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谷立于桌旁，他盯着这画作，思绪却回到了几十年前。
“早些年我曾和夫人游历江南，那时的江南，可不是现在岁月静好的模样，运河没有开通，大盛国的货物还未流传出去，布衣们穷困潦倒，民不聊生。”
再回想起当时的经历，药谷仍显得害怕，额头的“川”字没有消过。
“再加上连年的战事，布衣们为了活下去，开始了互相杀害，争夺物资的日子。”
“几十年前，父王还是皇子。”东方凛接了一句，他也未出生，可他听宫里的老人说过，东方治年轻时为了争夺皇位，常常带兵打仗，为了取得皇帝的信任。
药谷点头，叹道：“现在想来，哪怕是不得药材，我也不会再去江南了。”
他没有说出的远远比人们听到的残忍，“我悬医济世几十载，再没有碰到过如此让人骇人的场景了。”
顾清灵低头，细细思索，难道画上的骷髅就代表着悲剧吗？
“可这与江南又有什么关系？”
东方凛不明白，就是单纯的一幅画而已。
“你且听我细细说来。”药谷安抚他，“当时江湖上出现了一个神秘的组织，专门惩治江南的恶人，路见不平拔刀相助。”
他的手指向这一幅画，“每当他们出现，就会留下这样一张图。”
众人惊讶，这样的图确实让人难以联想得到是与正义的帮派有关。“后来呢？”
“这个组织没有名字，不露面孔，最大的特征就是他们的衣袖是蓝色，底部绣着花边纹理。”
“我当时在街上，也只是远远的瞧见一回。”
“我也有所听说。”沉默了这么久，陈太医才开口，“只是那时我还小，只有一丝的印象。”
顾清灵急切的知道接下来的消息，“然后呢？按理说，这样的江湖帮派应该受到人们的推崇才是，可如今江湖上却没有他们的消息，这是为何？”
药谷深深的看了她一眼，面色凝重，眼神复杂，顾清灵直觉，接下来的话可不是什么好话。
果然，“此事，与你父亲有关。”
“我爹？”
“顾侍郎？”
顾清灵和东方凛同时出声，讶异的声音暗示了他们的想法。
顾承泽身为兵部侍郎这么多年，一直被人称赞，从未有过二心，也在朝内，没有树立敌人，又怎会将一个小小的帮派给杀绝了呢？
“知道这件事的人基本上死绝了，我与夫人也是好运，才能苟且偷生。”
“我亲眼见到兵部的人追杀帮派，江南一带流传着这是当时还身为皇子的皇上和兵部侍郎共同的意思。”
话已至此，这件事和当今的圣上和顾家是扯不开关系了。
东方凛的手搭在桌面上，食指顺着画沿一下一下，“这件事儿，药谷，陈太医，我希望大家都保持沉默。”
“我会和灵灵将真相找出来的！”
顾清灵伸出自己的手，握住了他藏在袖中的手，“嗯。”
“我与陈太医就不叨扰两位了。”药谷笑着和陈太医退下。