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炎烈日,炙烤着青葱植被覆盖的大地。
遮天蔽日的大榕树下,岳潇潇后背紧贴着树干,纤细的手指紧紧攥着上衣的衣角,豆大的冷汗自额角滑落。
岳潇潇吞了口唾沫,小腿禁不住的发抖。
怎么办?
她脑子里一片空白,紧缩的瞳孔里映入的是一匹毛色黑到发亮的狼,鬃毛如钢针,踏着前脚,龇着白森森的牙,那双烁烁的泛着腥红幽光。
用不了半分钟,这匹狼就会扑上来,拆她的骨头,吃她的肉!
岳潇潇不敢想,两条腿宛如生了根般动弹不得,她不过是玩了个卡牌游戏,却掉进这个奇怪的位面,初来乍到就遇到一匹饿狼!
此时此刻,她悔青了肠子。
“嗷呜~”
就在这时野狼昂起了头,冲着天空那轮炙热骄阳长啸着。
岳潇潇起了一层鸡皮疙瘩,瞪大的眼珠子睁睁地看着野狼向着自己扑过来……
完了!
她缩紧了身板,恨不得嵌进背后的树干里。
“嘭!”
“呜呜呜——”
意料之中的撕咬并没有如期而至,只听耳边野狼呜咽,伴着悉悉索索的声音。
怎么了?
她捂着脸,小心翼翼地从指缝间窥探,赫然见古铜色肌肤的男人约莫有一米八几的个头,赤果着身体,腰际系着芭蕉叶。
他头发很长,披头散发,看不清面容,从下巴到锁骨的位置是血红色的刺青,?繁琐的纹路形似太阳。
他冷冽的眸光像是兵器的利刃,只是扫了岳潇潇一眼,就让她不寒而栗。
这是现代人?
看起来不像。
岳潇潇“咕咚”吞了口唾沫,联想到以前报道上的神农架野人传说。
反观刚才那匹凶神恶煞的野狼,整颗脑袋是凹陷下去的,血肉模糊,眼珠子爆裂,惨不忍睹。
如果她猜得没错的话,是这个男人一拳捣死了狼?
男人已经动了,麻利地揪着野狼的鬃毛扛在了肩上, 古铜色的肌肤布满鳄鱼鳞片似的东西,在用力时,肱二头肌成块。
古有武松打虎,现有野人战狼?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岳潇潇局促紧张地挥了挥手,努力挤出劫后余生的干笑,“你……你好?”
这到底是哪?什么朝代,什么星球,怎么放眼望去,那一人多高的荆棘丛,还有天上飞过像鲲鹏一样的鸟,不像是阳间的东西!
男人深幽的目光再次落到她身上,迈着稳健的步子向她走来。
岳潇潇嘴角的弧度扯得大了些,让自己看起来格外亲切可人,“这位先生,我……啊……你要带我去哪?”
话还没说完的岳潇潇,来不及躲闪男人向她探来的长臂,沦为与死狼一般下场,被男人拎小鸡般提起来,扛在了左肩。
岳潇潇倒栽着,近距离地“观摩”野狼的死状,看着爆裂的眼珠子,外翻的狼牙,一滴滴殷红的血顺着黑毛滴落,有的流淌在男人肌理分明的后背,像是以身体作画。
“你要干嘛?放开我!大哥,我只是路过的……”
从最初的极力抗争,当求饶欲哭无泪,男人一言未发,丝毫不见怜香惜玉,赤脚穿过陡峭的山壁,越过山头,岳潇潇头晕脑胀,听到了海的声音……
阵阵海风燥热,浪起浪涌,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鱼腥味。
“阿巴阿巴阿巴……炎,炎……”
忽然间,人声如潮,奇怪的发音,奇怪的语言,头顶拂过芭蕉叶的叶片,进入的地方居然有篱笆围栏,茅草屋……
岳潇潇是被扔在地上的,屁股蹲开花。
她没有喊疼,一双骨碌碌的眼木讷地望着周围的人。
男人,女人,小孩,通通都是一个装束,如果不是他们脸上都画着五颜六色的条纹,她还以为自己是误入了某个沙滩paly秀场。
她在看群众,群众也在看她,嘴里“阿巴阿巴”的,不知道说的哪一国的语言。
难道是某个非洲原始部落?
而带他来到这里的男人,卸下重物,站在她跟前,三五个少女抱着类似水桶的东西,由上至下地从男人身上浇下来。
噼里啪啦的水点子溅在岳潇潇脸上,她这才清醒过来,“你们到底想怎么样?”
该不会这部落有吃人的习俗?
她打了个激灵,看起来十四五岁的少年,拖着狼的尸体到篱笆院子旁,着手就开始解剖,血淋淋的,鲜血浸润了土地。
“炎,她是哪个部落的,怪异的发色,还有这是什么?”与那高大男人差不多年纪的男性,蹲下在岳潇潇身旁,好奇地拨弄着她的运动鞋。
比起这群原始人,岳潇潇的确实够怪异的,亚麻色的头发,衬衣搭配牛仔裤,运动鞋……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
庆幸的是,她还能听懂他们口音很重的语言,悲哀的是,她没想通华夏大地,哪个犄角旮沓还有部落!
叫炎的男人目光深沉,融入了寒冰般,沉着脸,命令,“捆起来。”
“大哥,有话好好说啊,我没有恶意的。”岳潇潇吓得不轻,不停地蹬着腿后退,可是男女老少团团将她围住,插翅难飞。
很快,刚才拨她鞋子的男人擒住她的胳膊抓起来。
岳潇潇动弹不得,炎就在她面前,逆着光罩下大片的阴影。
干嘛?
要生吃吗?
岳潇潇心里没底,黑白分明的眼夹杂着胆怯、恐惧……
男人探出古铜色的手,修长有力,岳潇潇咬紧牙关闭上了眼。
指尖落在了她胸口……
嗯?
她再次睁开眼,不同于刚才的惧怕,而是不可置信,这人是个流氓?
隔着单薄的布料,男人宽厚温暖的掌心,捋过她的胳膊到小腹。岳潇潇莫名地感觉有种羞耻感,并拢着双腿,试图抵抗。
他是在搜身!
想来她母胎单身20年,连男人的手都没牵过,却被这般蹂躏。
她的脸以肉眼可见的色泽变红,男人抽回手,只是淡淡的一句,“没有东西。”
谁说没有!她是有胸,有料的!
岳潇潇屈辱地攥紧了拳头,像是一只幼兽生闷气,这到底是什么鬼地方,她要离开这里!
“嘭——”
刚这么想,就见篱笆旁,几个孩子已经剥下了狼皮,用尖锐的石片捶打着血肉模糊的狼肉,生生砸断了骨头,分离肉身。
岳潇潇一个哆嗦,这些人太过凶狠,不好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