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千知的一声令下,众人齐齐发力,很快整座塔就开始剧烈震动了起来。而其余进塔的学生早就从塔里出来了,只剩季幼卿他们还迟迟不见人影。
诛离正担心着呢,谁知道周围开始地动山摇,连九霄塔竟然也开始摇晃!向南天稳住身形,眉头不禁皱成麻花:“这是怎么回事儿?”诛离抬头看向九霄塔,弑神阵,有人动了弑神阵!一定是幼卿他们,只是不知道他们现在怎么样了。诛离不免开始担心起来,从认可季幼卿这个徒弟之后,她从来也没让诛离怎么操心过。而且诛离对她寄予了厚望,总是希望她变得越来越优秀,越来越好。而现在诛离却不禁开始反思自己,是不是逼她逼得太紧了,说到底她也不过是个小丫头。自从出了那孽障的事情后,诛离仿佛把自己逼到了死角,自己在跟自己较劲。他更是急于证明,除了他,自己还能教出一个更加优秀的徒弟来。但或许这些在无形之中都已经给季幼卿造成了压力。
诛离紧紧地盯着九霄塔,丫头,一定要平安出来啊!接着便是“轰隆”一声震天巨响,塔顶被巨大的气流给直接冲了一个大洞,君无殇抱着季幼卿最先从里面飞出来。
“诶,是季幼卿!她出来了。”“是啊,真没想到她还能活着出来啊!”
他们出来之后才知道季幼卿居然去的是顶层,无论其他,就凭她这份勇气也值得所有人钦佩。关键是人家现在不仅平安出来了,还把九霄塔捅了个窟窿呢。看着稳稳落地的季幼卿,诛离激动上前:“季丫头你……”季幼卿冲他笑笑:“师父我很好。”诛离一愣,很好的意思是不是就代表着……季幼卿眉间出现了青莲印记,只不过很快就隐去了。
“季丫头!”诛离叫她的时候连声音都在颤抖,她真的拿到了青璃妖火,她做到了!苏燕燕和李大宝他们紧随其后,苏燕燕拍着胸口说:“真险啊,差点就出不来了!”“哎呀!”李大宝忽然叫了起来,苏燕燕抬脚就踢了过去:“你突然鬼吼鬼叫干嘛?吓我一大跳!”李大宝挠挠后脑勺,对向南天说:“院长,我们把塔顶弄了一个窟窿,这应该不需要我们赔吧?”
闻言向南天倒是哭笑不得:“赔?你们能怎么赔?”
等到他们说话的时候天空传来一声咆哮,一条巨龙在空中盘旋着。随着它的叫声,周围聚集很多的乌云,紫粗的闪电也不断地劈下来!季幼卿转头看向天空,乌云层层,以雷霆万钧之势压了下来:“是千知。”“什么?它竟然是那个小破孩儿!”李大宝惊悚了,呆呆地盯着那条巨龙,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千知愤怒地低吼着:“迦蓝学院困我多年,我曾经发过誓,如果有朝一日脱困必定水淹迦蓝,以泄我多年的心头之恨!”
向南天指着千知说道:“孽龙你别嚣张,只要有我在这里,就轮不到你放肆!”
“向老头,我今日脱困首先就拿你开刀!!”千知不止召来了乌云雷电,还召来了前所未有的暴雨,看样子它是铁了心要淹了这个地方。
向南天和诛离飞身到半空中与千知斗法。本来好好的突然落下瓢泼大雨,大家都被淋成了落汤鸡。空灵子倒是在旁边稳住泰山。他一直都在闭着眼睛打坐,任由雨水打在自己身上淋透了衣物,也没有半点反应。君无殇用灵力给季幼卿做了一把伞,替她遮去了大半的雨水。季幼卿眉心沉沉:“千知好像是来真的啊。”君无殇特别淡定,他不慌不忙的说:“被学院囚禁了这么久,它如果一点怨恨都没有,那才是真的奇怪呢。”
“不行,这件事情因我而起,我不能让它就这么淹了学院。”季幼卿足尖轻点直接飞向了千知,旁边的苏燕燕拉都拉不住。李大宝在底下扯着嗓子吼道:“幼卿姐别飞那么高,当心雷劈着你!”苏燕燕一记眼神瞪过去:“胡说什么呢,你才被雷劈呢!”李大宝瑟缩着脖子:“这么凶干嘛,我说的是实话啊。”
向南天见季幼卿也来了,于是呵斥道:“你来干什么,还不快退下!”“院长能不能让我跟千知说两句?”“千知?”季幼卿指了指那条龙,诛离问:“莫非你认识这条龙?”季幼卿点头:“认识但也不是很熟。”诛离犹豫片刻还是拉着向南天飞远了些。
“不是你拉我干嘛?”“你没看到季丫头有话要跟它说吗?”“可是……”向南天还是非常的担忧,那蛟龙一朝脱困,心中累积多年的怨恨无处发泄,又怎么会因为季幼卿几句就停止呢?怕只怕到时候孽龙气愤之下,反倒还会伤害季幼卿。“哎呀师兄你就别可是了,咱们在旁边静观其变就可以了。”
季幼卿停在它的前面唤了一声:“千知。”千知看见是她,就没有再继续发动攻击。只是直起了身子居高临下的看着她:“你是来给他们当说客的吗?”“额,也不算全是。你现在要淹了学院,我也在这里。你这不也是相当于要淹死我吗?所以我是为我自己来的。”“这还不简单!”千知从嘴里吐了一颗珠子给她并说:“这是避水珠,你只要把它含在嘴里就可以避过去。”季幼卿握着珠子表情有些复杂,千知沉声道:“我们妖族有恩必报,这个就算是我送你的谢礼。”
季幼卿略微思索,接着说道:“千知我能不能再跟你商量一件事情。”“不能!”千知的声音陡然拔高,“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我不对你出手是因为你对我有恩,但也并不代表你说什么我都要听你的。”“你救我如今我送你珠子,这恩情也权当是报了。你要是现在离开我绝不为难你,你要执意替那些人求情,我也不会心慈手软!”
是,几十年的时间对于妖族来说不过是弹指一挥间罢了。可它自小就和父亲分离,被关了那么多年又有谁来怜悯过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