器重,他是真的拿他没办法了。
看到这一幕,温以恒的眼眸隐隐的泛出冷意,他嘲讽般的开口:“我终于知道我娘亲当年为什么会输给你了,因为……她不会撒娇,不会作。”
娘亲是一个大气温婉的女人,不懂得怎么向一个男人撒娇,更不会作。
她也就是从这一点,彻底的输给了会撒娇,会作的韩氏。
闻言,韩氏的身体僵了僵,不知道是继续向温侯爷撒娇好,还是退出他的怀抱好?
察觉到她的僵硬,温侯爷轻抚着她的背脊,心疼的安慰着她,“孽畜是在胡说八道的,你不要在意他的话。”
“我胡说八道?”温以恒冷嗤一声,“温候爷你敢拍着自己的胸口说,你当年不是被她这些伎俩给吸引的吗?”
男人的劣根性在温侯爷的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他身为他的儿子,怎么可能会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
现在只要他稍加引导一下,他就能想起来当年是怎么被韩氏给吸引的。
而就算他不能完全破坏他们之间的感情,至少也能在他的心里留下一根刺,让他时不时的痛上一痛。
韩氏心里还挺担心温侯爷会想起当年的事情的,她赶紧打断他的沉思,委委屈屈的说温以恒这样冤枉她,让她觉得很心寒,从今以后不会再管他的事情。
“嗯,那我真的是谢谢你了。”温以恒回了一句,抬眼又看向温侯爷,“温侯爷你还没给我一个答复,到底让不让我在温家摆酒席?”
“摆!”温侯爷从牙缝里挤出这么一个字来,要是他今天不同意温以恒在温家摆酒席,明天温家就得沦为京城的笑话。
温以恒颔了颔首,二话不说的就往自己的院子走去。
他已经在这里浪费很多时间了,不能再浪费下去了,得要赶紧回去自己的院子置办婚房。
韩氏回头怨恨的瞪了一眼温以恒的背影,随即又娇滴滴的开口:“侯爷,我先回院子了。”
她得要赶紧回院子跟儿子商量对策,绝对不能让温以恒在三天后顺利成亲。
见她的脸色不怎么好看,温侯爷轻叹了一口气道:“行,那你就回去好好的休息休息,不要把孽畜的话放在心上,知道吗?”
孽畜说话向来都是这么难听的,要是经常把他的话放在心上,还不得气死自己。
韩氏乖巧的点了点头,也出声安慰了温侯爷几句,才转身大步的回自己的院子。
一直在等她好消息的温以权看到她回来,立马站了起来,兴冲冲的问:“娘亲,怎么样?爹他怎么说?”
“不要指望你爹了,他根本就压不住温以恒。”韩氏气嗖嗖的拍了一下桌子,“权儿,咱们得赶紧想办法去破坏温以恒的婚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